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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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步,“江家真是有錢啊,這麼快就湊夠了現銀。”韓將宗挑起嘴角沉沉一笑。
“上車。”劉副官爬上車坐在一旁,不放心的望了望身後。
韓將宗:“看什麼?”
“不大放心,這麼大沒見着過這麼多錢。”劉副官道。
“只要你別一直回頭看,並且雙眼發光,別人就不知道這裏頭裝的是錢。”韓將宗道。
劉副官深一口氣,仍舊心裏怦怦直跳,“會不會有人搶劫啊?”韓將宗這次連話都不回了。
二人順着繁華街道一路行駛,劉副官一直提心吊膽,控制不住自己看向車內的眼。
片刻後,韓將宗沒話找話的問:“你説一見鍾情這種事,發生的幾率有多大?”劉副官想了想,實話實話:“一廂情願的比較多,真能雙方看對眼成就良緣的,非常少。”他笑了笑,衝着自己的上司擠了擠眼,“是哪家的姑娘這麼優秀,能得我們將軍的青眼呀?”
“去。”韓將宗罵了他一聲,“少起鬨。”劉副官無所謂的聳聳肩,看着馬車轉了個彎,本着主街而去。
主街最繁華,並且人更多,帶着這麼多錢太危險了。
劉副官安自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聽將軍的準沒錯的。
馬車繼續前行,在駱家門前戛然而止。
劉副官:“?”韓將宗:“下車吧。”
“……”劉副官不解望着他,“什麼意思?”
“洛陽首富家中錢財無數,安保措施一定非常嚴密。”韓將宗道。
“所以呢?!將軍!”劉副官震驚的望着他:“難道你‘一見鍾情’的對象是駱少爺嗎?!”韓將宗上下打量他一眼,才發現他沒有揹着行李,“叫你回客棧拿行李,行李呢?”劉副官“啊”了一聲,乾巴巴的説:“……忘了,光顧着打聽事兒了……”韓將宗斜了他一眼,劉副官看他神往後縮了縮。
秋的晌午也是曬人的,馬車停在太陽底下,沒一會兒就覺得皮膚灼熱發燙。
“你餓了嗎?”韓將宗問。
劉副官沒明白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摸了摸肚子受了一下,“餓。”
“那你還不快去。”韓將宗説:“早去早回,回來的及時,還能趕得上駱家的午飯。”駱家的早飯都已經是神仙下凡才能吃得到的美味了,更別提午飯了。
劉副官一想口水都要出來,“我……那我去……把行李拿來。”他從車上跳下去,指了指來路,“都拿過來嗎?”
“……還想拿一半留一半嗎?”韓將宗作勢要呼他,“住客棧不要錢嗎?”劉副官點頭,一連串的説:“對對對對,是這麼回事是這麼回事。”韓將宗嘆了口氣,擺了擺手。
劉副官趕緊跑去了。
駱家地處洛陽城中心地帶。
前後兩條商業街,布匹、客棧、錢莊等,繁複鋪列在其中。旁邊都是高門大户,比襯之下駱家門院仍舊顯得氣派非常。
光十六尺長的額匾就屬罕見,暗金‘紫氣東來’四字更是恢弘氣派。
立在兩邊的門鐺高及大腿,門檻足足有成年男子膝蓋高。
寬厚的大門敞開着,出院中一落藤條花架,還有兩旁高低架上的各式牡丹,此時剛過金秋,正是盛開時節。
秋百花漸凋零,唯有牡丹,雍容華貴不顯蕭瑟。
倒顯得前庭處更加盎然了。
往裏走,牆邊擺着一副帶着靠背的鞦韆,吊在樹幹足有一抱的合歡樹下。
上頭鋪着厚實的白棉墊,細絨軟着風微微動,幾簇合歡掉在上頭,別有一番意境。
可見這主人並不是一味追求奢靡,也算是個既有雅緻又有雅興的人。
視線再遠,被一面寬大屏風石碑擋住。
石碑不同於洛陽本地多用的風景花鳥圖畫,而是一副書法圖,上頭浮雕刻畫墨染着幾句詩: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
韓將宗站在門外望了一會兒,心中升起一點光將逝年華如水的惆悵覺。
駱家的僕從站在一旁打量了他好一會兒,先是覺得他眼,隨後才想起來是昨夜來過的人。
這家僕正是早晨送銀子的那個,本來屬伶俐的。這會兒驟然打個照面,似乎是想不到還能再見到他,竟然一時短路,不知道該説些什麼。
“您……”聽到人聲,韓將宗這才看到藤花架子下頭站着個人,提着花灑站在大樹後頭,正抻着脖子看他。
“你悄悄藏在樹後頭做什麼?”韓將宗皺了皺眉。
他在軍中待的久了,練士兵無數,一開口就像在訓人。
家僕愣住了,下意識的將手裏的花灑提高了些,示意自己正在澆花:“……”韓將宗一偏頭,看到了樹後頭擋住的四五株牡丹。
可能是剛剛在澆大樹後頭的花,一時擋住了,給忽略了過去。
“……”韓將宗面如常,鎮定的問:“……駱深在家嗎?”家僕了口唾,濕潤了一下乾燥的嗓子,“在、在。”韓將宗不請自進,跨過微微向內傾斜着的門檻,這才看到地上鋪着一排枚銅錢。
這在北方也比較常見,進門一腳踩到銅錢上,是取步步高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