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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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腳。
沈雁州卻毫不在意,笑完才搖頭嘆道:“杞人憂天。”沈月檀嘆道:“是我想多了……白岐大哥明明已經……”沈雁州道:“白岐就算尚在人世,也絕不會娶生子。”沈月檀不解,就見沈雁州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道:“想來他也是看你年紀小,不願嚇着你,故而一直隱瞞——他是個斷袖。”撲通一聲,原來是沈月檀驚嚇之餘,腳纏上了仍舊鋪在地上的衣袍,摔了個五體投地。
沈雁州這次忍着笑,彎將那小孩提起來,又去給那俱摩羅童子獸鬆了綁。
童子獸立時撒歡一般跑到了沈月檀身邊,側着頭在他腳邊磨蹭。
沈月檀雖然有心事,仍是在隨身行李中摸了一陣,找到吃剩的半塊乾,掏出來遞給它,那童子獸倒也不挑剔,伸出金的爪子按住乾,啃得津津有味。
沈月檀摸摸它髮細軟的頭,嘆道:“你走吧,我養不起你。”童子獸尾巴搖得啪啪作響,仍是啃乾啃得歡,聞言只抖抖耳朵,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沈月檀撿起外衣,還給沈雁州,再往四周張望。他如今身在湖泊中央一個島嶼邊緣,一邊是水波浩渺,一邊則是高山聳立,深不可測。這才又是後背一凜,顫聲道:“宗主要隻身挑戰什麼魔獸?”沈雁州收回外衣,信步往上山的小路行去,一面應道:“也同你有點關係,隨我來。”沈月檀只得跟隨他一道進山,那童子獸幾口吃掉乾,也亦步亦趨跟在後頭,沈月檀任它跟隨,只打定了主意回程時不帶它就是了。
沈雁州見他不再多問,只跟着自己往山上走,略略揚起一邊眉,詫異道:“沈月檀,你也不怕被我騙了?”沈月檀仍記掛着先前夢中種種,滿腔心事,是以只下意識應道:“我信宗主,宗主不會騙我。”沈雁州走在前方,眉目柔和地笑起來,“哦?你信我?”沈月檀回過神來,只覺方才那句話近似諂媚,微覺赧然,又補了一句:“宗主若想害我,直接動手就是,何必大費周章、繞個彎子設騙局?”沈雁州失笑,突然轉身看着他,正道:“譬如我此去討伐魔獸,需要一個誘餌,是以帶你同行,如何?”沈月檀臉發白,心道沈雁州莫非當真墮落成了這樣的人物?不免動搖起來,期期艾艾道:“不、不如何……”沈雁州再度大笑出聲,只道:“尚有一段距離,你腿太短,上來,本座揹你走。”沈月檀被他接連玩嘲笑,愈發心頭氣悶,惡狠狠往這人後背一撲,沈雁州卻輕若無物地將他背起來,驟然加快了步伐。
同記憶中的雁州哥哥頗有不同,不過分別兩年時間,這青年好似成、魁梧了許多,後背堅實寬闊,與沈月檀如今稚齡的纖瘦身軀愈發成為鮮明對比。若是十八歲的沈月檀尚有抗衡之力,眼下這十二歲小孩的軀殼,卻只得徹徹底底依賴於他。
沈月檀獨立慣了,眼下這依賴頗為新鮮,小心翼翼側頭靠在他肩膀上,果然和暖結實,舒服得很。
他一時覺得滿心喜悦,一時卻又想,沈雁州啊沈雁州,你當年不顧兄弟多年情誼棄我而去,任憑我被上至長老下至奴婢的一羣人欺瞞陷害,以致丟了命;如今卻對個萍水相逢的小孩呵護備至!這外室的私生子比我沈月檀還值得你用心?
於是反倒憤憤然起來。
沈雁州背個人依然身形如電,在陡峭山崖上也如履平地,連累那隻俱摩羅童子獸也撒開四爪發足狂奔,勉勉強強吊在後頭。
行了約莫小半個時辰,轉過一處巨大山石,才進入密林之內,一陣甜香氣猛烈襲來,燻得沈月檀頭腦昏沉。待沈雁州將他放在地上,他急忙翻出了淨味盤重新佩戴,這才往前面細看。
只見及膝深的黑草木中,點綴着一株株通體純白的狹長蘭草,草葉裏伸出一花莖,兩邊成排垂掛着一顆顆拇指大小的壺狀花朵,個個圓肚窄口,雪白渾圓,內裏盛着滿滿的花。
那股甜香正是由此而來,故花名甜蘭。煉藥煉香,都是絕好的材料,能助興、靜心、療傷、惑敵。
而與這甜蘭伴生的黑絲絨狀苔蘚,也是一樣極難得、極重要的煉香珍品,名喚夜明絲,煉五重香必不可少。
沈月檀彷彿一跤跌進了寶庫裏,對沈雁州的不滿也因此消弭了小半,兩眼閃亮、躍躍試,沈雁州卻輕輕按住他的肩膀。
自密林深處跑出來四五個人,個個穿着竹林宗的制服,為首的青年老遠就厲聲喝道:“住手!這片林子我竹林宗先佔了,一株也不準染指!”沈雁州道:“原來是竹林宗的諸位同門,在下沈雁州。此地花木於我也有大用,還請諸位行個方便,讓與我幾株,我離難宗必有重謝。”他説得客客氣氣,豈料竹林宗那邊卻絲毫不給他面子,為首的青年走得近了,生得瘦削因而尖嘴猴腮,正是先前在飛舟上出言諷刺、反被七小姐當眾責罵後偷偷溜走的那位仁兄。他仰着頭拿鼻孔對着沈雁州,斜着眼睛打量他同一旁的沈月檀,突然眼睛一亮,跟同門説了些什麼,同門遂也個個不懷好意地掃了沈月檀一眼。
那青年便笑道:“呵,原來是離難宗的宗主大駕光臨,要摘甜蘭玄苔?好説好説。沈宗主,只是我竹林宗弟子眾多,此處香草雖然看似龐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