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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紫竹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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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為什麼不來找呢?”

“由於公孫敬與逍遙仙子領了一批好手,也趕到紫竹林去了,事情恐怕會鬧得很大,很可能會驚動劍尊谷主出頭,所以她必須留在莊中等候!”李秀神一振道:“西天劍尊夏侯長空要出面了?”

“夫人説可能會出來,若是被那老魔頭找到少主在此,事情就不太妙了,所以她才要我們來找少主。”

“好,紫竹林在什麼地方?”

“距此兩百多里,有一座山,滿山都是紫竹,是南宮門下的產業,由南宮耆宿紫竹翁主持管理着。”

“南宮門又是怎樣的一個門派?”

“那是武林三大世家之一,除了家傳絕學外,還網羅了武林中各種奇技異能之士,研武技,聲勢已不下於任何一家武林宗派,尤其是南宮世家,近十幾年來,更是人才輩出,凌駕於西南慕容、關外皇甫兩家之上。”

“這三大世家的行事又如何呢?”

“這倒是很難説,不過南宮世家跟咱們神劍山莊卻是有點過節,據説是二十年前,南宮世家跟慕容世家起了衝突,南宮世家密遣高手,夜襲慕容世家,而慕容世家猝不及防,被他們殺得很慘,差一點滅了門,恰好老主人作客慕容家中,出頭護住慕容家的幾個主要人物,才沒被他們殺光,南宮世家的主人南宮芙蓉對老主人架樑之舉,十分不滿,揚言要踏平我神劍山莊!”

“以後有沒有來找麻煩呢?”

“沒有,他們那一戰雖是佔了上風,到底也是元氣大傷,要防着慕容世家的報復,自顧尚且不暇,那有餘力來找我們的麻煩呢?以後緊接着就是主母失蹤、老主人隱居,他們想找也找不到了!不過聽説南宮世家這些年來,聲勢越來越大,實力相當驚人了!”李秀道:“難怪他們敢跟劍尊谷作對,也難怪西天劍尊要把他們視作鯁刺,要去之而後快了!”劍飛道:“夫人説白銀夫人到紫竹林去是求取一樣東西,得手的機會不多,很可能會起衝突,如若她失陷在那兒,劍尊谷可能不會因為她而跟南宮世家起衝突!”

“為什麼?他們不是互不相容嗎?”

“是的,兩方面都有雄霸天下的野心,但卻是在暗中籌劃着,還沒有到公開的時候,犯不着先鬥起來!”李秀點點頭道:“這倒也是,可是我們夾進去就沒道理了,何以我們此去等於是幫劍尊谷對付南宮世家?”劍飛苦笑道:“少主!夫人前往紫竹林,劍尊谷並不知道,公孫敬之所以往紫竹林去,完全是為了少主的那番話,少主扯的那個謊,若説要引起他們兩家一場拼鬥,倒是很管用,但少主的身份卻不同,你是神劍山莊的傳人,在武林中的地位何等崇高…”李秀神一震,這是一個他從沒想過的問題,也沒考慮到它的嚴重

現在經劍飛一提,他才到不對勁了,他是神劍山莊下一代的主人,是李慕雲的兒子。

以武林身份而言,或許比什麼西天劍尊以及什麼南宮世家還要崇高一點,但他卻在公孫敬面前扯了個謊。

這個謊使得公孫敬登門問罪,扯出他李秀來,就不是兒戲了,本來他心中還在責怪黃金夫人,即使要幫助白銀夫人,也不該把自己的六位師兄嫂全部到紫竹林去。現在才知道竟是為了自己的緣故。

想到這兒,他再也坐不住了,一跳而起道:“劍飛哥,我們要快點去了,我説的話,我引起的爭端,該由我來解決,哪怕因此與他們兩家都成了仇敵,也不能退避。”劍飛也十分安地道:“好!秀哥兒,應該是如此的,夫人説你這個謊扯得很不高明,也許你只是無意間隨口的一句話,並沒有考慮到後果,夫人我轉告你,切記自己的身份以及神劍山莊在武林中的地位,以後説話務必要十分謹慎,才不至於會辱沒先人!”李秀慚愧地低下頭説道:“是,劍飛哥,多謝你的教訓,小弟省得,以後一定會十分注意。”他把黃金夫人的話,變成是劍飛的教訓,可見心中還有着一個結沒有打開,不肯承認這個母親。

但劍飛並不去勉強他,只是問他道:“秀哥兒,你的傷勢若是可以走動了,我們這就走開,此地不可久留!”李秀運了一下氣道:“可以了,公孫敬的療傷藥,以及前天給我服下的靈丹,對我的體能促進大有效用,我想是不妨事了,我們快走吧,對了,青青呢?”

“我們約好在外面的棗林中會合的,在那兒去等她好了,或許她已在那兒等我們了!”兩個人出了屋子,劍飛走在後面,見李秀提縱跳躍都沒有沉滯的現象,才放心地道:“秀哥兒,你的體質真好,雖説有靈藥為助,但你看起來,卻不像受過傷的樣子。”李秀輕嘆了一聲道:“這最該謝的,還是已逝世的父親遺給我的功笈上,所打的基礎好,使我們在受傷時,不會傷害太重,所以才能如此。”劍飛眼眶有點紅道:“是的,所以劍北大哥他們,連經幾番狠鬥,都是很快就復原了,也使我神劍山莊,以有限的人數,在武林中創下赫赫的盛名,這都不是偶然的。”李秀頓了一頓才道:“這就是我無法理解的,我們的武學既是如此深奧玄秘,內臟可避開要害,何以在那天晚上遭受突襲時,父親會遭人刺中要害而死的?”劍飛一震道:“這個我不曉得!”李秀道:“劍飛哥,父親被刺的時候你在場,你應該清楚的,他是不是甘心死呢?否則以我這次的經驗,我知道要想殺死他是不可能的。”劍飛遲疑地道:“我實在不清楚,那時我的年紀還小,而且已經被人擊昏了過去,只在朦朧中彷彿知道了一些,卻又説不出個頭緒來。”李秀深了一口氣道:“我相信一定會有人知道的,我也一定要找出那個兇手來,使真相大白。”劍飛囁囁地道:“少主,追究往事沒有多少意思,要緊的是把握目前,何況,據種種跡象,已經可以知道,老主人之死,與劍尊谷不了關係。”

“這個我知道,但下手的不是西天劍尊,而且,我現在敢説一句狂話,除非是我們自己想死,否則很少有人能殺死我神劍門下的弟子,我對於父親之死,一定要追究,我並不是堅持要報仇,但是要找出個是非曲直來,我們李家的人不會欠人,但也不容人欠我們。”他的神情堅毅,彷彿一下子長大了許多,對他這種改變,劍飛也到很突然。但他卻是欣喜半夾着憂慮的。

欣喜的是少主終於成長了,長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但憂慮的卻是李秀要追究李慕雲身死的原因。

劍飛雖是不知道詳情,但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以及靈芝她們細心的猜測下,多少有了個概念。

他在擔心這些底細的挖掘,是否會損害到老主人的盛名,李慕雲在這些門人的心目中,不僅是一個父親、一個長兄,也是最受尊敬的神明,一個美好的偶像,不容有一絲冒瀆或誹謗的。

來到指定會合的地點,青青不但在等着他們,而且還牽着三匹鞍轡齊備的駿馬,像已準備遠行了。

不用説,這一定是黃金夫人為他們準備的。

李秀沒有問這些馬匹的來源,只問説:“誰知道路往哪個方向走!”青青道:“我們都沒有去過紫竹山,但是我聽人説一直向西去就行了,這三匹馬都是千中選一的良駒,可以不用休息,一口氣跑了去,説不定在路上還可以追上我爹他們。”李秀接過一匹馬,徑直走向西方,等上了大路後,他更是放開馬力,急急地趕路。

好在這條路上沒什麼行人,而且馬行甚急,老遠就可以聽見那急驟的蹄聲,使路中的行人來得及閃開,三匹馬就像飛一般地向前行去。

鄧青青幾次想要追個並排,問問李秀受傷的情形以及到紫竹山去的目的詳情,但是李秀沒有敢慢下來説話的意思。

呼呼疾風使她難以開口,如雷的馬蹄聲也掩住了她的招呼聲。再者,她看出李秀似乎在有意冷淡她,躲開她,若以她的脾氣,真想回頭不跟着去了。

但是轉眼一想,大家雖是受黃金夫人之託,上紫竹山去幫助白銀夫人的,而白銀夫人是自己的母親。同時白銀夫人對李秀卻極不友善,再者,從神劍山莊諸人隱約而暖昧的態度中,似乎李慕雲之死,也與自己的母親有關。

這次李秀受傷,大概也與自己的母親有關,難怪李秀滿懷不高興了,想到這些,她就忍不住心如刀割,忍不住在心中低呼:“李秀,我也很恨我自己有這樣一個母親,但她畢竟是我的母親呀,不管我娘她對你如何,但是我對你的一片心意,你總該説明白的呀,李秀…秀哥兒…”李秀也知道自己對青青的態度太冷漠,但是他實在沒辦法原諒白銀夫人的一切行為,尤其是那種對楊三郎醜態,即使那是事出無奈,也不值得原諒。

但最重要的,則是白銀夫人對黃金夫人的態度,仇視、冷漠、不信任、不知,黃金夫人那樣地照應她,她卻完全不放在心上。

雖然李秀並沒有承認這個母親,但李秀知道,這個黃金夫人的確是自己的母親。雖然,她似乎也屈身從賊,做出了許多不可恕的行為,但她最近的種種表現,仍然是可敬的,即使在劍尊谷中,她也維持着適度的尊嚴。

比起那個白銀夫人,她不知好了多少倍。而這該死的白銀夫人,竟然敢如此對待我的母親。

“我可以不認這個母親,卻不能容忍別人對她欺凌!”這就是李秀的心情,由於對白銀夫人的厭惡,他連帶地也討厭起青青來了,只是那個女郎卻不知道他心中的變幻,仍在為他的冷漠而生氣,而默默垂淚。

劍飛只是默默地趕着路,他的年紀比這兩個人大,但是卻不瞭解這種兒女情懷,他的生命中沒有綺情的盪,只有劍,只有廝殺,只有血,以及勝利的光榮。

此去紫竹林,想象得到的必然有一場廝殺。只要想到這些,他的中就不住熱血沸騰,目中泛起了光輝。

經過了將近兩個時辰的急馳,他們終於望見了一座不算小的山崗丘陵,以及上面遍佈的紫竹林了。

竹子的葉子還是綠的,只有竹杆上是黃加上了斑駁的紫痕,有人説它是古孝子孟宗撫竹哭泣,孝動天,從地下冒出了一簇鮮笱,給他拿去侍奉病母,所以稱之為孟宗竹,那上面斑駁的紫痕,就是孟宗血淚的遺痕。

更遠的傳説則是上古舜帝的妃子女英、娥皇,為思夫而啼血竹上,因此成痕,故又稱之為湘妃竹。

總之,這美麗的竹子是有着極為美麗動人的傳説,而滿山的紫竹在風中搖曳,更是別具詩情書意。可是李秀卻無心欣賞,他來到山下,看到有一條山路,恰可容一騎通過,毫不考慮,策馬就上去了。沒有注意路旁的一塊木牌上的警告字樣:私人園林,未經通告而徑入者,定予嚴懲不貸,主人南宮不二啓。

南宮不二是紫竹叟的本名,紫竹叟是南宮不二隱居到紫竹山上所用的名號,所以沒什麼人知道。但在江湖上提起南宮不二這個名字,卻是頗令人震懾的。

他現在是南宮門中的元老,當年卻是南宮世家中的四大俊秀之一,仗劍遍遊三江五湖,劍下不知有多少高手斷首,他從沒擊敗過誰,因為跟他比劍的人,都是一劍斷首。他也沒被人擊敗過。

現在南宮四秀只剩下兩個了,一個是他,另一個就是南宮世家現任府宗南宮不樂。

南宮不樂的名字起得不好,所以他的臉上終生不見笑容,從沒快樂的時候,但是跟他作對的人卻更不快樂,因為他會死纏狠拼,一直把對方殺死為止。

多少年前,南宮世家只在李慕雲手下碰過一次釘子,但是那一次南宮兄弟都沒參加,是由他們的堂妹南宮芙蓉帶了隊去的,大家一直還在猜測南宮兄弟會不會去找李慕雲一決,他們碰了頭之後,勝負又屬誰?

這三個年輕人若有一個稍具江湖經驗的,就會對牌上那南宮不二的名字留點心而不致魯莽從事了。

只可惜他們三個人都是未履江湖的,而且一路上也沒追到鄧飛龍他們,甚至於連公孫敬等人也沒有碰上,一腳徑自來到半山。李秀才看見兩個人影,即已聽見一聲斷喝:“大膽狂徒,竟然敢擅闖紫竹林山莊…下來!”隨着一聲斷喝,路面上突然橫起一條繩,高度恰好攔住馬頭,疾行中的奔馬,一定會被絆倒的。

李秀雖是心沒看見路口木牌,但是上山後,卻一直在注意人蹤,對方在斷喝之際,他已全神注意,及至攔繩突起,距離馬頭只有三四尺,勒馬已是不及,何況後面的鄧青青與劍飛緊接着來到,也不容他駐馬。

但見他伏身向前,探臂出劍,刷的一響,恰好把那兒臂細的麻繩砍斷,使馬匹得以通過。

而後面的鄧青青與劍飛也提高了警覺,兩人一聲輕喝,縱身跳了起來,一左一右,撲入了兩邊的竹林中,劍光過處,兩聲慘呼傳出。

李秀砍斷了攔繩,心中頗為惱恨對方太不講理,一聲招呼也不打,就使出這種坑人的玩意,勒住了馬,正想找人理論,那知青青與劍飛早已出手。

他見兩個人由竹林中飛回路上,忙道:“傷人了?”青青受了一路的冷淡,這時正好發作了出來:“不是傷人,是殺了人,一個傢伙一劍劈成了兩截!”李秀啊了一聲:“怎麼可以隨便殺人呢?”青青更是火了,道:“人是我殺的,一切後果我自己負責,而且這是我母親的事,不必煩勞你李公子心!”説完拍馬又向前行上去。

李秀倒是怔住了,不知道她何以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劍飛上前道:“秀哥兒,這可怪不得青青姑娘手辣,這些人太狠毒了,林中有兩個人,各人持了一個蜂尾針筒對着你正要發,我們一急之下,才搶先出手的,若是等他們的蜂尾針出手,你就慘了!”他的手中還持着一個黃銅的圓筒,拿着對準旁邊的竹林一按筒後的機鈕,只聽得一陣咻咻之聲,差不多有上百支飛針,形成一片針幕出。

李秀咋舌道:“這是要對付我的?”劍飛道:“這叫黃蜂尾針筒,一筒百支,針淬剮毒,用機簧控制。在眨眼間發出,廣可被十丈方圓,遠可達三十丈,中人無救,是江湖上有名的三大凶器之一!”李秀一怔道:“乍一見面,他們怎麼會用這個對付我呢?”劍飛道:“這可不知道,反正他們是要你的命,青青姑娘為了救你才情急出手,你不該再怪她!”李秀嘆了口氣,沒有多作解釋,只是道:“快走吧,別叫她一個人落了單,吃了人家的虧!”兩人急急地策馬前行,卻始終沒追到青青,只是在沿途每隔二三十丈,都可以看見一兩個被殺的人。都是一劍斷喉,十分乾淨俐落,一望而知是青青劍下傑作。

看樣子這位姑的脾氣大着呢!拿殺人來出氣,但那些被殺的人,則又都持黃蜂尾針筒,有的已經發了,似又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