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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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學校門前新種了一排棕櫚樹。這麼多年過去了,那排樹高大了許多,已經和校內那座最古老的鐘樓齊肩了。
沈蔽付了車錢,在校門前駐足了許久。他穿着寶藍
的長衫,肩上搭着白呢絨長圍巾,戴一頂圓禮帽,看過去像個斯文的教書先生。校工坐在傳達室裏看了他一會兒,見他一直盯着校內看,便出來跟他打招呼,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
這個時間是學生上課的時候,沈蔽跟校工説明了來意。校工便讓他稍等,進去打電話通知沈
寒的老師。
沈蔽在門口等了二十幾分鍾,一位穿着灰
中山裝的青年才匆匆走了出來。
他戴着圓眼鏡,長相很有親和力。一出來便和沈蔽握手:“不好意思啊沈先生,正好在處理其他學生的事情,讓你久等了。”沈蔽
之前已經和他見過兩次了,這青年叫王曉琅,是沈
寒的班級主任。沈蔽
笑道:“王老師不必客氣,是我來的突然了。不知
寒的休學申請下來了嗎?”
“差不多了,你跟我進來吧,我找校長籤個名就好。”沈蔽便跟在王曉琅身後進了校園,這時下課鈴聲響了,剛走到紅磚砌起的教學樓前,就看到不少穿着白襯衫的學生從一二樓的教室裏出來。
這些年輕人的臉上都張揚着蓬的朝氣,沈蔽
穿行其間,被他們打鬧的氛圍所
染,
邊一直掛着淡淡的笑。
王曉琅帶着他穿過教學樓,到了後面的辦公樓。沈蔽算是學生家長,王曉琅讓他在二樓的訪客休息室裏稍等,自己去找校長簽名。
沈蔽無所事事的坐着,很快就被窗外愉悦的笑聲
引,走到窗邊去看。
樓下有幾個學生從辦公樓出來,每個人手裏都抱着一疊宣傳單,其中兩個手裏還拿着大橫幅。
那橫幅是摺疊的,沈蔽沒看清,倒是聽清了其中兩個女學生的對話。
她們談着該去哪裏發傳單。
沈蔽聽了幾耳朵便聽明白了。原來學校在辦一個特別的活動,要重新粉刷外牆,號召社會人士踴躍參與,目的是拉近大學生和普通市民之間的距離。
在那個年代,這樣的活動確實會讓很多人團結起來,燃起滿腔熱誠。沈蔽已經過了會輕易衝動的年紀,但他卻有點動心了。原因不為別的,只因這是他的母校,是陪伴他度過最快樂最自由那幾年光陰的地方。
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再回過南京了,這次一回來就遇到了這樣有意義的事。他坐不住了,隔着窗子喊住了那幾個學生,匆匆下樓去要了一張宣傳單。
一個扎雙馬尾的女學生跟他解釋了這次活動的意義,隨後便拿出紙筆説登記他的姓名。沈蔽簽了自己的名字,女生問他住在哪裏時,他説是來南京辦事的,住在後景飯店裏。
女生一一登記清楚,然後從另一人手中的紙袋裏拿出一枚綠的徽章遞給他,説這是當天的入場憑證。
沈蔽接了過來,發現那是和平鴿與橄欖枝組合成的圖案。女生説完便要走了,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又把女生叫住,問她可不可以替朋友報名。
這種事自然是多多益善,女生很乾脆的把本子遞給他。他寫下了俞天霖的名字,又領了一枚一樣的徽章,將兩枚都放進了口袋裏。
他不知道俞天霖會不會來,但俞天霖曾在這座學校住過一個暑假,他覺得應該叫上那個人。
沈蔽轉身回到休息室裏,等王曉琅拿來休學文書後確認了一遍,謝過王曉琅後就走了。
等他回到後景飯店時,俞天霖已經回來了,正躺在牀上休息。
不知是不是今天玩的太累了,他進來的時候俞天霖都沒醒。他便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去洗手間想洗把臉。剛把水龍頭打開就聽到門被推開了,隨即便有一雙手從他腋下穿過,將他緊緊抱在了懷中。
俞天霖埋首在他肩窩裏:“想死我了,你總算回來了。”沈蔽繼續擰
巾的動作:“你不是和他去踏秋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俞天霖盯着他的側臉看:“都下午了哎。我出門的時候就開始想你了,你倒好,還嫌我回來早了。”他不滿的説着。沈蔽
邊凝着自己都沒發覺的笑意,語氣淡淡道:“把手放開,我要洗臉了。”
“你洗你的,我抱我的,又不影響。”俞天霖道。
沈蔽被這沒什麼
病的話一噎,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手裏的
巾有點冷了,他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和俞天霖計較,只能就着被抱住的姿勢把臉洗了。
等他擦乾淨後,俞天霖便從身後繞到身前來,二話不説就吻上他的。
沈蔽皺着眉躲了躲,沒能躲開,反而被俞天霖推到了牆上,那雙強健的手臂將他
錮在懷中,只屬於俞天霖的氣息又一次將他包圍了。
俞天霖沒有閉眼,在這樣極近的角度與他對視着,眼中的戲謔之意不言而喻。
沈蔽推不開他,只能閉上眼當做看不見了。等他親夠了放開自己,才回到房間去喝水。
在他倒水的時候,俞天霖去了放行李箱的位置拿了個深的袋子過來。
那袋子之前不曾見過,俞天霖當着他的面翻找,嘴裏嘟囔着“奇怪,怎麼不見了”的話。
沈蔽不解道:“找什麼?”
“給你買的東西,很小的,不知道去哪了。”俞天霖把袋子放在他手邊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