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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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記得了!
狂喜煙花一樣在心底炸開,什麼陰霾、什麼擔憂全給碎成了灰。陸宸燃臉上的温度終於褪了些,放下手,盯着雪無霽,腦海中只能想起來一句話:“我……沒在做夢吧。”那雙眼睛亮晶晶的,漆黑的眼眸卻像兩顆熠熠的星子。全然地、求證般地注視着雪無霽。
雪無霽也呆了。
他心想,陸原來有這麼……可愛的嗎?
“噗嗤。”他忍不住笑起來,如冰雪消融。雪無霽道,“沒有。這都是真的。”下一刻,他就被陸宸燃緊緊地抱住了,後背抵在牆上。
彷彿要融入骨血一樣的抱法,少年的身量已經完全可以稱之為男人,雪無霽被他圈在懷中,隔着緊實肌,能覺到陸宸燃怦怦的心跳聲。
“這都是真的。”雪無霽輕聲道,也伸手環住了陸宸燃的脖子,給了一個完滿的回抱,“別害怕。”陸宸燃身上那種淡淡的、危險又人的花香般的氣味,完全包圍了雪無霽。
“雪宿,我心悦你。”陸宸燃的聲音有一絲髮顫,帶着不吐不快的狂亂與欣喜,“……我特別喜歡你,從前世就開始喜歡了……喜歡得快要瘋了,這世上我只喜歡你。”他一連説了好幾個“喜歡”,抬起頭看着雪無霽,好像整個世界裏只剩下了這個詞,以及他懷中眼中的人。
雪無霽輕輕笑道:“我也是。”這句話一出,氣氛彷彿被點燃了。陸宸燃眼中的濃黑立時襲上來,好似在醖釀着一場風暴,帶着無邊的侵佔與瘋狂。危險無比。
他把雪無霽橫抱起,放到了軟塌上。
這裏本是書房裏稍作休憩的地方,陸宸燃半跪下,把雪無霽腳踝上的銀鎖解開了。
叮咚一聲,與這一世他們初見時的那樣。
雪無霽把手腕遞給他,陸宸燃握着那圈銀環,抬眸忽而笑道:“我還想對您做更多的事,可以嗎?先生。”這一句是君燭的語氣,可用在這裏卻有了格外|旎的味道。陸宸燃眨眨眼,彷彿很是無辜,可眼睛裏卻全然是另一個樣子。
“得寸進尺。”雪無霽停頓一會兒,卻是道,“但是——我允許你,做什麼都可以。”陸宸燃把他推到在了牀榻上,雪無霽長長的黑髮散落在了潔白的布料上。
淺眸之上,雪無霽的睫幾乎抵到了鏡片。陸宸燃抬起手,把雪無霽彆着的琉璃鏡拿掉了,輕輕一捏就碎成了齏粉。他道:“真的什麼都可以嗎?”陸宸燃俯身時,陰影全落在了雪無霽身上,那股滿是侵略的花香氣似乎更濃烈了。有什麼一觸即發,張力十足。
雪無霽語中隱有笑意,重複道:“什麼都可以。”
“——宿哥哥,我們雙|修吧。”*不止是官,額頭相抵時,靈台中的神魂彷彿都要融化到一起。
那是最毫無保留的、靈魂直接的接觸。
頭暈目眩之中,雪無霽看到了陸宸燃的回憶。
他看到歲歇宴後,陸從含元殿走出來時通紅的雙眼。
若想幫他,那時他的方法惟有擊潰全部凌霄仙門。
第一個天,陸栽下了第一棵蓬萊雪。雪無霽遺留的那幾棵早已枯死了,枯萎的花被陸埋進土裏,化為新的養料。
他化人偶為少年,點形注靈的那張紙上寫着——願為君之燭火,願為枕下匕。願為君生,願為君死。
人偶便名為君燭。……他看到自己死後,陸滿身是血,遲來一步只見到冰冷屍體。隕落的屍身在陸懷中化為萬千碎光。
魔鳥盤旋致哀,青年就抱着那身空落落的衣冠跪了一夜,四野死寂。……他看到陸回到棲寒閣,設下結界陣法。
起初的一段時間,陸會有很多凌亂的夢,他會忽然驚醒,夜半時分念着雪宿的名字自|瀆。赤紅雙眼中的瘋狂與痛苦足以讓任何人心驚。
但雪無霽看着這些,卻一點也不覺得骯髒,只覺得心中絞痛得厲害。
升月落,復又無數個循環。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蓬萊雪越來越多,從一生萬,連綿成無邊無際的海洋,從山頂到山谷,如冰如雪。……他看到陸一個人走在空曠巨大的亭台之中,沿途只有寂寂足音。
有時夜是晚孤燈一盞,陸在燈下畫着稿圖,比對棲寒閣雕琢無寒殿的模樣。窗外寒山無盡,月滿幽谷;有時是陸拿着工具修繕蟲蠹的樑柱,爬上屋檐換下碎裂的瓦。這些事情本不該一個仙皇去做,而他卻從一開始的生疏逐漸練。
雪無霽看着他坐在屋脊上,上身是雪白裏衣,外袍紮在際。有飛鳥停在他肩上嘰嘰喳喳,他偏頭笑了下。十年來棲寒閣都還像新的一般,好像隨時在等它的主人回來去住。……他看到陸在闢元仙宮、在燈姬的宮殿一本一本地翻看關於聖溯燈的記載。最後視線停駐的一頁上寫着,以燃燈族血與魂魄為燈油,便可回溯時空。
古老的陣法只剩下殘頁,陸帶着它去尋找觀如是,提出合作要求。……他看到仙宮之下的玉石密室燃起火海,陸抱着兩把長劍坐在聖溯燈的高台之上。
一把是枯桑,一把是不知寒。
雪無霽曾好奇自己死後的本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