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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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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

“嗯,你睡吧。珩川就快回來了。”唐阮玉的大半張臉都陷在被子裏,他稍稍轉過來,嘴角以極其微弱的動作往上掀。

“好,老麥,謝謝你。”門又被拉開了,冷風如同狡猾的狐狸,夾着尾巴就麻溜兒地跑進來。落門聲輕而剋制,光比方才更暗。唐阮玉揪緊了被子邊緣,手卻冰冷。

“……”老麥乘着電梯下了樓,電梯門發出吱呀微聲,停頓幾秒後才打開。

“你回來了。”樓道昏暗,洛珩川的表情看不分明,只是一抹猩紅在一亮一滅間提醒了老麥。

洛珩川聞聲頓住了煙的手,他轉頭看清來人後,才又抬手了口煙。

“天冷了,我給小玉換了牀被子。他剛躺下睡。”老麥代了幾句就準備擦着洛珩川的肩往外走,煙灰累累,搖搖墜,極快閃過後又隕滅。

“老麥。”煙霧從洛珩川的口中吐出,像一條被砍了尾巴的龍,突然沒了士氣。他緩緩抬顎,眼底深海淵淵。

“我想問你件事。”.老麥咖啡館老麥只將卡座位排的燈光打開了,燈光幽幽,半黃半黑,睡意昏沉。

“有傷就別喝酒了。咖啡喝了也睡不着。”老麥忙了一會,才端着一碗芝麻糊遞給洛珩川。

洛珩川無聲莞爾,他挑了下眉,眼底終有片刻鬆懈。

換作往,他定會揶揄兩句,可他實在沒有心情,就連目光觸及碗勺,都覺得心口為難。

洛珩川伸手搭上瓷勺,手腕轉了幾下後,他還是一口沒嘗。

“老麥,上次你説的人有迴音了嗎?”老麥拖了把椅子在洛珩川對面坐下,他垂眸,聲音忽而艱澀困難。

“家屬反悔了,來來回回談了好幾次,不肯捐了。”

“啪嗒。”瓷勺輕落,發出脆聲,接着便是冗長的沉默。眼前昏黃的燈趨向黑蒙,只有瓷碗白得刺眼。

老麥的臉亦不好看,一煙被捏在手裏,煙草被擠破了漏出來。

洛珩川很久都沒説話,他渾身的氣場在話語即出的剎那泯滅,就像乾了血,被橫豎千刀萬剮,殘存一口氣吊着一條命。洛珩川抬起手,把臉埋在掌心裏,他十指乾燥,手背佈滿疲勞與血氣,他湊近了深呼,呼出的不是輕鬆,是更加緊繃的重壓。

“珩川……你別急,再等等……”

“小玉等不了。”

“三年了。”洛珩川只出一雙盛滿創鉅深痛的眼,血絲像迴腸九轉,難以消腫。

老麥一時噤聲,再度沉默難解。黃光漸若,將白碗遮了一半,似乎在等什麼。

“要不找找你叔……”這句話説到一半就沒了聲,老麥快速地掀起眼皮掃了洛珩川一眼,繼而抬手清了清嗓以作掩飾。

洛珩川的手挪到了口,老麥覺到他的意圖,先一步把煙從煙盒裏了出來。他一怔,背脊呈僵,下巴微點,然後湊近。

火苗比剛才樓道里的那一簇更旺,煙也更嗆。

洛珩川的眼睛也因此而眯,他低顎,似是無力。

“珩川,我就隨口一説,你別往心……”

“老麥,小玉有沒有和你説過什麼?”老麥一怔,擦着玻璃杯的手都滯頓了幾秒。半晌,他開口道:“什麼?”洛珩川剛問出口就後悔了,他趕緊擺了擺手,順勢從高腳椅上站了起來。

“不早了,我先走了。”洛珩川伸手將空椅上的外套拿了起來,剛搭上手臂,老麥從後面叫住了他。

“他沒和我説過什麼。每回見,都説你怎麼對他好。”外套的某一隻袖子垂了下來,它在半空晃晃蕩蕩,無聲無息。

玻璃杯擦乾了,被輕置在桌上。

“珩川,正常人突然變成瞎子多變都得瘋。他沒瘋,不是他有多堅強,多勇敢,而是這個後果換來了一個他覺得值得的結局。”

“他從小連大聲説話都不敢,膽子比誰都小,你知道的。”老麥已經將頭頂上的一盞燈關了,室內比剛才更暗了。視線受阻,周身被黑墨般地湧,洛珩川費了很大勁才探出頭,可窒息還是難消,四肢也像被海草植被綁住,不得動彈。

回家的路漫長,街邊空蕩,唯有冷風相攜,刺進洛珩川的骨頭。電梯顯示屏上閃着暗紅的數字,數字翻跳的頻率似乎比往慢了些。

洛珩川進了門,他將在口袋裏的手出,同時那玉墜又跳了出來。玉本偏冷,夜晚觸及就更冷了。老麥的話如同一把刀猝不及防地刺破他微薄的外衣中。

他知道老麥是什麼意思。

他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也愛過人,他知道愛人是什麼樣子。洛珩川將那塊玉反握在手,冰冷的覺和當年在警校受過的高壓水槍訓練不相上下。黑繩在指縫裏窸窣,像在幫着他平復失衡的天平。

洛珩川趿着鞋慢慢走到唐阮玉的房間。洛珩川把手覆上門把手,骨節在黑暗中突立都不自知。

“……”出乎洛珩川意外的是——牀頭亮着一盞燈。燈光不是醒目地本白,是有些橙黃的調。而唐阮玉朝左側睡,揹着燈光,橙光全投在牆上,分散至卧室門口。

洛珩川走近,光源追着他。唐阮玉一動不動,只有微聳的肩顯現他睡着了。這不是洛珩川第一次見到房間內亮着燈,偶爾幾回他瞥見過。他匆匆一眼,總沒多想過,以為是唐阮玉忘了。

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洛珩川輕輕地在牀邊坐下,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