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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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虞江燁與他離得近,近了才看得仔細。
他生了一副極好的骨相。角骨同月角骨深凹高聳。五官來説,鼻樑高,還生了一雙柳葉眼。照説這樣一副眼睛應是半含秋水。但嵌在洛珩川的臉上,大概因為他冷酷的氣息殺傷力太強,讓人覺不到半點温情,第一反應是心頭一凜。
虞江燁比洛珩川還小一歲。
“12.3案”剛結案時,他還不在瑞市。他第一次見洛珩川便是在瑞市民晚報上。整整四頁的大版面都在報道這樁震驚全國的一級慘案。全文通篇從案件經過開始闡述到宣佈破案,洋洋灑灑上千萬字。而洛珩川的照片也被印在了版面之首。
“憑一己之力挽救下60位市民生命的人民英雄——”
“辛利市最年輕的刑警支隊隊長——洛珩川”一夜之間,“洛珩川”三個字登上了當地紙媒、電媒等等。一時之間鋪天蓋地的讚揚與歌頌,迫使每一個人都聽過洛珩川的故事。
虞江燁當時還未見過洛珩川,但隱隱約約地,他的直覺告訴他——過度曝光,未必是好事。當然這個想法也只不過一晃而過,他對誰都未曾提過,人口雜多,一言一語倒是會無事生非。
後來他同洛珩川認識了,幾次吃飯閒聊有意無意地聊起這事,都被洛珩川草草地一筆帶過。虞江燁也就收起了好奇,不再追問。時間也過去了四年,似乎已經沒有人還記得。
但今天的案發現場一下喚起了洛珩川的記憶。他為何反地就將兩樁案子聯繫在了一起。這其中,值得深究。
虞江燁衝洛珩川笑了下,接着將目光收斂。
洛珩川還是冷着一張臉,他的指甲都因寒冷而變。臉甚差,嘴都開始起皮。但他連口水都沒討要,繃着臉繼續看起卷宗來。
他知道虞江燁在想什麼。應該説可能在想什麼。但他沒有向其解釋其中緣由的必要。時間已經不夠了。.辛利洛珩川家附近唐阮玉手持着導盲在街上慢地走着。他一手輕貼着牆,堅硬結實的牆面給了他些許安全。他有些受凍,明顯是穿少了衣服,鼻子總是一一。阿姨收拾完屋子就回去了,可等阿姨走了,他才想起來顏料快用完了。他現在還是會回美院上課,只是自眼睛失明以後,由全職轉成了兼職。校長惦記着些情分還是留下了他。
上週就和洛珩川提了顏料的事,大概工作太忙記不得了。
距離早上那通被掛的電話已經過去了足足八個鐘頭,洛珩川還是沒有和自己聯繫。唐阮玉不想再讓自己討嫌,反覆自我勸説後,就沒再撥過那個號碼。
文具店離他們的住處不遠,唐阮玉覺着單憑自己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的眼睛沒有任何光,但體温的細微變化在提醒着他白天黑夜在輪轉。黃昏漸被替上,路上行人猛增無數,唐阮玉嗅到了很多生人的氣息,心臟的跳動頻次逐漸加快。
“啊呀,不好意思。”唐阮玉忽然臉一變,導盲往外一拐,避開了來人的腿腳。他瘦薄的身體因此蜷縮折半。
唐阮玉剛想接着往前走,步子都邁開了,肩膀卻又不知怎麼地撞到了面而來的人。這一下發力比先前要猛地多,唐阮玉的右肩被猝不及防地撞擊,他沒有心理準備,後腳跟因重心不穩而跌撞。
“……”唐阮玉反地蜷起了手指,指甲在身側白牆上抓出了一道白痕。指甲因過度用力而磨損,些許刺痛捎帶着襲來,他不蹩了眉。
“你……”唐阮玉能覺對方這一撞擊摻雜着故意的成份。他抓緊了導盲,終於面不悦來。
“呵。”一聲輕笑,夾雜着狡黠與嘲諷輕飄飄地落下,那聲音鬼祟,帶着不懷好意的調侃,又彷彿剛剛得到嘉獎的獵人,將他一擁而來的獵物以示眾人。唐阮玉忽然不寒而慄。
“嗡……嗡……”唐阮玉一個靈,差點握不住手裏的導盲。他的眼皮本能地抖動,雞皮疙瘩在纖細單薄的手臂上成片凸起。
“手機……”他愣是反應了許久才慌里慌張地去翻口袋,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亂按,無意中打開了擴音。
“……你怎麼不在家?”洛珩川的聲音由擴音發出變得更加低沉。
“珩川!”原本撞過他肩的人已經走至唐阮玉的身後,他們相隔十步以內,那人卻突然頓住了腳。他慢慢地轉過頭,緊盯着唐阮玉的背影咧嘴一笑。笑容可怖,齒間甚至瀰漫着血腥。
第六章門鎖因鑰匙入孔而響。門板厚,聲音被隔絕在外,其實很難聽真切。可唐阮玉幾乎是反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他甚至迫不及待地伸手將門拉開,他多用了幾秒鐘才抓到把手。
“……”洛珩川還沒能回鑰匙,就面對上了唐阮玉。
兩人離得略近,至少唐阮玉此時此刻稍稍抬手的話,可以摸到洛珩川的。但他不敢。
“還沒睡啊。”洛珩川轉頭將門鎖上,他不經意地後退動作瞬時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唐阮玉的嗅覺本來已經捕捉到了洛珩川的氣息——一腔冷冽、緘默、裹着冷風幾簇撲面而來。
“你嗓子怎麼啞了。”洛珩川才張口説了廖廖四字,唐阮玉何其,他無神的眼睛微動,嘴一張,口齒還泛起了瓢。
洛珩川一愣,下意識地捏起左拳掩住了嘴,他嘴皮滾燙,像被火鉗子烙過印,牙齒一咬,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