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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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把殿試考完了。白撿了三百個進士,朱厚熜自然高興,這幫人屬於第一屆的天子門生,與新皇有一種天生的親密。
朱厚熜和李乘風把那些人的試卷以及基本資料找出來,挑燈夜戰,翻了許久,總算是將目標鎖定在幾人身上。
找是找完了,但如何讓他們幫着説話還是個大問題,總不能朱厚熜自己上前去求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這個皇帝也當得太沒格調了。
此時李乘風站出來:“説了這麼多,都是陛下再做,貧道也該來出一份力了,此事就給我吧。”朱厚熜自然是同意,於是二人正式開始分工合作。
先説嘉靖這邊,張太后那裏進展的比較順利,果然如李乘風所言。太后對於自己丈夫莫名其妙多出一個兒子這件事十分牴觸,再加上擔憂自己家族,朱厚熜一提,她便順勢透出不想過繼的意思。
張太后一發話,頓時局勢就微妙起來,自古王勳貴族就與朝廷文武大臣相處的不怎麼樣,楊廷和乾綱獨斷十餘載,更是得罪了不少了。於是各公府侯府雖然明面上不説,卻都暗地裏支持新皇。
對於此舉,楊廷和完全就當他們是空氣,正德皇帝駕崩後,他為了給朝廷開源節,修理了不少貴族。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敢放一個,如今什麼好處都沒有這幫紈絝能出多大力。
當費宏來找他請求後退一步給小皇帝個薄面的時候,他才有那麼幾分驚訝。望着多年老友,楊廷和不解的詢問其到底為何這樣做。
費宏嘆了口氣:“介夫,你我相識多年,我也知你並不是世人所想的那樣,一心想把持朝政,當權臣。可今上不同旁人,天資聰穎情又強硬,如果一再打壓,我只擔心他年紀太小,路子走歪了。”他注視着楊廷和的雙眼,鄭重道:“你我都已年近古稀,可新皇尚未及冠,後治理國家的還是他。我希望他能是個好皇帝,希望我大明能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還望介夫你能引導他。”説完便向其行了一禮。
楊廷和認認真真的聽完,認認真真的拒絕,他也向對方拱手行禮:“子充嚴重了,我身為臣子,輔佐君王本就是自身義務,孝宗皇帝將先帝付給我,我沒有照顧好他,這是我的失職,如今他膝下無子,我若不為其延續血脈,那哪裏配得上他的一番苦心。”聽他提起孝宗,費宏也無話可説了,用句現代的話講,明孝宗簡直就是文臣們的白月光。他基本符合了這時代文臣對理想中君王的所有定義,禮賢下士、温雅可親、心寬廣……別説楊廷和這種深受皇恩的,就是沒趕上弘治一朝的都對其十分緬懷。
費宏張了張嘴,想告訴老友人要向前看,但話卻怎麼也説不出口,最後只能頹然的告辭。
送走費宏,楊廷和獨自坐在空蕩的廳堂裏,望着忽明忽暗的燭火,他回憶了很多從前的事。
想起剛出翰林院,孝宗對自己毫不猶豫的讚賞提拔,想起初任侍讀,年僅五歲的正德小聲喊自己老師。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起來,起身大步返回書房,繼續處理公務。
收到費宏費閣老的消息,朱厚熜簡直鼻子都要氣歪了,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你懷念孝宗就要讓我強制認爹嗎!於是他徹底豁下臉面,使了招陰的。
他派身邊心腹內侍黃錦去找禮部尚書澄,之所以選他。一是因為禮部在此較量中意義重大,二是澄曾跟隨他一同從安陸趕來,兩人還算有些情誼,比較好開口。
黃錦到了禮部,沒幹別的,就一個任務——哭!此人常年在朱厚熜身邊,承受着其非同常人的槓體質也龜格,也養成了影帝般的演技。
見到澄,二話不説,抱着他的腿就哇哇大哭,眼淚説來就來。澄一把年紀,差點讓此人掀個跟頭,剛想痛斥來人,一見其打扮,頓時無奈了。眾所周知,這宮裏的太監,雖然是奴才,可也都是皇帝的奴才,明朝宦官專權,即使剛正如澄也不好隨便得罪他們。
澄嘆氣道:“這位公公,您不去服侍聖上,來我這做什麼。”
“奴才就是替皇上來的,皇上説了,他如今有父母不能相認,夜心如刀割,大人您掌管禮部,特意讓奴才來對着您哭上一哭,看能不能將爹孃哭回來。”黃錦繼續噎,也顧不得來往之人異樣的眼光,死死抱住對方就不撒手。
他不要臉,澄還要,好説歹説都沒用,動用武力又打不過,最後澄自己也無奈了。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內侍,再聯想起皇上,他竟然有點憐憫起來。哎,罷了罷了,左右自己問心無愧。
於是開口道:“起來吧,你回去稟告聖上,議禮之事微臣不會在開口了,至於能不能讓楊首輔改變心意,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黃錦立刻順杆上爬:“禮部不説話就已經是幫了大忙,大人果然深明大義,實乃忠義之士。”然後起身、收聲、離開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留澄獨自風中凌亂。
朱厚熜那邊磕磕絆絆,李乘風進展的也不怎麼順利。
無他,定下來的那幾個新科進士,經過考察,不是已經跟朝中重臣有了聯繫,便是自身條件不過關。
李乘風一路排除,如今只剩下一人了。……張璁百無聊賴的走在街上,無視周圍小商販們熱情的叫賣,他如今囊中羞澀,雖然中了進士有俸祿,但還要養全家老小,哪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