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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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再不忍心看他磕頭也不會伸手去阻止,因為,死的會是她自己!人人都貪生怕死,哪怕罪責在自己身上,只要看到能夠找人頂罪,私心總是向着自己的。可是她必須活得有擔當,必須正直清明,這是父親給她從小灌輸的思想,所以若是她犯了死罪她一定招認,若要想要強加在她身上,門兒都沒有!
這牢裏,一人哭,一人跪,氣氛壓抑得叫人窒息。焉容再也不願聽他不停地喊“求你!”,用手死死捂住耳朵將臉別過去。
外頭的月亮真是把鈎子,將人的喉管都要提起來了,稀薄的氣兒被封在肺葉裏,與外界硬生生斷成兩截。上了八月,漸要入秋,蟬們沒有幾天活頭了,都卯足了勁嘶吼,斷斷續續,似獄中苦命人受刑後的哀嚎。
又聽“咣啷”一聲,牢房門被暴地推了一把,陳牢頭並幾個牢子們今天的酒已經喝完了,可還念着昨的女人,跑在外頭跟官媒婆糾纏:“都説呢,這個女人沒什麼福氣,不然怎的又被扭回來了?”官媒婆斜拉着眼看他:“不是説户部尚書旁聽麼?案子還沒結,再不怕出事?”
“你看着大牢不出去,你是不知道,黃大人那是有心想整死她,呵呵,他就是巴不得我們叫她不明不白死在裏頭!你放心,開門罷。”陳牢頭今天的口氣硬了許多,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酒的緣故,還是從縣官和黃剛的態度看出了後續,總之,這個女人他今天一定要領教一通!
官媒婆也舒一口氣,心想確實有些道理,反正女犯在牢裏沒有人權,由着他們去吧,便從褲帶上拉出鑰匙將牢門打開,幾個人一鬨兒鑽了進去。
焉容見這五六個人團團圍住自己,個個是身歪體斜、兩眼放光,盯着自己的眼睛像餓過整個冬天的野狼。此時她已經餓了一天一夜,又是受了傷,別提反抗,愣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的眼睫垂了下去,掃視身下光禿禿的青石板,什麼都沒有,唯一可以防身的簪子也打點官媒婆了,心已再度陷進絕望的深潭。
“各、各位大哥,你們是來做什麼?”雖然已經料到了對方的來意,可是為了拖延時間,只好問些廢話了。
“哈哈,我們是來坐你的!”陳牢頭笑一聲,手已經朝她下頜伸了過去。
焉容忍着噁心將臉別過去,被他捏過的脖子那塊皮刺痛無比,結結巴巴道:“你們這麼多人,伺候不開,怎麼也要分個先後一二三四來着……”能拖一刻是一刻,此時她從不嫌自己話多説話慢。
陳牢頭笑道:“我是老大,前頭這歸我,剩餘幾個人方才行酒令輸了,先從後頭那開始,我們輪着來,就是不知你這娘們的心,不敢往你嘴裏幹,怕你下了死口。哥幾個,你們同意?”
“就照着老大的説法,我第二!”
“我第三!”
“……”見人都同意,陳牢頭擺擺手打發最靠門的兩個牢子:“快去把鐵架子搬過來,照着老規矩一前一後!”那兩個牢子得令,趕緊出去搬鐵架,牢內還有幾個人看陳牢頭的眼過來將焉容提了起來,只等着將她的手腳分開綁在鐵架上。焉容沒有分毫力氣反抗,只朝着大柱投去最後一眼,懶懶的、絕望叢生。
那一眼落在大柱眼裏,哀慼似一梢冰凌直刺心底,大柱心痛如刀割,跪在陳牢頭腳邊抱他的小腿,哭道:“我求你了,放過她吧!別欺負她!”
“你滾!”陳牢頭一腳朝他踢過去,將他踢到牆底下,轉身對着焉容獰笑。
鐵架子咣啷咣啷地被人推送進來,牢裏的人摩拳擦掌,個個都是垂涎模樣,焉容閉了閉眼,將牙齒後移抵在舌上,只要用力咬下去,就會有大量的血漫出來灌入氣管叫她窒息而死,或者足夠的疼痛把她痛死。那個慧音大師一定是自己昏時候虛構出來的,不能輕信。
恰在她調整全身的力氣咬舌頭的時候,外頭傳來一陣怒吼聲:“一羣狗奴才,給本王讓開!”又是自己聽錯了吧,焉容低頭苦笑一聲,看到一角青衣襬驀地進入眼簾,然後她抬頭,徹底暈了過去。
第35章楚王沉陵一場秋雨刷過天際,漫漫青霧隱了百最後一抹陽光,整個天空被黑幕收攏。雨打殘荷,有破碎的聲音入耳,吧嗒、刺啦……
錦兒輕輕走到燭台前,素手執剪子將蠟燭捻兒剪斷。
“噗”的一聲,所有的光消散不見。
“不要!”錦兒一驚,連忙回過頭去看焉容,“別動!”焉容還閉着眼躺在牀上,伸出手做着掙扎的動作,似要極力擺什麼東西。
難道又做惡夢了?錦兒心想應該是這樣的,擔心她再驚醒,還是摸黑尋出火摺子再度將蠟燭點亮,之後她便看到焉容舉起的手無力地垂落下去。也許小姐真有這樣的本事吧,雖然閉着眼卻能受到光的明滅,又或者真有什麼鬼魂跟着她回來了,鬼魂怕光,燈一滅就跑出來嚇唬人。
雖然説得玄了些,可錦兒不怕,她命硬,陽氣又重,可小姐不行。大家都説她從大牢裏出來,身上恐怕帶了不乾淨的東西,陰氣重得很。又是給她用桃花枝水洗面,又是用黑狗血拖地,那董公子還大方地將自己佩帶的天竺佛牌送給了小姐,可還是止不住她夜夜做惡夢。……都是心魔作亂,腦中存着那樣極慘的經歷,不是十天八能夠忘記的。焉容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