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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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均亭,很長,綢緞穿在身上勾勒出悠長順暢的弧度。
韓將宗看着,沒有動。
駱深眼睫一動,視線掀開出窄窄一條縫隙,偏着頭上下打量着他。
個子很高,肩膀很寬,脊背直,垂在地上的大腿充滿了力量
,不似尋常將士的一身板正,反倒姿態十分放鬆。
馬車雖然寬敞,於他而言仍舊有些侷促,整個人都似被囚住的野獸,坐在原地伺機而動。
“韓將軍是來借錢的吧?”駱深突然問。
韓將宗抬起眼,駱深笑了:“北面要打仗了,將軍這個時候過來,想必要搜刮走一波民脂民膏,充當軍餉用。”
“民脂民膏就算了,官油得扒點下來。”韓將宗隨意道。
他代了去江家的原因,駱深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那應該還急的,夜深霜
重,難怪將軍半夜就去了江家。”韓將宗不疾不徐靠後坐了坐,不答反問:“夜深霜
重,半夜了你才回家嗎?”他聲音偏沉,啞
也不強烈,像沉澱時久深埋於地下的一罈酒,充滿了濃醇的厚重
。
洛陽城繁華,恰逢中秋更是徹夜燈火通明,對喜歡飲酒作樂的高官子弟和晝伏夜出的富二代們來講,這個時間已經算是早的。
“今是晚了些。”駱深眼角帶着睏倦的微紅,慢
的説。
韓將宗心中一癢,覺五臟六腑被貓撓了一把。
馬車碌碌前行,頭昏腦漲愈加強烈。
清淨的深夜,搖晃的馬車,配合在一起成了催眠利器。
片刻後,清淺的呼聲慢慢傳來。
駱深微微閉着眼睛,纖長睫垂在上頭一動不動,他似乎是睡着了。
這個角度十分難得,韓將宗又觀察了一會兒,也不再多想,閉上了眼。
“少爺,到家了。”外頭人輕聲道,馬車也驟然停下。
駱深緩緩睜開眼,好一會兒坐起身,抻了抻麻木的身,對着韓將宗道:“我回家了,將軍切莫動身,叫馬車送您去住處。”韓將宗“唔”了一聲,正經道:“慚愧,洛陽雖繁榮,韓某卻無家可回,非常淒涼。”駱深下車的動作一頓,韓將宗等着他開口。
“不如……住在我家?”駱深沉默一瞬,慢慢的問,似乎還沒從沉睡中徹底甦醒。
韓將宗不疾不徐的説:“那韓某人,就恭敬不如從命啦。”他彷彿就是‘挑蛇順杆爬’的本蛇,駱深:“……”駱家的馬車上下來兩個人。
一個喝了酒的強壯男人,和醉酒的駱家大少爺。
這消息第二清晨才傳遍了整個駱家,駱家上下一齊受到的驚嚇。
一頓早飯的功夫,駱老爺嘴上起了一圈燎泡。
韓將宗跟劉副官一人一間寬敞卧房,都睡得非常好。
清晨二人收拾好,坐在桌邊摸着緻造型用料厚重的圓桌,喝着桌上的香氣四溢的茶水,
嘆着駱府的奢侈繁華。
“將軍,昨發生了什麼?”劉副官問。
韓將宗瞥了他一眼,看眉間情態,似乎是想動手打人。
劉副官主動離他遠了點,問道:“昨夜江家的那二金零五千兩白銀,算數嗎?”韓將宗:“如果不是跟你一樣裝失憶了,應當算數。”
“不是,昨太晚了,”劉副官解釋説:“我怕江太守以為自己是做夢,在夢裏頭將銀子花出去了,回頭不認怎麼辦啊?”
“就是因為太晚了,江太守措手不及,我們才能從他嘴裏摳出來這個數,”韓將宗喝完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若是等到今白天再去,讓老頭子提前得了信兒,指不定他家裏能落魄成什麼鬼樣給我們瞧。”劉副官思考片刻,重重點了點頭。
“那咱們住到駱府來做什麼啊?”韓將宗:“你以為呢?”劉副官想了想,猶豫的問:“為了省住客棧的錢嗎?”韓將宗:“……”
“篤篤篤”門被輕輕敲響了。
二人對視一眼,對話稍歇。
安靜片刻,韓將宗道:“請進。”駱府的小廝端着一方蒙着綢紗的托盤走了過來,見他們坐在桌旁喝茶,便站在了桌邊。
韓將宗沒有開口。
小廝垂着眼沉靜站着,掀起來托盤上頭蒙着金絲紗罩一角,出下面白花花排列整齊的滿滿一托盤銀子。
銀子堆了兩層,略估計有個百兩。
小廝放下紗罩,將銀子嚴實蓋好,一抬頭見有兩個人,嚇了一跳。
他眼中的驚慌失措太明顯了。
“什麼事?”韓將宗不動聲的問。
小廝停頓片刻才説道:“我家少爺平冷冷淡淡的,,昨
許是喝醉了將你……們帶了回來,不過既然同你……同你們
往了,也是緣分,”他捧着東西往韓將宗身前遞了遞,“這是我家老爺送的,只要管好嘴,不要出去亂説,敗壞我家少爺的名聲,這錢就都是你二人的。”劉副官滿腦袋問號看着,甚至想撓撓腦袋。
韓將宗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來,“出去亂説什麼?”
“就是……”小廝含糊不清的説:“昨夜,住在駱府的事情……”韓將宗垂着眼皮輕輕“哦”了一聲,漠然掃了一眼他,下頜一抬點了點那托盤,饒有興致的説:“你們家老爺子,打發叫花子呢?”小廝一梗,被他沉穩如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