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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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慎非，這兩位子就是他們的了。

公搖搖晃晃，陸慎非的肩膀捱到了他。

從煦扭過頭，真情實地問陸總:“下午不上班？”陸慎非沒回，正用心體驗着這趟公之旅，約莫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坐得不太對滋味，過了一會兒，下一站快到的時候，陸慎非起身，順便拉了拉旁邊的從煦。

從煦:“？”陸慎非:“起來。”知道哪裏不對了。

以前他們一起坐公，兩個學校之間的這條路線，哪次有過座位？不都是站着的。

於是半分鐘後，從煦不必對學生們有“愧”了，換他和陸慎非站着，剛剛那兩個學生坐。

坐完發現從座位上起身的二位壓不是要下車，這一站沒下，下一站沒下，下下下站也沒下，就那麼一起站着。？？？

一直站到a大北站。

從煦心裏默默嘆氣:所以説，外行就別跟着瞎採風了，這不是有病麼。

“a大北站到了……”公在站台緩緩穩，從煦腳尖衝後門，正要走，陸慎非的手伸過來，牽了他一下，彷彿只是提醒下車，很快收回。

從煦心裏一愣，目光轉向陸慎非，不動聲地看了眼，不動聲地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不動聲地下車。

回程的路，無論公多空，兩人都沒找座位坐下，並肩站在一起，車子搖搖晃晃、晃晃搖搖，偶爾肩膀碰到了，胳膊碰到。

下車的時候，從煦靠門近，先走，身後，陸慎非的手在他肩上很輕地碰了下，像是在搭肩，一個很尋常的人間的小舉動。

從煦斂眸，像所有收回目光後的神情那樣，刻意地不做任何。

陸慎非坐完這來回兩趟的公問他:“有靈？”從煦掃了眼陸慎非。

靈？

一起坐公？

他們以前什麼時候一起坐公？

極少。

除了那段隱晦的曖昧期。

但他們兩人，一路過來，早沒了隱晦，什麼都可以大大方方地説。

今天不知怎麼的，一趟公體驗完，雙方都沒廢話，一起往回走，各自去拿車，一個回公司，一個回央湖灣。

回公司的那個，全程角抿笑，像是奔命的人看到曙光似的，心情格外的好。

回央湖灣的這位，書房電腦前坐了半個小時，又開始捏拳捧太陽。

捧了會兒，從煦拉開屜，摸出了一份證件照。

是回高中學校時，從老徐那兒拿回來的那隻文具袋裏放着的學生時期陸慎非的白底證件照。

從煦默默地看着。

這張照片他其實很悉，因為他以前不止有一份，也不止在文具袋裏放過:書裏、錢夾裏都夾過。

從高中到大學，從大一到他記得的大四。

還有一份……

從煦拉開第二個屜，摸出了失憶醒來後被他拿去修過的那隻舊手機。

充電、開機，解鎖，屏幕上赫然是陸慎非的白底證件照。

從煦看着舊手機的證件照壁紙，緩緩地吐了口氣。

這也是他從c市採風回來後才意識到的:最早的時候，他以為失憶前的自己對陸慎非還有情，後來這個想法又被他自己推翻了，覺得之前是他想錯了，《無路可退》的靈來源是陸慎非，無路可退的不是他，是對他還有情的陸慎非。

無論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他對陸慎非早沒情了。

但他忘了這部舊手機，忽略了另一個重要細節:如果真的徹底沒情了，手機屏保又是怎麼回事？

暗戀陸慎非的從煦、喜歡陸慎非的從煦，會在文具袋裏、書裏、錢包裏放陸慎非的證件照。

不喜歡陸慎非、不再愛他的自己，還會這麼做？留着證件照做屏幕壁紙？

從煦心裏，隱約有了另一個答案。

*“車禍前開什麼車？”顏諾小助理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就911啊。”那輛車禍時的寶馬是新車，提回來沒多久就撞毀了。

顏諾:“行車記錄儀的內存卡？在啊，沒換過，一直着。”而從煦還記得，顏諾説過，車禍前的那一年，也就是顏諾做助理陪着住在郊區別墅的那一年，他自己極少出門。

既然要麼不出門，出門就是那輛911，車子啓動後自動開啓的行車記錄儀，當然會記錄那一年裏所有的車程。

從煦把卡進內存卡讀卡器，讀卡器上電腦。

視頻點開前，從煦問自己，如果是自己料到的那個答案會如何？

從煦回答自己:不如何。他這輩子栽在陸慎非身上的時間那麼久，多幾個月、多一年兩年，真的一點都不奇怪。

而從煦第一個點開的，是車禍前他最後一次開這輛車的行車記錄。

地點:a市。

時間:深夜。

行車起點:近郊別墅的車庫。

隨着視頻裏車子的啓動，拍攝到的夜晚路程的變化，從煦彷彿跟着回到了那一晚——他於深夜上車，發動車子，起步，從車庫開上小區主幹路，一路開出小區，上路、等紅燈、變道、上高架。

夜下、凌晨裏的城市像是沉睡的巨獸，車子無聲地前行，只有路燈、車燈相伴，悉的道路，悉的高架口，開過去、開過去，目的地就在不遠處。

終於，車子停下。

那是央湖灣外的馬路，車停的地方，離小區門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