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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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對我……對自己那麼沒有信心。”唐阮玉覺手一暖，原本乾瘦冰冷的手被一隻微微糙的掌心所裹，力道越收越緊。

唐阮玉不敢説話，他怕一説話，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緒又要決堤。他只能一再深呼，讓腔撐滿洛珩川的話，好像那才是氧氣。

“……如果在家待著悶，你想畫就畫。但是不要累着自己，也不要給自己施壓。”洛珩川輕輕地搖了搖唐阮玉的手，像是要他答應。唐阮玉咬住嘴應了聲，順勢將鼻酸沒。

“那……晚上我們出去吃吧，我請客。”唐阮玉攥住洛珩川的手指，他了鼻子，仰面看向洛珩川。

“你上還有傷呢。”

“不痛了，就去附近嘛，附近的西餐館好不好？”洛珩川想起自己的左手還打着石膏，剛想拒絕，垂眸瞥見唐阮玉的表情，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那吃完就回來。”.西餐館“歡光臨！兩位嗎？”去年聖誕節裝飾在門框上的鈴鐺還沒撤，侍者拉開門的同時伴有鈴聲幾響。洛珩川拉着唐阮玉的手小心地提醒着他腳下的台階，第一時間裏沒聽清侍者的話。

“兩位。”倒是唐阮玉答了句，他拉緊洛珩川的手，臉上並沒有身處陌生環境的害怕。

“好，請往這邊走。”

“我們並排坐。”侍者自動替他們拉開座椅，洛珩川卻自顧自地將身側的椅子拉了出來。唐阮玉由着他帶着自己，直至坐下才將手分開。

侍者遞上菜單，洛珩川翻開自然地側頭念起來。侍者這才發現唐阮玉是給盲人。

“你挑吧，你吃什麼我也吃什麼。”唐阮玉也輕聲説，兩人捱得極緊，都快碰在一起。

“那就兩份牛排套餐吧，一份五分，一份七分。”

“好，請稍等。”侍者一走，唐阮玉突然又倚向洛珩川，他低着嗓用氣聲講:“這店裏是不是就我們呀？”

“對。”唐阮玉臉一變，語氣變得更緊張了。

“……飯點也才我們倆，這家西餐館大概很難吃吧。”洛珩川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將餐巾出摺疊好，墊在唐阮玉的餐盤前。

“要是難吃，我們等下就去別家吃。換我請你。”

“那我還是祈禱難吃吧。”唐阮玉吐了吐舌頭，出有些戲謔的調笑。

“就想訛我一頓是吧？”洛珩川笑着開玩笑。

“……想和你多吃一頓飯而已。”唐阮玉揪緊了垂下的餐布，聲音莫名緊張急促。彷彿處於高山，忽然空氣稀薄。

洛珩川轉頭看他，天花板上的黃光投而下，像軟綿綿的無水蛋糕。

“我會常常回來的。”第三十二章洛珩川沒想到洛巍彬會打電話來。手機響得時候，他正要下班。

電話裏洛巍彬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話中帶刺，聲調微揚，笑聲不適。洛珩川握着手機的手不自覺地一緊，骨節速立，尤為忿恨。

他想都沒想，一語未答，反手就要掛斷。手機離開耳朵被拿遠，洛巍彬的聲音一下變得很遠。

“你託我的事有消息了。”

“……”因為聲音不夠真切，洛珩川如怔，他把手機放近了，對方又重複了一遍。

“現在過來一趟吧，見面再説。”洛巍彬沒等洛珩川回答，就把電話掛了。冗長突兀的盲音如撲面，洛珩川一驚，眼神倏忽如刃。

他低頭看了眼受傷的左手，幾許長的沉默之後，他打消了去醫院換藥的念頭。.洛巍彬家洛巍彬聽到家樓下突如其來地關門聲，他往落地窗前挪了一步，眼瞼下垂，目光投，繼而抬眸掃向牆上掛鐘，又面譏笑。

“……”洛珩川踩上樓梯的每一步都遲疑慢，似乎抬腿放步的動作會消耗巨大的能量，如背千斤，壓得他奄奄一息。

而門在他意料之外地已被打開，他跨步進宅子，洛巍彬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中央看着他。目光夾雜似是而非地笑，幽幽而斜長。

“坐，阿姨説還有一刻鐘就開飯。”又是近乎一模一樣的開場白，洛珩川覺雞皮疙瘩皆豎，像如臨大敵的動物，高度警惕，隨時等待進攻。

洛巍彬見他沒有動，倒也不惱。不過也不先開口，只直勾勾地盯着，眼底探究與隱形的憎惡複雜織。

洛珩川還是坐下了。他受傷的手始終僵持着，他挑了一張距離洛巍彬有些距離的一張椅子，他背脊直，肩膀僵硬地展着。

“手怎麼了？”阿姨從廚房走出來，陸陸續續地將菜端上，洛珩川將一切視若無睹，抬頭開門見山道:“是有合適的眼角膜了嗎？”洛巍彬拾起筷子伸向餐盤，紅燒肥晃得戰戰兢兢，冒着滾熱白起被送進嘴裏，洛巍彬頓滿足的笑，他咀嚼的聲音很大，不過幾口，他喉結一動，便被進肚子裏。

“這個紅燒味道不錯，你嚐嚐。”洛巍彬裝傻充愣的樣子猛增洛珩川心裏的火。椅子在地板上劃拉出一道刺耳的聲音，洛珩川撐住桌沿幾站起。

“這沉不住氣的樣子倒是一點都不像你爸。”洛巍彬不陰不陽地説了句，他伸手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汁。

“你爸就會耐着子老老實實地坐在這兒，陪我吃完這頓飯，做完孫子，再背後捅我兩刀。”洛巍彬的喉底發出陰陽怪氣的笑，眼神亦隨着説詞而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