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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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陸慎非:“以前好像因為什麼事,人裴總當着我的面,替你説了不少話。”從煦抿着茶,幽幽的:“那些話,可真是讓我茅頓開、醍醐灌頂啊。”陸慎非的目光不動聲地轉向了門口,審視着,淡淡的:“説什麼了?”裴苑:“……”第18章説什麼了,裴苑知道,從煦有點概念,只有陸慎非不清楚。
那是陸慎非母親葬禮結束,回a市之後,裴苑因為沒趕去c市參加葬禮,藉着好久沒見的名義私下約了從煦見面。
在文創園附近的一個咖啡店。
沒工作,也不用照顧老人,從煦回來幾天,一直閒着。
應約來了咖啡店,百無聊賴地坐着,垂着目光,無聲無息地用勺子攪着杯子裏的熱飲。
裴苑坐在對面,也沉默着。
過了一會兒,從煦打起神,抬眼,笑了笑,問起工作:“都順利嗎?”裴苑點頭:“還不錯。”從煦:“決定留下來了?”他剛介紹裴苑進鹿橙,才有兩個月。
裴苑:“是啊。”聊起工作、之前參與的項目,忍不住誇道:“雖然才成立一年,公司發展得不錯的,最近籤的那個項目,雖然是和其他公司一起做的,我們只分攤一部分工作,但是能籤成,等於一塊大蛋糕上分了好幾塊,賺錢是肯定的,還能給以後的發展鋪路,太振奮人心了。”頓了頓,斂着眸光,又忍不住道:“陸總真的太厲害了。”時值冬,是個好天,暖光透過玻璃傾斜入內。
從煦聽着,目光偏向窗外,眯了眯眼,神淺淡,聽着聽着,似是在發呆,呢喃似的:“是麼。”裴苑意識到眼下這個時候不該説這些,立刻噤聲。
從煦收回目光,也沒説什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裴苑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從煦手腕的那塊表上。
從煦覺到了,抬了抬眼,掃了眼手腕的表,依舊沒説什麼。
裴苑忽然道:“其實我們加班,都辛苦的。”改口:“我還好,畢竟剛來,什麼都不懂,其他同事,費總、陸總他們,為了那個項目,都是整夜整夜在熬。”從煦放下咖啡,抬眼,看着對面。
裴苑默默地在桌下摳着指甲:“可能有些話,我説了不太合適。”從煦平靜的:“什麼?”裴苑抿了抿,猶豫着,片刻後回視從煦:“照顧生病的老人很辛苦,我們都知道,這次陸總沒趕得回去……”從煦已經猜到裴苑想説什麼,打斷:“可以了,別説了。”裴苑沒停下:“在外面工作的人,也很不容的。”
“養家的是他,賺錢的是他,醫藥費也是他付的,什麼錢都是他花的。”又悄悄地掃了眼從煦的表:“就連葬禮靈堂,也是他辛辛苦苦賺的……”
“夠了!”從煦沒想到裴苑今天約他見見,是要和他説這些,喝止完便起身,掃了裴苑一眼,轉身。
轉身的時候,順手拿起了椅子靠背上放着的大衣和圍巾——大衣是商場裏某個牌子,陸慎非帶從煦逛街的時候,兩人一起買的,圍巾是奢牌裏的某個熱款。
還有從煦今天戴的那塊表,專櫃價要一萬多。
這一切,都在裴苑眼裏,刺着他的神經。
要知道他們當初都是肯德基裏一小時十幾塊一起打零工的,吃的穿的用的,常花銷,何其相似,要不然也做不成朋友。
現在?
從煦結婚了,在a市有房有車,不上班還有錢花,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他呢?
住在公司旁邊一月六百的合租房,還只是次卧,連獨衞都沒有,上班公,下班蹭同事車,沒有房,結婚遙遙無期,男友是個打雜的律師助理,一個月工資只比他多一千。
裴苑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失言失態了,滿心都是嫉妒的酸臭,起身追了出去。
他像是要對從煦證明什麼,一邊快步跟着,一邊道:“我沒説錯,你有你的立場,陸總有陸總的立場。”從煦不理。
裴苑:“學長,別情用事好嗎!人活着就要理智點,這個社會很難混的。”
“他為什麼趕不回來?”
…
…
爭辯和氣急,都是後來從煦夢裏的樣子。
那天,從煦始終沒理裴苑,也沒有和他爭辯,到了停車場,拿了車,從煦坐進車裏,車門嘭一聲合上,裴苑一個靈,如夢初醒,這才閉嘴。
從煦落下車窗,把車開出去一點,踩着剎車,停在裴苑身旁,淡淡道:“這是我和陸慎非的事。”裴苑張嘴:“我……”從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離開了。
事後,裴苑給從煦發了很長一條內容的消息,承認了自己的多言,也道歉了,卻依舊死鴨子嘴硬,在消息的最後寫:為了自己,為了家庭、親人、愛人,認真工作、努力賺錢,有錯嗎?我覺得沒有錯。
貧窮沒有錢,才有錯吧,畢竟明碼標價的、昂貴的東西,都要用錢去買。
在不能兼得兼顧的情況下,還是得往更長遠去考慮。
或許學長哪天重新回到職場工作,就能理解了。
又説:陸總需要家裏有人照顧長輩,也需要一個可以理解他的愛人吧。
從煦刪掉了這條消息,沒有回覆,也沒和陸慎非説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