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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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珩川提着保温盒走進來,抬手放到牀頭櫃上。
“……小玉,吃飯吧。”洛珩川的聲音明顯沙啞許多,不連貫的氣聲夾雜疲態,聽得人吃力。唐阮玉站在窗前,窗户沒有關緊,冷風不免遺漏。他緘默不語,又盯着窗外看了一會,才慢慢地轉過身來。洛珩川擔心他被桌角牀腳磕碰到,忙不迭的繞到他身邊,習慣地拉住他的手,引着他走。
唐阮玉將手不着痕跡地出,而同時正好在牀沿邊坐下。洛珩川將斜靠在牆角的摺疊桌拎上牀撐開,接着又將保温盒逐一擰開。
炒青菜,鴿子高湯麪以及切的細的雞蛋卷都布在小桌上。洛珩川將筷子出來,擱在碗上。
“你慢慢吃,小心燙。”洛珩川並未坐下,他彎將牀頭櫃上摺疊整齊的衣服抱到口,又拎起一個面盆,準備去水池邊將衣服洗了。
“……你的手還疼嗎?”唐阮玉沒有動筷,他覺到洛珩川的氣息漸遠,突然叫住他。洛珩川一怔,懷裏的衣服跟着皺褶。
“石膏已經拆了,沒事了。”
“……”唐阮玉伸手覆上洛珩川的,他的掌心涼薄依舊,蓋在洛珩川的手背上刺得很。唐阮玉非常剋制,手指都沒彎曲,只用掌心蹭過洛珩川的骨節。
沒有血泡,沒有明顯凸起的傷疤,骨節的高度也和以前一樣。唐阮玉鬆了口氣,卻沒表現出來。
“……我要吃飯了。”洛珩川眼疾手快捉住唐阮玉的手,唐阮玉不自覺地一僵,洛珩川垂眸,將眼底一閃而過的黯淡隱藏。
“嗯,我出去一下。”門再度被掩,又剩下唐阮玉一人。他抬手一剎,筷子便不慎落下,還好是落在他身上。唐阮玉呼急促,覺口憋悶。
洛珩川抱着東西直走了一段就找到了盥洗室。水池呈長形狀,他來得時間偏晚,水池前攢了不少人,多數都是病人家屬,有的就着冷水洗着沾着油漬的碗筷,有的端着臉盆等接熱水。洛珩川找了一個角落容身,他把唐阮玉換下來的衣服展開,另一隻手擰開了水龍頭。水管老舊,出水不暢,像被擠扁的筆身,扭扭歪歪地滴在衣服上。洛珩川早上才去拆的線,傷口剛好,一遇水,還是隱隱作痛。但他連眉都沒動一下,捏着衣領仔細地。
唐阮玉的衣服上總有股淡淡地香味,不是香水,沒那麼濃烈。更像是淡皂水遺留下來過的味道。水漫過整件衣服,洛珩川拎起又下按,他忽然想不起來,這件衣服唐阮玉穿過幾次。他好像沒留意過唐阮玉的衣着打扮,而這幾年,他也沒和自己開口説想買新衣服。
看不見又要怎麼挑?即使穿上也很少出門,所以覺得沒有意義吧。水滿了,從臉盆邊緣溢出來了。洛珩川慌里慌張地去關,可擰反了方向,水飆得更大,都飆在了他的身上。
水漬狼藉遍野,諷刺着他多年的視而不見。
等到洛珩川洗完衣服折回病房的時候,唐阮玉已經側身躺下了。牀頭櫃上的燈不知是忘了還是別的,又沒有關。洛珩川頓時屏住呼,放輕了腳步閃身進門。他躡手躡腳地靠近,剛想去收拾保温盒,目光倏忽一凜——保温盒已被重裝好,且都已被沖洗乾淨。
唐阮玉悄悄地睜開眼睛,卻沒轉身。
他們又陷入冗長沉默的尷尬裏。不過一人緘默,一人裝睡,時間推進,就能平安度過。洛珩川將自己陷進一旁的躺椅裏,目光直指唐阮玉,一刻不敢放鬆。可他太累了,眼皮不自覺地微闔,睏意難擋。
不久,他便做起夢來。
洛珩川和唐阮玉所在的兩所高中,離得很近。高三那年,兩所學校聯合發起了一項心理學遊戲——名為‘親密的人’。
每一個人都會被髮放到三紅繩。參與者要在眾人之中選擇自己認為最親密的三個人,並將紅繩給對方,讓對方替你蒙上眼睛。確認看不見後,要在對方的引導下穿過對面的教室,再折返回原點。
體育館裏當時擠滿了人,討論聲沸沸揚揚,有些人很快就找到了同伴,迅速完成了遊戲;也有人猶豫了很久,都不知該將紅繩給誰;體育館惝大,回聲不斷,洛珩川的視線在四周尋找,他擠過人,摩肩擦踵好一會才透出點氣。
“小玉!”唐阮玉被拍了肩膀,他一嚇,猛地回頭,見是洛珩川,頓笑容。
“珩川!”唐阮玉瘦得像柴火,時不時被人擠得踉蹌,洛珩川攬過唐阮玉的肩,頗有保護意味地把他帶着走。
“給我嗎?!”好不容易得了空,洛珩川將其中一紅繩給唐阮玉,唐阮玉驚訝得不知所措,洛珩川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並將其他的隨手進褲兜裏。
唐阮玉心跳嘭亂,臉火燒雲樣燙,他顫着手去接,本不敢抬頭看洛珩川。
“幫我蒙一下。”洛珩川背過身,他比唐阮玉要高,所以還微微下蹲,以方便他打結。唐阮玉的手指不經意地碰到洛珩川的臉,像觸了電一樣,急急忙忙縮回。
“那……其他的……”唐阮玉頭腦空白,説話都結巴。洛珩川下的視線受阻,一片黑暗,不安頓入,於是他下意識地攥緊了唐阮玉的手,同他貼近。
“不用了,我只想給你。”那會兒天,微風拂面,不是朔朔寒風。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相處。唐阮玉的手很軟,攥着洛珩川的力氣倒是不小。他小聲提醒,竭力避免任何的碰撞可能。而洛珩川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