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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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嵌着一發條。不然怎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如泥土木雕,心如鐵石,不為所動。
當他得知唐阮玉終身不得再看見,他聲淚俱下。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被剖開,在那一刻,他背後的發條徹底不發揮作用。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相反……我很慶幸,你活着。”
“從小到大,都是你保護我。玉墜碎了,你替我修;別人欺負我,你幫我打架;高中時候被班級的男生排擠,你就堅持每天來校門口等我放學。”
“我卻沒能為你做過什麼。”唐阮玉扯出一個抱歉的笑容,臉卻因過分凹陷而顯疲累,他很緊張,嘴張了又合,他極小心地斟酌着用詞,剋制情緒過度氾濫,改變他的原意。
洛珩川覺眼睛脹痛,枕面有些濕,可視線黑暗,簾布將病房罩得更暗,他辨別不出枕頭上落得是什麼。
“你們都説我像女孩,看着沒力氣,幹不來重活。我生成這樣,我也沒辦法。可是,我不是女孩啊。”
“我也可以保護你一次,不是嗎。”洛珩川徹底閉了眼睛,他的情緒像局裏出了故障的電路器,所有人都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可是沒有可以更替的材料,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翻找,一時半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等它火花四濺,徹底報廢。
褲子已經快被捏成了麻花。布料皺不成形,似乎再用些力,都能撕開了線。
“我能為你做的,可能不多……但能做的,我會盡力做到。”
“你相信我,好不好。”洛珩川再也壓抑不住,就算他死咬住了被單,悲慟仍然不能阻,他還怎麼撐得下去,還要怎麼裝得若無其事,這個人把命都給了自己啊。
恩承太重,如泰山壓頂,難以釋懷。
洛珩川僅僅在醫院裏躺了四天,就辦了出院手續。出院那天,小六兒代表局裏來接他,老麥帶着唐阮玉也來了。
“你好,我叫孟平,他們都叫我小六兒。”孟平伸手同老麥握了握,到了唐阮玉這兒,他頓若有所思,不過表情沒有刻意停留很久,很快一掠而過。
“你好,我叫唐阮玉。”唐阮玉一瞬不瞬地盯着孟平的身後,他的手冰冷無骨,孟平甚至不敢握得用力。
“哥,你身體怎麼樣?”孟平鬆開手後,轉身走到洛珩川身邊,洛珩川已經坐起了身,他趿着鞋,面仍然病白。
洛珩川所受外傷程度很深,想要恢復體力都要許久。局裏的意思也是要他好好修養,可洛珩川拒絕了。他心裏已有些數,而耽擱一天,他就離真相更遠一步,他不得緩衝,更無法停下。
“還好,我們直接回局裏吧。”所有人一怔,孟平扶着洛珩川的肩,一改往沒大沒小,擔憂道:“別了吧,哥,你的傷……”
“珩川,先回家躺一躺,不着急這一時半會啊。”洛珩川向來淺眠,加上嗎啡過後的難耐巨痛,他幾天都沒睡好,眼下青黑聚攏成陰,更顯病怏怏。
唐阮玉往前走了兩步,老麥怕他跌倒,喊了他一聲,洛珩川眼睫一顫,順勢抬頭,也伸出手來虛虛地引着他。
唐阮玉一抬手便觸到了洛珩川的掌,他想都不想,習慣地搭住。
“要去,總得回去換身衣服吧。吃頓熱飯熱菜,你再走。”唐阮玉説話的語速偏慢,但聲線柔軟,容易讓人有傾訴。
洛珩川覺到唐阮玉過冷的手温,不忍皺眉,唐阮玉大概也察覺到了,不找痕跡地將手走。
“那先回去吧。”洛珩川垂眸輕聲説,他神尚未恢復,起身都得多費力氣。孟平攙着他慢地走,在經過唐阮玉身邊的時候,下意識地多看了他一眼。.警局“洛隊!”
“哥,你怎麼來了?!”洛珩川剛一踏入警局,就被人羣圍成一團,他省着力氣幹活,沒有多餘的神可以應付關心,只能勉勉強強地牽動角,以作回答。
“哥,回來了?”這一聲很耳,洛珩川循聲而望,眼神悄然微動。
“什麼時候回來的?”洛珩川咳嗽了兩聲,牽引而動的疼痛,不叫他擰眉。他舉手示意毋需攙扶,便獨自一人挪着步子走入辦公室內。倚着門板的男人覺他一如既往的冷咧之氣拂面,竟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洛珩川拉開小冰櫃裏的一聽蘇打水,隔空拋給男人。男人抬手準地接過,接着又走到洛珩川的對面,用腳將滾輪椅勾開。
“難得看你這麼虛弱。”男人甚至有些幸災樂禍,他拉開易拉罐的環,仰頭大口灌下幾口,末了臉一變説:“好冰。”洛珩川白了他一眼,男人偷瞄洛珩川,發現其臉確實蒼白,終於懂得收斂幾分。
“局長前天把我招回來的,説下面那羣廢物理了四天證據鏈,連個狗都沒理出來。”男人將蘇打水往桌上一擱,濺出些許氣泡來,他扯了扯緊扣的衣領,從外套裏摸出一盒煙來。
“要麼?”洛珩川連眼皮都沒掀一下,掄起一條腿就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男人吃痛,哀怨地叫了聲,拿煙的手倒是穩得很,他麻溜兒地出一煙,叼在嘴裏,打火機攥在手裏,火一下點了起來。
男人不管不顧地起煙來,煙霧騰騰,白煙聚攏成山,山川蔓延,延至洛珩川鼻下。
“那你倒是説説,你理出什麼來了?”洛珩川把後背往椅背上輕靠,肩胛骨受的傷深到見了骨,磕碰之間,疼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