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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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是心萌動了。”李君頓時面紅耳赤——分明是被氣的,李朕卻誤會成了害羞,愈發確認自己猜得正確,嘆息着搖頭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我們家小君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了……小君看上了那沈雁州?”李君沉聲道:“哥哥説笑了,小妹就事論事,並無半分私心。沈雁州……”李朕再度打斷她道:“還沒嫁過去,這就張口沈雁州、閉口沈雁州,羞也不羞?小君,哥哥原想多留你幾年,做我的左臂右膀,如今看來,果然還是女生外嚮……靠不住的。罷了,這次回去,哥哥就為你求了爹孃,去離難宗提親。”他説完再不容置疑,轉身走出了營帳。
李君也氣沖沖回了臨時搭建的帳篷裏,一名相貌柔美、着粉裙衫的侍女察言觀,為她奉上了涼茶。
李君一口氣喝完涼茶,兀自餘怒未消,劈手將茶盞扔到了地上,砰然一聲,細膩瓷器砸得粉碎。僕從們仍然安安靜靜,有條不紊上前清掃。
那粉裙的侍女柔聲道:“小姐息怒。”李君怒道:“我一心為竹林宗前程着想,苦口婆心勸他,他不聽便罷了,竟還同我胡攪蠻纏。”那粉裙的侍女使個眼,命其餘僕從先行退出帳篷,伺候着李君坐下來,立在身後為她按摩緊繃得近似僵硬的肩膀。
李君這才稍稍放鬆了些,也不如先前那般怒火沖天,懶洋洋靠在一圈齊高的椅背上,輕輕嘆了口氣,“説什麼我有私心……他才更為意氣用事。元蒼星篡權失敗,逃出離難宗,如今生死未卜、行蹤不明。他與元蒼星情好,便不肯同沈雁州合作,反倒將理由賴我身上。一口一個女生外嚮,一口一個嫁人,他堂堂一個少宗主,眼界見識竟只困於後院之中,狹隘短視,也不嫌丟人!”那侍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李君眼風一掃,厲聲道:“笑什麼笑?”那侍女卻半點不怯,手下按摩的力道不減,仍是柔柔笑道:“尋常女子若是見了沈雁州那等出的人物,難免芳心萌動。更何況,還有什麼比聯姻更可靠的結盟?少宗主這番推測雖然誅心,卻也有他的道理。小姐所氣的,無非是被少宗主當做了尋常的懷少女罷了。”李君眉頭緊蹙,卻道:“糯糯,你説得有道理。哥哥知道我是什麼人,怎麼就突然轉了口風,當我恨不得即刻就出嫁?只怕是……”她閉了閉眼睛,苦澀嘆道:“哥哥要趕我走。”那名喚糯糯的侍女秀眉微皺,側着頭沉思道:“幾位長老私下裏曾説過,小姐行事沉穩、為人寬厚、且修的又是藥王經,仁善兼備,頗有竹林宗上古遺風,只可惜生成了女子,繼承不了宗主之位。但我記得臨行前幾,宗主請來周長老,會談了約莫兩三個時辰……”李君輕輕一拍扶手,“這就是了。周長老是唯一的女長老,且親見過巡查五界的緊那羅王,在宗內地位超然,父親……想來也難作決斷,才會向周長老請教。哥哥必然也知道這事了。”糯糯低聲道:“小姐,宗主自三年前衝擊境界失敗,雖然僥倖生還,身子卻一不如一了……瞧如今竹林宗成了什麼樣?以前説出去,誰不知道咱們竹林宗個個都是謙謙君子,仁善濟世、虔誠修道。如今呢,謙和就被欺壓,出頭的盡是郎敬之,瞧他在飛舟上的小人行徑,聽説還用陰險手段暗害沈雁州。若非少宗主默許,郎敬如何敢亂來?如今更是一言不合,連神木都要下手摧毀,全不將祖訓放在眼裏……咱們竹林宗的名聲,全被這些人給敗壞殆盡了。”李君合了閤眼,手指不覺攥緊了圓滑堅硬的紅木扶手,那侍女説完也不再多嘴,只專心為她按摩。
待得按完肩膀、後背,糯糯又喚人送來了熱茶,李君喝了半盞茶,這才開口道:“來人,更衣。”這少女平凡的相貌一瞬間變得光彩奪目,彷彿頑石化為了璞玉,熠熠生輝,她輕輕笑起來,説道:“我去尋沈雁州。”沈雁州打了個噴嚏,抬手鼻側,望着手下在叢林中搬運掩埋屍首、搜刮財物,嘆道:“竹林宗這些人雖然不是好貨,隨身帶的丹藥倒是好物。可惜啊可惜。”安慧道:“宗主可惜人,還是可惜藥?”沈雁州道:“都可惜。我當年闖秘境時,還蒙竹林宗弟子賜藥救命,若換了眼前這些人,只怕要被補一刀。”安慧道:“曾聞竹林宗主三年前重病,一應事務都予少宗主李朕處理。此人年少氣盛,野心頗大,不甘心常年屈居第十宗門的位置,故而……行事頗為急功近利。”沈雁州走了幾步,停在一株杏花樹下,此時早過了結果期,樹上只剩鬱鬱葱葱的綠葉,他撫了撫樹皮,搖頭道:“南疆雖然魔獸、毒蟲猖獗,然而卻長有一種藥杏,天生剋制魔獸。竹林宗千百年以來,都遣大量弟子奔赴南疆,廣植杏林,為抵抗魔獸立下赫赫功勞。魔獸首領對藥杏恨之入骨,用盡辦法摧毀杏林。連帶也恨上了竹林宗,曾派遣天魔獸潛入內地,殺害了成百竹林宗弟子。然而竹林宗不畏險阻,代代植樹,廣施慈善,才以一介西南邊陲的無名宗門,一躍而成勇健王座下十大宗門之一。只是……竹林宗如今已有三十餘年未曾往南疆增派過人手了。”安慧皺眉道:“這豈非是自毀長城?”沈雁州笑道:“這也怨不得竹林宗……若我十大宗門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