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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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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起身做正事。

二人面對面盤腿而坐,沈雁州右手放在這小孩頭頂,做灌頂狀,左手貼在他心口,沉聲道:“月檀,你信哥哥斷不會害你,若是受不住了,便出聲提醒我。”沈月檀也斂了神,肅容道:“哥哥放心。”沈雁州便小心翼翼,分出一縷道力,自頭頂沒入,自頂輪一路輕柔向下遊走,貫穿左中右三條脈,逐漸侵入脈輪,與沈月檀自有的道力逐漸融合。

沈月檀只覺有熱侵蝕,強與他道力合二為一,鈍痛便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無跡可尋卻自內而外痛徹骨髓,他漸漸身形微顫,卻仍是一聲不吭咬牙強忍,只緊緊攥着兩隻拳頭,冷汗顆顆自額頭滾落。

兩股道力融合後,沈雁州也終於見到了那處降魔烙印,靜靜散發血紅光澤,好似鮮血淌不停,格外有驚悚猙獰之,若是放在別處,自有一股神聖威儀,能嚇退鬼魅魔。如今烙在沈月檀魂魄深處,卻只剩説不盡的妖陰鷙、用心險惡。

他愈發小心,兩股道力彼此裹纏前進,終於將那烙印包圍起來,只以蜻蜓點水般迅捷輕巧的力度稍稍觸碰。

頓時紅光暴漲,染盡神魂,沈月檀一聲壓抑過後的痛楚呻口而出,沈雁州急忙撤離道力,鬆了貼合頭頂的手掌,將這小孩軟軟傾斜的身子攬在懷裏,只見他臉慘白,全無半絲血,冷汗涔涔浸透了衣衫。沈雁州將他抱起來,放回牀榻,輕聲喚道:“圓圓?”沈月檀腦中劇痛消退得緩慢,哪裏還顧得上計較他叫了什麼,只緊皺眉心忍耐,顫聲問道:“可成了?”沈雁州道:“成了,你放心。”沈月檀扯了扯嘴角,卻積累不出力氣,索也不笑了,閉上眼輕聲道:“總算沒白疼。”沈雁州嘆道:“是我實力不濟,累你受苦了。”一面摸了摸那小孩,只覺觸手冰冷,連外衫也帶着濕意,他便盡數給沈月檀剝了個徹底,又去隔壁石室裏取了熱水巾,替他擦拭得乾淨。

搜魂本就傷害頗深,哪怕沈雁州萬般小心,仍舊連累這小孩宛如受了場酷刑,如今身心俱疲,只昏昏沉沉任他擺,猶自抱怨他這裏用力過猛、那裏擦拭不足,坦然得很。

沈雁州便愈發察覺隱匿於他心中那點陰暗心思,當真是污穢渾濁、醜惡不堪,卻執拗得深扎於心,幾成魔障。

沈雁州取了薄被將這小孩妥善蓋住,見他呼逐漸安穩綿長,不由伸出指尖輕撫,如蜻蜓點水、如柳絮觸花,輕忽得若即若離,自那小孩眉眼、顴骨、徐徐下滑自緣。

他猶記得十餘年光陰荏苒,曾守護這人稚眉眼點滴長開,最終長成俊朗少年,卻困於囹圄之中、甚一遙不可及。沈雁州既痛惜他年少懵懂,又痛恨他渾噩無知,以至最終生了怨懟。

當初無上正覺劍斬下之時,沈雁州早已分不清楚,也不知是解多一些?還是哀慼多一些?

一念至此,不由連眼神也陰暗了幾分,視線便落在那小孩稚纖細的頸項上。他如今不過雙脈輪,修為不過一重天,羸弱無助,孤立無援,殺他如殺螻蟻……

好在窗外突然傳來爭鬥聲,沈雁州方才倏然回神,被燙到一般收手,只覺後背一陣寒涼,冷汗涔涔而下。

他收斂心中煩亂心思,大步走出去,就見一道灰身影正揚起手來,一掌拍在安真羅口,那夜叉瘦弱身形被甩到十餘丈開外,奮力扇着雙翼緩解衝力,卻仍是重重跌落在地,又滑行了一截撞在巨巖底部,這才止住退勢,安真羅早已被撞得筋骨折斷,嘔出口血來,倒伏在原處生死未卜。

那灰身影輪廓朦朧,立在原地時如團霧氣凝聚,冷笑道:“若非我如今這分魂之身修為受限,區區一個低等夜叉,早就立斃於掌下。”他略略抬起頭來,望着沈雁州走近,斗笠下遮掩的紗簾被風一吹,隱約出些蒼白髮梢,那人索摘了斗笠,出滿頭霜白長髮來。

然而若是隻看面容,卻不過是個二十後半的青年男子,膚微黑,身形壯,一雙狹長雙眼格外黝黑幽深、死氣沉沉,開口卻嗓音嘶啞,滄桑如老者一般,嗤笑道:“沈雁州,你連義弟的前程都不放在眼裏,不惜毀他脈輪、斷他道途,也要阻我前路、壞我大事。果然是江山易改、本難移,若叫他知曉,你待如何善了?”沈雁州執劍在手,氣勢頓時為之一變,神肅殺,踏步時亦有龍象之威、虎狼之勢,步步朝那灰衣人近,沉聲道:“元蒼星,當年你我回離難宗,雖然居心不良,卻始終是助我認祖歸宗,居功至偉。是以我心存,對你網開一面——為何你偏生執不悟,如今更對沈月檀下手?元蒼星,須知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將恩義耗盡,莫怪我下手再不留情。”言語間,闊劍上紫晶光芒閃爍,暴漲如一段虹光,沈雁州身形化作一道紫電雷霆,往那灰衣人劈斬而去。

元蒼星不閃不避,反倒縱身與他面對面撞上,兩手都被濛濛灰光籠罩,厲聲道:“閒話少説,沈雁州!既然將我哄騙到此,倒不如做個了斷!”二人一個用掌一個用劍,竟生生在中途接連對撞,鏗然聲如金鐵鳴,紫、灰光芒俱都撞得崩裂四散。二人手起劍落,接連撞了十餘次,無上正覺劍的紫芒散得乾淨,元蒼星右手灰光散盡,左手光芒卻愈發明亮,由灰轉銀,亮得猶如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