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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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

“……”唐阮玉着氣，他彎下終於從身後追上，可還沒來得及勻上氣，腦袋裏就嗡了一響。

第十六章“唔……”周語朝咬牙切齒，吼底憋出痛苦地低吼，他反手將洛珩川的兩條手臂搭到自己的肩膀。洛珩川已經昏不醒，周語朝卯足了勁兒撐着地將他背了起來。

洛珩川的臉貼着周語朝的側頸，他的嘴冰冷，像一塊凍結的冰。周語朝雙膝發軟，承了洛珩川的體重，他舉步維艱。

“……”唐阮玉聽到動靜，心裏被千刀萬剮，他覺到耳邊的聲響，習慣地抬手，掌心恰巧落到洛珩川的背上。

“跟上！”周語朝急赤白臉，情況迫在眉睫，他自然沒有了往耐心。唐阮玉自知無用，反而添了麻煩，心下難過至極。他低垂着頭，眼淚已經不能自控地外，他的手始終搭着洛珩川的背，目的不是牽引，是怕他翻下。唐阮玉收緊力道，手指緊抓着他的側，他亦顧不得腳下腳下尖鋭的石頭，廢棄卻留有殺傷餘地的木板。

“開門！”周語朝着氣，洛珩川漸漸下滑，他又不得不咬緊了下，再屏一股氣將他往上拱。唐阮玉飛速地抬起手背蹭了把眼角，他在周語朝的指示下，摸到了他外衣口袋裏的那把鑰匙。唐阮玉火速按下按鈕，車門發出“啪噠”一聲解鎖，唐阮玉趕緊拉開，周語朝才得以將洛珩川放下。

車子一刻未緩，支了油門就往前衝。

“……”唐阮玉的手臂被東西砸中，他不敢喊疼，只得趕緊反手接住。

“撕開他的衣服！他的口、腹部都有不同程度的出血，先止血！扎得越緊越好！”周語朝大力推着方向盤，剎車都無用武之地，而腳下路難走，車子顛簸難免，唐阮玉順勢前傾，就貼到了洛珩川的身上。

“……”一股粘稠濕冷的體粘在他的手上，他手一抖，頭腦瞬間空白，手部肌出了錯，觸到他襯衣上的扣子。

唐阮玉的手指纖細，又是學畫畫的手，自然靈巧。可此時此刻，他覺不到手指肌運動的軌跡，他抓着釦子像抓着一團空氣。縹緲虛無地讓他覺不到洛珩川是否還活着。

“啪噠！”

“啪噠！”紐扣悉數全落，白紗布墊在洛珩川的身上—一塊接一塊。紗布也被全數放下，甚至落到座椅底下。

唐阮玉慶幸自己看不見，那刺目驚心的血腥他用不着看。.醫院內洛珩川又由周語朝揹着進了急救室。他近期躺在這混合濃重消毒水味的地方，亦然快過了三手指的數。柏冉還要利用他，是不會讓他死的。不過下手要命，沒有留情，外傷累累而已。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清晨了。

洛珩川的第一反應就是起身，而手背戳着針管，限制他的動作。

“哥你醒啦！”周語朝一夜沒有閤眼，眼底硬生生給熬紅了。他忙不迭地去扶洛珩川，企圖讓他躺下，卻被洛珩川意外閃躲。

他的視線越過周語朝的肩，直勾勾地落到唐阮玉身上。唐阮玉縮在牀腳，他倚在那兒，眼神虛虛地回望着他，他雙睫一動不動，眼角紅腫程度叫洛珩川心裏一震。

“語朝，麻煩你回去替我取一套新的制服。”洛珩川抬手扣住周語朝的手腕，周語朝與之對視，洛珩川稍微加重了一些力道，那是他們一貫的默契。周語朝瞬間噤聲，他看向洛珩川，後者的眼神暗沉如海，似乎心事重重，佈滿灰濛。

周語朝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他蜷起手指就算回應。周語朝轉過頭就往外走，不過步子還是邁得猶豫不絕，到了病房門口，他還忍不住回頭。

“小玉。”門被帶上了，病房內就只剩下兩個人。唐阮玉聽見他在喊自己，鼻腔又酸澀，他抬起頭，聲音微抖地説:“嗯。”

“你過來。”洛珩川的聲音有些急促，唐阮玉地聽了出來，以為他要自己幫忙，一刻不敢停留，緊張之餘，都差點同手同腳。

“珩…！”聲音剛呼之出，唐阮玉就渾身一僵—洛珩川的手從他的後背探了進去。洛珩川的掌心糙，帶着涼温叫唐阮玉一哆嗦。洛珩川壓兒沒去注意他的表情，他的手掌遊走地極為小心，只敢隔着外衣，用指尖輕輕地描摹試探。

“……”

“……”兩個人的呼皆是一窒，但心中所想卻各為不同。

洛珩川眼底憋了的紅又漲了上來，他連臉頰都在抖，他咬牙切齒，下顎骨發出憋屈的求救。唐阮玉覺到雞皮疙瘩漸起，一陣難言難喻的酥麻從頭皮興起，他無法，不由一動，洛珩川的神經始終高度緊繃，唐阮玉這一動，叫洛珩川徹底變了臉。

“別動！”他犀利呵斥，唐阮玉立刻低了頭，他絞緊褲子，卻一句話都不敢問。洛珩川慢慢地將手了出來，指甲無意中刮過唐阮玉的脊椎，又惹得他一抖。

他拆不掉。洛珩川狠狠地捏緊拳頭，針管在發力中震顫，血有倒回之勢。

“珩川…你現在還疼不疼？”唐阮玉不知要怎麼解釋洛珩川剛剛那過分親暱的舉動，他只能假意不懂，張着不穩的聲音透一些他的關心。

洛珩川聞聲極慢地轉過頭，他盯着唐阮玉看了許久，忽然再度伸出了手。

“……”這一回，他弓起手，用骨節蹭過唐阮玉的眼角。

“別哭小玉，我沒事。”

“我也不會讓你有事。”洛珩川放軟了口吻，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