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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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州寬厚肩頭,卻因忍得辛苦,身軀再度微微顫抖,這一次卻非關情念,而是得償所願的欣喜。
“沈雁州……沈雁州……”沈雁州這一世聽過無數人喚他姓名,千錘百煉下,無非是如風過耳。就連夜離當年臨死之時飽含情誼哀傷喃喃念他,也不過令他有一絲道義上的歉疚罷了。
如今分明是聽慣的少年嗓音,噎噎喚了幾聲,卻宛若妙音天神自天界降臨,撥動了連神王也無法抵禦的美妙琴絃,任你強如亙古冰川,也只得軟化臣服。
宛如逃不開的前路魔障、命中劫數,卻叫人非但無怨無悔、甘之如飴,更生出無限歲月靜好的欣喜。
沈雁州低聲應道:“我在。”他注視少年愈發漲紅的面頰與閃爍喜悦之的雙眸,眼底也泛起不加掩飾的笑意。哪怕懷裏這人身負降魔聖印,遲早要背叛他,卻仍只覺內心寧和甘美、充盈富足,惟願此刻能持續長長久久,不要終結才好。
沈月檀卻憶起數年之前,那位離經叛道的竹林宗侍女私下裏同他傳授的經驗來:若兩情相悦,自然水到渠成。
他到底做賊心虛,便愈發坐立不安,低聲道:“雁州哥哥,我、我想……”沈雁州卻好似徹他心思,慢條斯理拉着帶一端輕輕一扯,應道:“我也想。”只是出乎沈月檀意料之外的是,分明水到渠成,竟也依然苦不堪言。途中他幾次三番抵抗掙扎,待要逃離,最終沈雁州忍無可忍,將他翻身壓得結實,竟分毫不留情面地叫他痛了個徹底。
待雲散雨收,沈月檀早已怒不可遏,作勢踢。沈雁州卻在他額角輕輕落吻,柔聲道:“圓圓,我可是重傷之人。”沈月檀待要反相譏:先前生龍活虎,橫徵暴斂,絲毫看不出有半點受傷的徵兆,如今卻來示弱?然而眼角瞥到仍然散落地上的零碎玉石,不口一,半個字也説不出口,再多不滿也煙消雲散,只留下愁容滿面:“這、這如何是好?”沈雁州卻隨意擺擺手,玉刀碎屑自動收攏消失,他方才笑道:“不必擔心,我有法子。”沈月檀也不再贅言,順勢枕在沈雁州肩頭,二人沉沉睡去。
他心中已打定主意,回宗就去同香大師商議,如何避開香道忌,提升修為,儘早打開六道貝葉經全本,則必定能尋到修復脈輪、重生道種的法子。
只是任憑沈雁州運籌帷幄,卻也有失算的時候。
他二人在靈山療養時,武鬥會已將入尾聲。葉鳳持於擂台賽連挫數十名世家英弟子,如今奪冠呼聲益高漲。
他身為鐵城犁宗的破門弟子,明面上諸多門派礙於首宗的顏面不與他多加往來,私下裏卻頻頻示好,令得鐵城犁宗諸位長老大為光火。
然而事件再度峯迴路轉,決賽在即時,葉鳳持卻遭人暗算,險些丟了命。後續無力再戰,與冠軍寶座失之臂。
暗算他那人隨即落網,竟然是自問道宗斷罪堂中逃出來的犯人。
這犯人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少年,名為侯贇,亦是自十絕關中破關而出的那名混血魔種。
雖為魔種,外形卻與修羅眾無異,又天賦異稟,沈提生了幾分惜才之心,不忍將他處死,便關押在斷罪堂牢獄之中,擬待武鬥會之後再作決斷。
將其捉拿之後,這少年無視自己身陷囹圄,仍是雙眼赤紅,反覆怒罵葉鳳持是他殺母的仇人,只恨自己力有未逮,未能取其頭顱、祭奠高堂。
沈提又着人去查,然而下屬回來稟報時,卻令得事件愈發破朔離。
這少年自幼跟隨孃親長大,住在距離雙河城以北九百餘里、西台河畔的龍鬚前村中。侯贇未曾見過父親,連姓氏也是跟隨孃親,母子二人在村中受盡冷眼,過得十分辛苦。這少年身藏魔種之血,也敢隻身前來悟道士雲集的武鬥會冒險,亦是指望以他卓絕武力在修羅眾裏換取一席之地,讓孃親過得好一些罷了。
三之前,侯贇的孃親慘死在龍鬚山腳一片密林之中,屍身慘遭斬、斷為兩截。
然而更令人疑惑的是,三前葉鳳持也確實離了問道宗,行蹤不明半方回。
沈提不顧自己體虛,前去葉鳳持病榻前詳細問詢,葉鳳持道:“當初我聽聞消息,龍鬚山中有天蛇王餘黨出沒,是以前去查探,卻撲了空,才知道……被騙了。”沈提低低咳嗽了幾聲,才問道:“什麼人傳的消息?”葉鳳持説了個名字,又道:“事後我就尋不到他蹤影了,少宗主也莫再白費心思。那些人既然設了陷阱,必定早將這些嘍囉滅了口。你若再追查下去……”葉鳳持點到即止,閉口不言,只輕輕搖搖頭。
沈提接連咳嗽了一陣,便跟着苦笑起來。
斷罪堂內緊外鬆,侯贇得以逃,必定是得了旁人協助,且極可能正是斷罪堂的內鬼。然而,斷罪堂如今在宗主沈鴻轄下,沈提不能深究、亦無能深究。
他這少宗主不過是父親為幼子開路的棋子,若反噬其主時,自然説棄就棄了。他尚有重任在身,卻不能因為這節外生枝的變故提前與沈鴻一系撕破臉。
最後只得搖頭笑道:“葉鳳持,你太弱了。”葉鳳持橫他一眼,冷然道:“彼此彼此,你也太弱了。”此事來龍去脈清晰,顯然是因世家不容葉鳳持一介草獨佔鰲頭,才設計陷害葉鳳持。而後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