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抱歉,焉容不需要那些。”她頓了頓,接着道:“董公子有權有勢,你能給的,他也能給。”聽了前半句話他心裏還愧疚着,到了最後算是死心了,無論如何,她也不會明白他的心意,他現在已經瀕臨崩潰,所有的理智都遊走上了天邊,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了酸水裏頭,燻得他眼眶發麻。
“好,我蕭可錚有自知之明,以後再也不會來打攪你,但我答應過你的話不會食言。”話一説完他便拂袖離去,焉容倚在欄杆上,肩膀還殘留着痛意,她看着他離去的墨背影,腦袋裏一陣空白,心裏也空落落的,糊糊地往房間走,像失了魂一樣。
剛剛想要推開門,便聽樓下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像是大量金銀塊撞擊發出的清脆聲,她沒有那個好奇心回頭看,卻聽到了男人失控的低吼聲:“你給我數好了夠不夠,誰再敢讓她接客,我非找人踏平了這裙香樓!皇帝老兒也別想碰她一手指頭!”男人的聲音滲透在持續不斷的嘩啦聲裏,劉媽歡快的數錢聲十分刺耳:“哎呀好多錢,好多啊哈哈哈哈,撿不完了……”蕭爺真是大財主,一大箱子銀子全倒在地上,這麼多人看着呢,趕緊撿,趕緊撿,哈哈哈哈。
他説過的,他是商人,也是男人,一言既出,永不反悔,為什麼這樣的場景她卻覺得好違和,好諷刺。那刺耳的金銀脆響好像在嘲諷她一般,她若是有信,就當立即下樓跟他一道回去,可她顧着自己的顏面,無論如何也邁不開腿。偏偏她又覺得這是蕭可錚只為那一句承諾而已,並非愛或者其他的動機。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那樣糾結難忍的情愫翻騰在心,攪得她眼淚盈眶,無法控制地往下掉。
此時沉陵聞聲起身,見焉容面不妥,關切地問:“怎麼了?可是他難為了你?”這一關切不要緊,柔聲細語的偏叫她心裏難受,硬把眼淚往嗓子眼裏咽,卻低着頭不敢抬眼。
“焉容今身體不適,無法伺候公子,深表歉意……”
“……那你好好休息,以後得空了我再來看你。”
“好。”沉陵無意多問,起身理了理袍子走了,其實目的已經達到,不用到明傍晚,大半個尚霊城都能聽聞他的傳言:楚王成了裙香樓花魁新的入幕之賓。
裙香樓下,蕭可錚面帶鄙夷地將目光從老鴇身上移過,不願再看她那張視財如命的噁心老臉,神黯淡地出了裙香樓正門。今晚天上的月亮比往常任何一都亮都圓,本是中秋佳節團圓,偏偏人不團圓。
小五蹲坐在馬車上,剛剛看到蕭可錚出來的時候眼睛一下子亮了,可再一看他身旁沒有別人,馬上斂了笑容,趕忙跳下車湊到蕭可錚眼前,問:“姑娘呢?”蕭可錚沒説話,怔怔地看着月亮發呆。
小五是個急子,輕推了推蕭可錚,再問:“爺不是要給她贖身嗎?人哪去了?今晚上不跟咱們回來?”
“她……不跟我們走,上車。”他不願再聽關於她的任何事,匆匆走到馬車前掀了簾子鑽進去,一路上一聲不吭。事先籌劃着接她回來,連馬車裏頭都換了個新,十分喜慶的顏,他還想着她看到能歡喜一些,怕是再也不能叫她看到了。
饒是小五腦筋再也看出了蕭可錚不太對勁,一路上什麼話都不敢問,只把馬頭上掛着的那串鞭炮悄悄取下來丟在路上。爺先前特意吩咐過的,要姑娘到新園子,要在家門口放一串鞭炮,把她這些天的不愉快全都驅走。
他去裙香樓的一路,焦急那麼明顯,小五還取笑他,説爺您這麼着急為何不早些走?他卻笑道,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上回見她喜歡南大街的桂花糕,順道去買一盒新做的。如此多走了好幾里路。
只是今這個情景,誰都沒有料到。晚了那麼一會的功夫,晚了太多。
焉容坐在房間裏默默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有些話不想説可還是説了,如今她心裏千愁萬緒,心亂如麻,夾雜着惱恨和委屈。她在大牢裏那段時間太過壓抑,以致現在都難以調整好心態,會沒有方向地發自己的抑鬱,到最後扯出一大圈的糾葛。
身後有人遞過來一條幹淨的手絹,焉容以為是錦兒進來了,便回過頭接過來擦眼淚,卻沒想到來者竟然是衣纏香。經過上次那事,錦兒也不敢在她接客的時候留在房間,直到現在都沒敢回來。
“你要笑就笑吧。”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狼狽極了,臉上的妝再一哭花,肯定醜得沒有辦法看。
卻不曾聽見那帶着嘲笑意味的話,衣纏香又是一針見血:“何苦對着最親近的人發脾氣,有些話他聽了是包容不了你的。”焉容半知半解,細問:“什麼意思?”衣纏香的語氣又柔和幾分:“若是雞蒜皮的小事,男人大可忍着,至於你自己説了什麼這我倒是不知道了。”焉容苦笑,口中含着眼淚的苦鹹味道,她回想着自己説過的話,只要是能夠刺蕭可錚的,她全部挑揀出來説了一遍,説完之後很過癮,可戳痛了對方之後自己也跟着難過,説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要是有腦子就跟他走,沒長腦子就待在這磨蹭好了,我看你就是後者。”這下子焉容反倒不為自己辯駁了,老老實實承認:“你説得對。”她是真傻,傻得寧可受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