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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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門時而被拉開,進出的人無數,卻沒有他想見的那一個。
唐阮玉遲到了。
牆上的掛鐘不知繞圈走了幾回,手機亦沒有響起,沒有一個來電。
展青終於按耐不住,抓起手機將號碼撥了出去。
“……”門口的鈴鐺再度響起,展青聞聲抬頭,肩膀驟然一鬆,明顯吁了口氣。他倏忽站了起來,急吼吼地上前。
“小玉……”展青剛喊出兩個字,只見唐阮玉正回頭,朝着那輛黑牧馬人揮手。牧馬人閃着黃燈,車輪調轉了方向逐漸離開。
他的臉又不自覺地變得僵硬。
“不好意思,臨時……臨時有點事就耽誤了時間。”唐阮玉快把臉埋進圍巾裏,臉頰燙成了火燒雲,連眼皮都不敢掀。
“沒關係,我也才來。”展青忙手忙腳地替唐阮玉拉開椅子,又主動拎過他手裏的工具盒。
“我們開始吧。”唐阮玉極其練地擰開盒扣,將東西一一取出,他鋪開畫紙,上身幾乎要撲在桌上。圍巾順着他前傾的動作稍有鬆動,出側頸上幾點明顯的紅紫印記。
鉛筆突彎,向着手掌內側凹陷下去。筆尖也猝然失控,在空白的白紙邊緣上拉出了一道痕。
之後的時間裏,展青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唐阮玉全神貫注在畫紙上,嘴裏柔聲細語,講解十分耐心。渾然沒有意識到展青的不對勁。他低着頭,抬指將多餘的墨抹開,纖白的指腹邊緣立刻沾了。
“……小玉哥,等會我請你吃飯吧。”唐阮玉仍未抬頭,他將最後一筆添上,過了好半晌才喃喃道:“不用啦,我回家吃飯。”鉛筆徹底沒了支撐力,半裂着掉在了桌上。
唐阮玉終於抬起了頭。
對面的人垂着頭,十指緊捏,指甲深嵌進掌心。嘴顫抖幾下,壓抑着要從腔憋出。
“……今天是我生,能……陪陪我嗎?”唐阮玉無聲地張大了嘴,手上的動作被迫暫停。展青抬手飛快地抹了下眼角,繼而勉強地扯出笑容。
“……沒事,你要急着回家的話,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展青率先站了起來,遂收拾起桌上的東西。唐阮玉遲疑地抿了下嘴,牙齒咬過下,手指也跟着絞在一起。
“……對不起啊,展青。我不知道。”唐阮玉不安地抓着桌子邊緣,他下意識的看向展青,突然心生歉疚。
自己住在郊區小區那會兒,展青竭力照顧着自己。買菜、繳費、換燈管,常的瑣事很耗費時間力,也虧得有他幫忙,很多時候才不覺得狼狽。
自己也沒找個機會好好謝過他。
唐阮玉將手指一地從桌沿邊撤下,然後輕輕地搭了下展青的肩。
“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高鐵上臨近下班高峯的高鐵車廂裏攢滿了人頭。唐阮玉汗不敢發,抓着扶手的手指都變得黏濕。展青拉着他的手腕,引着他往前走。展青走得快,步子邁得大,唐阮玉跟得吃力。時不時與旁人摩肩接踵,連帶着不暢的空氣,掐着唐阮玉的氣管。
“嘶!”過道狹窄,不免碰撞。唐阮玉本好端端地走着,突然有人站起搬行李,行李箱不慎刮到了唐阮玉的肩,疼得他氣。
“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了。”展青沒留意到唐阮玉吃痛的表情,他靠窗坐着,眼神投向車窗外,難掩興奮。
唐阮玉抬手了肩,微微擰眉。他甚至沒有靠着座椅,只是勉勉強強地沾了座。他侷促不安至極,心跳難以自控,呼逐漸紊亂,他覺後背不舒服,衣服似乎都被浸濕了。
他沒想到展青要帶自己去瑞市。展青説很久沒回瑞,特別想念那兒的桂花拉糕。唐阮玉話都説出了口,又不好再拒絕。
好在瑞就在利辛的隔壁,高鐵四十分鐘便能到。
唐阮玉雖心惴惴不安,但還在拼命抑制情緒。他摸出手機打電話,許久的盲音過後,洛珩川並未接起。
唐阮玉想起他説今天要開市會,便匆匆地掐斷了。
就吃個飯,費不了多久時間,早點回家就好。唐阮玉將手機揣進兜裏,心慌的覺稍許退下些。.會議室內洛珩川不着痕跡地挪了下位子,久坐後的腿都變得麻痛。重傷過後的側不能長時間負重,在會議桌前躬身久了,側就開始隱隱作痛。
局裏臨時把他們招去市裏開會。進會議室前還統一收走了手機。洛珩川悄悄地開袖子,出手腕子,他垂眸瞥過表面,時間已經將近七點。
而台上的領導似乎沒有結束的跡象,仍在滔滔不絕地講。洛珩川開始心生不耐,一支筆夾在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點着記錄本。
“……媽的,我快餓死了。”周語朝就坐在洛珩川的右手邊,他表面帶笑,聲音卻是咬牙切齒。
洛珩川用手肘碰了下週語朝,低頭佯裝記錄,隨即又將本子往周語朝的方向推。
“我也是。”周語朝也埋頭寫了幾筆,洛珩川用餘光瞥了眼,差點沒繃住笑。
“他還得叭多久?”
“洛珩川,報告一下你們組近一個月的情況。”洛珩川剛收回目光,猝不及防地就被點了名。周語朝咳嗽一聲以掩心虛,趕緊將記錄本翻頁。
洛珩川不慌不忙地站起來,他連本子都沒翻過,微抬下顎,淡然篤定地開口。
周語朝心一沉,覺晚飯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