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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説如何失望,三人便商議起細節。
而後各自分開,稍作休息,約定四個時辰後再依照計劃行事。
這秘境是座格外巨大的樓宇,上下七層有數百個房間,各自佈置得風情各異,供人休憩。只尋不到外出的門窗,若以蠻力攻擊外牆,道力則如泥牛入海,被納得一乾二淨,分毫起不了作用。畢竟那些縱橫錯的千萬條光脈之中,輸送的俱是渾厚道力,他這幾人既未修至天人境,亦未有阿修羅王的撼天之力,此舉無異於蚍蜉撼樹罷了。
因前事種種到底尷尬,劉崇便抱了兄長遠遠去到頂層避開,沈月檀則與馮陽在第二層道別。
馮陽掛着的友善笑容如面具一般,在關起門來時便沉了下去,着眉心輕輕一嘆,低語道:“……如今騙起人來倒能面不改了。”沈月檀自然全不知曉那人暗地裏的言行,只尋了一間寬敞些的廂房,將房門反鎖,又查看一遍,這才忙碌起來。他先合目靜思,理清了思緒,隨後把各類草木石放了滿桌,又取出各器皿,或研磨或蒸烤、或浸泡或壓榨,着手煉製香藥。
這界靈誕生之所純以道力憑空形成,然而其形態質卻與尋常道力截然不同,沈月檀等人置身其中,本身道力與其則如水油般涇渭分明,竟如當年闖地獄界時,同獄力隔離了一般。
他對此事思索多年,又結合六道書中語焉不詳的記載,做了種種猜測,如今機會難得,自然多多嘗試、一一驗證。
不覺間四個時辰一晃而過,沈月檀所獲微薄,休息亦不足,仍是強撐神,依照約定與眾人會合。劉崇仍是隻身前來,沈月檀問起劉昶傷勢,劉崇也只説如今平穩下來,然而到底是脈輪被毀其一,短時難以恢復。
諸人議定,沈月檀又取出新煉的香藥分發,叮囑道:“此地道力耗損無從補充,除了服用丹藥,靜修時焚香亦有所助益。”馮陽、劉崇謝過,將香藥收下,便依劃定的區域各自前去搜索靈獸蹤跡。
如此一晃就過了四,那界靈生得猾,數次與眾人擦肩而過,卻最終失之臂。最後一次被目擊時,已從原本指頭大小的靈物,成長到一尺有餘。浮游秘境,如魚得水,優哉遊哉一擺尾,轉過屋角就不見了蹤影。
沈月檀試過十餘個法子捕捉界靈俱都無功而返,他亦不氣餒,兼之庫存充足,便變着法子更換配方研製香藥。劉昶醒轉後,亦曾委婉規勸,提及這靈物恐怕並非尋常靈獸,不如另覓良策。沈月檀只謝過他好意,仍是廢寢忘食鑽研嘗試,不覺間竟在秘境中耗費了十餘。
因長久無進展,劉崇就率先有些焦慮起來,只不過仍舊守着阿蘭若武士本分,並未曾表於外,然而內心焦急,卻瞞不過沈月檀,他卻置若罔聞,反倒擱置了搜捕靈獸的計劃,每裏閉門不出。
眼見得劉氏兄弟勝一心浮氣躁,那馮陽雖不見表在外,其高深莫測愈發令人忌憚,沈月檀心知若再拖延,只怕外患未生時,四人之間便要起內訌了。
他如今卻只差臨門一步,徘徊在繁如星海的香藥之中,只力圖摸索到唯一的真相。
這一他再以三界香藥輔以多種香料混合研磨,一面將記有六道書的貝葉捧在手裏,不覺間想得出神,那枚貝葉竟失手落進了磨缽之中,被他以石杵重重碾過。
沈月檀回過神,暗悔自己心大意,正要將貝葉取出磨缽時,一股奇異微苦的香氣掠過鼻端。那香氣陌生至極,既有椒蘭辛暖,又有薄荷沁涼,如暖氣裹着冰刃,格外醒神。沈月檀師從香大師近十年,閲香無數,如今竟是聞所未聞。
他小心翼翼取出貝葉,見葉柄處被碾得微微滲了汁,又立時沾滿了香料粉末,那香氣正是因這汁混合香料發而成。
沈月檀先查看一遍六道書,見其並未受損才妥善收好,又將剩餘香料細細研磨混合,快速煉製出一盒香藥。只是這香藥與往成品頗有不同,有小指細,通體瑩潤光滑,細膩如玉雕的蠟燭一般。
沈月檀取出一細細摩挲,卻仍是想不明白,索點了一。
那香藥靜靜燃了片刻卻毫無香氣,周遭亦無任何變化,沈月檀只當是全無效果,不微覺失望。
第53章王印驟變一生,沈月檀卻只覺如驚雷在茫思緒中炸裂,靈光閃現,先前不解之處便想得通透清楚。他太過震驚,連清理積壓在身上的磚瓦木頭也顧不上,反倒是馮陽來得及時,將他自磚瓦中拖了出來,沉聲道:“月……公子,可有受傷?”沈月檀心不在焉搖頭,伸手抓住一塊折斷的博古架支腳,稍稍用力,那木板就被他捏得四分五裂,然而碎屑微微輕顫,眨眼就分解氣化成薄霧,融入半空不見了蹤影。
他不由喃喃道:“我懂了……我懂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六界之中,修羅界用道力;地獄界用獄力;人間界用法力;餓鬼界用鬼力;畜生界用狩力;而天人界則用神力。
乍看之下各不相干,天人界之下,五界並存、侍奉天人,彷彿亙古以來、天經地義。
如今他卻藉着聖書貝葉的一點汁,初窺了那被隱藏於無數謊言之下的真相。構築六界截然不同的物質與力量的,出自同一種本源之物,莫可名狀,卻隱約有跡可循——若是如此,為何偏生要構築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