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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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酒肆,不敢隨意喧鬧。
焉容倚在欄杆處往下俯視,看他緩步往上走,樓梯旋轉處可以看見他一晃而過的堅朗身影,一身墨藍袍底邊垂落直如線。
台下有人擺出一把古琴,一味中年人立在琴旁介紹:“這是片玉古琴,相傳是魏晉時期……”焉容聞聲,連忙拿起那望遠鏡向下掃了一眼,但看淺笑,什麼東西只要加一個富有歷史的故事,説這東西是哪位名人用過的,那東西是哪位皇帝踩過的,價值頓時就提升上去了,因為這個獨一無二。
“看上這古琴了?”蕭可錚把鐵皮盒子遞與小五,抬手示意他鎖回房裏,轉身手撫上她的肩頭。
“沒有,”焉容輕輕一笑,“那琴身都因保養不當塌了一方,回來也只能當古董供着,怎麼彈呀。”
“説的也是。”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大台,那人已經抱着琴走了下去,“你要是看上什麼,只管同我説,價錢妥當的就要了。”他從來不敢把話説得太滿,總要留幾分餘地,讓她覺得既是對自己的寵溺,亦是表現他的不失分寸。焉容朝他一側蹭了蹭,笑道:“好呀,我定不會不好意思説。”話音剛落,台下已經換了新的東西展示,一個長相不算好看,老鼠眼,塌鼻樑,面容有些猥|瑣的男人抱着個紅袋子上去,他從裏頭出來一條紅的……肚兜,放在旋轉盤上。
台下一片窸窣聲,焉容剛剛將視線投下去,就聽那人把着一口歪腔別調道:“這是花榜狀元、昔裙香樓頭牌醉芙蓉穿過的肚兜……”焉容一瞬呆滯在原地,雙目迅速與蕭可錚對視,轉而雙雙把視線投向一樓那個台子。
“……這上面的荷花還是她親手所繡,模樣可愛得緊,最稀奇的是,上頭還留着她的體香,似香蘭一般幽遠……”胡扯!
她何時將這樣的貼身的衣物送給過他人?這分明是要毀她的名節,手段何其卑劣!
她全身都要顫抖起來,上牙和下牙咬在一起止不住地打起架來,一雙眼睛滿含憤怒的情緒看向她身邊的男人,他臉越發深沉,一雙眸子黑得深不見底如幽幽古井,面部的肌緊緊繃着,兩片薄幾乎要抿成一線。
整間觴閣都沉浸在喧鬧的氣氛中,像是煮得冒泡的沸水,有人像是呼應台上那人一般,問:“你怎麼知道這是花榜狀元曾經穿過的肚兜?”男人沉思一會,滿臉得意的笑容:“因為尺寸合適。”他從盤中取出那肚兜繞着自己的廓比量了一下,道,“有詩為證‘一抹紅暈遮白雪,兩片粉瓣撐碧荷。’這兩朵荷葉正恰恰對着那紅果。”詩一出,場面更加無法控制,喧鬧聲一高過一。
焉容的面紗遮掩下,下已經被牙關扣破,有淡淡的腥味蕩在舌尖,蕭可錚審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像一道視的強光,得她不得不低下頭,最後選擇無力地看了他一眼,將原本攥着他袖子的手鬆開。
正離開走廊轉入房間,她剛抬腳被他一把拽了過來,手指被緊緊地抓住,甚至可以受到指骨間強硬的摩擦。
最短的時間裏,他給了她最大的信任。
焉容驀地回頭,似乎有一陣熱從指尖傳到了頭頂,讓她腦中一熱忘記先前發生的事,同時這温暖熨帖了她因為憤怒絕望而錯亂的情緒,讓她快速地恢復冷靜。
“有詐。”他無聲,微動形,信息已經完全落進她的眼裏。
焉容嘴囁嚅,完全不知該説什麼話,只一雙眼睛緊緊凝着他,時間在腦筋緊張地跳動中逝,不知過去多久她才吭出一個字:“我……”他依舊面無表情,唯獨眼裏有些異彩,上前兩步將她牽進房間裏把門從外面鎖上,轉身下樓。鎖聲一落,她心裏也跟着一跳,回頭一看,桌子上還擺着那個鐵皮箱子,她過去推了推,東西很沉很重,她幾乎不能一隻手讓它在相對平滑的桌面上移動,難為他單手提了一路也未言累。
這件雅間與門相對有兩扇窗户,她走過去費了好大力氣才推開,想要讓冰冷的空氣緩解一下自己壓抑沉悶的心情,清涼的風面而來,整個心好像被氣兒脹滿一樣隨着浮起,一時暢快了不少。
眼神不經意地掃過樓下,是觴閣之後的園子,有假山有亭子,溪與碧湖相連,山水相映成趣,景別緻,初後草木不能噌噌冒出,唯有靠那湖水增添綠意,焉容的目光幾乎第一時間被引到了湖上,便看湖岸有一座四角的小亭子,裏面站着一個仰頭向上看的男人,衣服灰不溜秋的並不起眼,但這動作委實不怎麼光明。
兩人目光錯,焉容頓時警覺,連忙別過頭去,恰在此時看見有兩人蹲在牆角鬼鬼祟祟,不知在埋什麼東西,加上那亭子裏的人還在不住地往她這裏看,讓她心中越發忐忑,趕緊把窗户關上,靜等着蕭可錚回來。
他説的“有詐”到底是怎麼回事?
焉容不住地往更深的地方想去,她覺得這場鑑賞會不僅僅會引皇家、朝廷、別國的關注,更有些心存不軌之人想要用一些卑劣的手段把那些古玩到手再發一筆橫財,如此一來,不安全不穩定的因素實在太多。
樓下,蕭可錚一臉陰沉地上台,那面相猥|瑣的男人不自地因為他一身肅殺之氣而退後兩步,想了想又有些誇張地起膛站直了身子,以至於上身向後仰去,越發不及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