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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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人得為自己負責,承擔一切後果,自由選擇是痛苦的。
博杜安認識佩特里之時,上帝在存在和不存在之間。
“你給我身份證那天,我看見你,想起來《聖經》裏的幾句話。”博杜安説,“他的嘴像百合花,且滴下沒藥汁。”佩特里看着博杜安,眼中沉靜而有光澤,有繾綣安靜的依戀,如同月光朦朧的良夜。他不快不慢地背道:“我的良人,白而且紅,超乎萬人之上。他的頭,像至的金子,他的發厚密累垂,黑如烏鴉。”他背詩的聲音很輕,還帶着慵懶的鼻音,暢而柔和。在睡醒之後,他只告訴枕頭旁邊的人。
“你會背。”博杜安説。他沒有漆黑的頭髮,雅歌只是一段愛意的載體,這觸碰不到的東西就在佩特里的聲音中,博杜安聽見佩特里的愛。
“波各亞電台有一個“午間聖經”,找神甫念《聖經》原文,我祖父總是聽着這個午睡,他説睡得快。”博杜安聽完笑了起來。他能受到,波各亞市的歷史無法抹去上帝的影子,這個城市的天主教氛圍很濃。
博杜安回想起了一個夢,他説:“我有一次做了個夢,夢裏你只是我偶然認識的人,可有可無。我們只不過偶爾在科爾嘉島喝咖啡。”聽起來那是如此普通的一個夢,夢裏的情像泊綠汀河的水一樣,不緊不慢,並無浤浤湍,似乎要在平靜中向無盡的虛無,“我和你就這樣認識着,你是個絲毫不重要的人。”佩特里聽博杜安説着他的夢境,他伸出手,張開五指,和博杜安對着彼此的手指。
“有一天,我去科爾嘉島等你,發現你沒有來。我想,反正你是一個不重要的人,我總能遇見你,這沒什麼。我沿着聖保羅街慢悠悠地走,心底隱約認為你在路上,我走幾步就會遇見你。我一直走,走到了聖保羅街的盡頭,也沒有看見你,我開始有點兒不安了,不過也沒那麼不安,因為我總覺得你會出現,你也總是出現。但是我一直沒遇見你,我開始害怕,我不知道我在怕什麼……可能我以為你出了意外。我越走越快,回首四顧,奔跑了起來。我像瘋了一樣找遍了大半個波各亞市……我還是覺得你是一個不重要的人,但是不找到你,我的心越來越空。”
“後來我在西校區門口看見了你,一把抓住了你的胳膊,你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好好的站在我前面。你嚇了一跳,不知道我在找你。”博杜安説,“你問我怎麼了,説我記錯時間了。我和你説我沒事……可我看見你的那個片刻,我就知道,我瘋了。”作者有話要説:我看見你從未愛過的肢體,頭一次在這愛情的夜裏。我們從來還不曾躺在一起。——里爾克《pietà》,馮至譯我的良人白而且紅,超乎萬人之上。
他的頭象至的金子;他的頭髮厚密累垂,黑如烏鴉。
他的眼如溪水旁的鴿子眼,用洗淨,安得合式。
他的兩腮如香花畦,如香草台。他的嘴象百合花,且滴下沒藥汁。
他的兩手好象金管,鑲嵌水蒼玉。他的身體如同雕刻的象牙,周圍鑲嵌藍寶石。
——聖經.舊約.雅歌5:10-15☆、17.牧神的夢博杜安覺得,佩特里可能真的很不喜歡替他祖父照顧花園。佩特里發消息説他在他祖母家,家裏只有他一個人。他問博杜安要不要過來吃午飯——順便幫他一起澆澆花。
博杜安回覆了一句“我覺得你更想讓我澆花”,答應了佩特里的邀請。
博杜安據佩特里發給他的地址找到了佩特里的祖母家。佩特里戴着一頂祖父的草帽,正在院子裏修剪鼠尾草,博杜安隔着柵欄看見了他。柵欄後的一簇櫻桃伯尼卡月季有着球狀的花苞,正處在花期,院子裏香氣浮動。
“嗨。”博杜安站在柵欄前打了招呼。
“嗨!”佩特里抬起頭,發現了博杜安,“你可以直接進來,除了我沒人在家。”佩特里祖母家的大門開着,博杜安走了進去。
“我祖父祖母去隔壁市參加他們的一個老朋友的葬禮去了,明天才回來。”佩特里走到葡萄架底下,把帽子和園藝剪刀放在了桌上。
佩特里給博杜安發消息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你送他們過去的?”
“我倒是想,他們不讓,我只把他們送到了車站。”佩特里撇了一下嘴,“不過人生就是這樣,等再過幾年,你就會發現自己總能聽見別人在懷孕。等到六七十歲,你就會知道一堆以前不知道的疾病,發現身邊總是有人去世。”一個人在某個年紀,或多或少總會遇見一些和年紀相應的事。博杜安已經接到了幾次婚禮的請柬。佩特里知道了為死者舉行葬禮的程,他的祖父祖母已經不再年輕,他得提前學會一些事情。
“在車站我祖父讓我給花澆澆水。”博杜安聽到這兒笑着問:“所以你就把我叫過來一起幹活了?”
“哈哈哈,中午我做飯。”佩特里説,“我可以做青醬意麪,保證超級好吃。”博杜安想起來上次在超市裏發生的事,佩特里説他有一個做通心粉的秘方,“所以你的秘方是什麼?”佩特里也想起這件事,噗嗤笑了出來,“嗯……佩特里的愛。”
“我沒記錯的話,你説過了。”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