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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第三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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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偏過頭,悄悄地退後,正待離去時,忽然又聽下見一聲輕哼,只見楊三郎的身子飛了起來,啪地一聲又摔在地上,卻已一動都不動了。

然後又見白銀夫人,站起了身子,扣好了衣襟,走到了楊三郎的身邊,抬起腳又狠狠地朝他頭上踏了下去。

忽然斜裏掠出一道人影,托住了她的身子,低笑道:“好了!你已經要了他的命,何必還要毀他的屍呢。”那竟然是黃金夫人,倒是將暗中的李秀嚇了一大跳,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黃金夫人竟然也來到了此間,那麼他在此處的行動,雖然瞞過了白銀夫人,卻絕對瞞不過黃金夫人的。

想到這兒,李秀難一陣羞愧,因為他這種偷窺人隱私的舉動,實在是很見不得人的。

但白銀夫人卻對黃金夫人的出現毫不覺意外,只是冷哼一聲道:“你又來做好人。每次都是由我來擔任那些喪盡廉恥的勾當,你卻坐享其成…”黃金夫人輕輕一嘆道:“妹子,別這麼説,你我此刻的處境還爭這些幹嘛?”白銀夫人冷笑道:“不爭這些!你為什麼不來擔任我的這份工作。你不知道被那小賊膩在身上多噁心!”黃金夫人居然輕笑了一聲:“妹子,我知道你心裏噁心,可是你還能在表面上偽裝,把那小鬼哄得死心塌地,什麼話都説出來了,我卻不行,我沒有這份天才。”白銀夫人忽然被怒了,站起來道:“當然了,你是聖女,我是婦,在男人們眼中,你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而我卻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女,所以,一切不要臉的事,都是我做出來的,你是永遠受尊敬的。”黃金夫人輕嘆道:“妹子,現在説這些不是太沒意思了,一個背棄了丈夫的女人,還會被尊為聖女嗎?”白銀夫人也低下了頭不作聲了,黃金夫人又道:“妹子,我也不是心慈,不讓你毀屍恨,事實上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挖出了那點秘密,添了一分希望,你一腳踏下去,得滿地血模糊,就瞞不過公孫敬那老鬼,若給他知道楊三郎死在我們手上,那點希望就又完了!”這番話總算打動了白銀夫人,悻悻然地收回了腳,然後道:“聽這小賊的口氣,似乎梁叔子已經捉到了成形何首烏,他那長再造丹即將完功了?”黃金夫人輕嘆道:“希望是如此,但長再造丹是否能對我們有用,尚在未定之天。”白銀夫人道:“一定會有用的,梁叔子是唯一能在醫術上與公孫老鬼抗衡的人,而紫竹翁的無心神功也是逍遙那女妖怪的唯一克星,他們兩個人聯手,是擺夏侯長空這種惡束縛的唯一力量,因此,他們合煉的這種‮物藥‬,也一定能解我們所中毒!”黃金夫人苦笑了一聲道:“這只是一個希望而已。”白銀夫人道:“我不認為如此,假如他們制不了夏侯長空,劍尊谷還會容他們如此逍遙自在嗎?卧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夏侯長空更不是個能容人的人,因此,我想這副丹藥一定對我們所中的制有解之效,否則公孫敬也不會如此注意了!”

“就算是吧!但是能否取到丹藥呢?”白銀夫人頓了一頓才道:“不管強求也好,軟索也好,我們都一定要到手!”黃金夫人點點頭道:“好吧,你去試試看。”

“怎麼又是我去試試看,你難道不想要?”黃金夫人苦笑道:“妹子,你怎麼又多心了,我自然是要的,只不過此去紫竹林,迢迢百餘里,快馬來回,也是兩天,我們兩個人突然離開了,不會引人起疑嗎?你去,我留下可以為你也掩飾一下。”白銀夫人想想道:“你不會出賣我吧?”黃金夫人傷地道:“妹子,你這樣説,就是對我太不瞭解了,你一直以為我在恨你,在報復你奪去慕雲、殺死慕雲的仇恨!”白銀夫人尖刻地道:“難道你不是這樣嗎?”黃金夫人的聲音充滿了柔情:“不!妹子,我從沒有恨過你。我知道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擺佈着你、我、慕雲、鄧飛龍,還有很多的人,都是受害者!”

“可是你卻經常在打擊我,阻撓我,破壞我。”黃金夫人一嘆道:“是的!妹子,我是經常在那樣做,因為我見你入魔漸深,似乎真正地想為劍尊谷賣命了,所以我才要打擊你一下,使你增多失敗的記錄,卻使夏侯長空不認為你已是他的心腹,更使你少造一點孽。”白銀夫人不耐煩地搖手阻止道:“好了!好了!你是聖人,做的每件事情都是對的,只有我是個闖禍胚,永遠都要你來照顧,告訴你,我一點都不,而且很討厭你!”説完她的身影一掠,如同一道銀的閃電,瞬間就失去了蹤影。她的口中雖是説得硬,但是心中卻已經承認接受黃金夫人所施予的一切了!

黃金夫人望着她去的背影,搖了一下頭,然後才回過頭來,望向李秀的藏身處説道:“孩子!你可以出來了!”李秀原知道自己早已被黃金夫人發現了,但被她這麼一叫,到底有點不好意思,無可奈何地硬着頭皮走了出來,朝着黃金夫人拱了拱手,遲疑片刻才叫道:“夫人!”他到十分為難叫出母親或是孃的稱呼,黃金夫人頓了一頓,似乎頗為惆悵,但她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應和地道:“孩子,剛才那個人就是鄧夫人,也就是青青的母親,她實在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千萬別誤解所看到的一切,那是沒有法子,楊三郎不僅是公孫敬的入室弟子,也受過夏侯長空的親傳,武功劍技之高,我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敵手,你姨姨不用這個法子,就沒法子除去他!”她很有技巧地説明了白銀夫人的真實身份,最後則告訴李秀是他的姨姨,實際上卻是要李秀知道,自己就是李秀的母親。但李秀卻反應很冷淡,只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夫人,我不會對她有什麼不好的看法,也不會把她的情形告訴給別人知道的!”黃金夫人又是一窒,這次李秀仍然稱她為夫人,是不願意承認她的表示,這對她的打擊似乎很大,以至於她那金的外衣都發出了瑟瑟的顫抖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了下來,輕聲問道:“你已經知道西天劍尊是什麼人了?”

“是的,在公孫敬那兒,看到了一份秘密的記錄,説明了很多的武林隱秘。”黃金夫人一怔道:“公孫敬還作了一份秘錄?”

“是的!在他的卧室,在你石像的底座下,刻了很多小字,記載了這幾十年來所發生的一切!”黃金夫人愠然道:“這老畜生,居然把我的石像攜進卧室裏去,他是什麼意思?”李秀默然不答,他想起那座石像的姿態與神情,心中忍不住湧起一陣憤怒和厭惡,而黃金夫人似乎也由他的表情上猜到了一些,因此忙又問道:“他在秘錄上説些什麼?”李秀正在躊躇難以回答,黃金夫人忙道:“孩子,你別誤會我是在探聽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這老兒居心險惡,同樣不是玩意兒,他一輩子都沒做過一件好事,他受夏侯長空的折磨是活該!”李秀忍不住道:“可是他卻對我…”黃金夫人忽然急急地道:“不管他對你做了些什麼好事,都不是為了你好,因此,他讓你看到的那些秘錄,也可能不完全是真實的,總之,此人不可信。”她的語調更轉急促:“有人來了,我得趕緊把屍體移開,不讓人看到楊三郎的回來和被殺,讓你姨姨有個行動的機會。還有,孩子,如果可能,你到紫竹林去幫助你姨姨一下,那對她實在很重要。”説到這兒,她彎扛起楊三郎的屍體,一閃而逝,而另一邊也就響起了急驟的腳步聲,李秀不深為慚愧,他自以為耳目聰,行動輕靈都已臻於上乘了,但顯然比黃金夫人還差了一籌。

來人似乎功力也很高,步伐雖然急促,但發出的聲息卻很小,李秀也急着離開,乃也由相反的方向離去,還沒走出幾步,來人已經追到了,李秀驟一陣勁風由背上襲到,情知是那人已展開攻擊,連忙屈身縮頸,將身子縮成一團,向着旁邊滾開。

突突的兩聲輕響,兩道寒光由耳旁擦掠而過,竟是一對匕首,入了前面的土中。

李秀一怔,心中暗怒,覺得背後這個人太狠毒了,居然不聲不響,甚至於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竟然就下此毒手,勁風又至,這次憑覺似乎是他整個人撲了上來,李秀不再避讓,輕叱一聲,回身一劍出。

噹的一聲輕響,劍刃剛好擋住了劈下的劍鋒,而來人竟像一片輕飄飄的樹葉,被風吹上了半空,又徐徐的落了下來,赫然竟是迴天漁隱公孫敬。

李秀原來知道仙的醫術高明,卻沒想到他的輕功、劍術內力也都如此高明。見他身形落地後,又待躍起攻擊,連忙招呼道:“老前輩,是晚輩李秀!”公孫敬不答話,縱身平空,又是一劍徑刺,勢勁力猛,李秀不敢閃躲,因為公孫敬的劍勢變化十分靈活,無論閃向那一方,都會被對方追擊的,只有咬緊牙關,看準了來勢,一劍砍了出來。

他的目的並不想傷害公孫敬,只是把劍勢撞偏而已,可是兩劍觸時,他發現對方的劍上居然虛軟無力,被他的劍一蕩就開了,情知要糟,因為對方把勢力凌厲無匹的一招攻勢改成虛招,則必然跟着有厲害的殺手。

因此他立刻把注意力放在公孫敬的另一隻手上,果然那隻手握着一柄匕首,正向着他的左側刺到。

在一般人是極難避過這一刺的,因為磕架前面一劍必須竭盡全力,身形未穩,但用式已老,也無法作任何姿勢的改變,只有乖乖地等着挨刀了!

但是李秀卻是自幼打下極佳的基礎,再加以後天的連番奇遇,使他的體能超越了常人很多,也超越了常態。

只是他身子一個急旋,不但把衝向一邊的身子扭了轉來,而且長劍也跟着兜轉回來,砸開了那一劍。

公孫敬冷笑道:“好小子,你還真有兩下子,但是你要想逃過老夫的手,卻不容易。”李秀突見他的右邊有白影一縮,似乎是一隻手的模樣,跟着側一陣涼意,低頭一看,卻是另一柄匕首,齊柄間,倒是怔了一怔,因為公孫敬一手執劍,一手執着匕首,又哪來的第三隻手暗施偷襲呢?

但刺中間的那一柄匕首卻絕非暗器,在近身搏鬥中施放暗器,既不易施力,也沒有速度,更難取準,因為暗器出手時速度最慢,方向也最容易為對方測知,沒有人會做這種傻事的,何況李秀還看見有隻手縮回他的衣襟中。

公孫敬冷笑道:“小子!老夫這一招如何?”李秀忍住了疼痛道:“前輩,你對晚輩何以要如此?”公孫敬冷笑道:“你是神劍之後,老夫卻是劍尊谷所屬,我們本就是敵對立場…”李秀道:“既是如此,前輩前為什麼又要對晚輩多般成全呢,何不在那時就殺了晚輩呢?”

“那時,你對老夫還有用處,老夫成全了你,是想利用你去殺死西天劍尊夏侯長空的。可是你這小子太壞,又到處亂跑,居然衝進了老夫的密室,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這下子老夫可就饒不得你了!”臉上充滿了凌厲之,使得李秀為之大惑然,他再也想不到一個相貌慈和的人,會變得如此兇殘。

自己在他的卧室中,雖是看到了一篇秘錄,也看到了一尊黃金夫人的雕像,但那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呀,不至於使他要因此殺死自己呀!

莫非在他的卧室中還有什麼更大的秘密嗎?

黃金夫人的警告沒有錯,這老兒果然是個內心惡之徒,看來自己以後真該小心一點!

李秀並不是個城府很深的,但是他天沉靜少言,遇事肯靜心思考,所以此刻他閉口不言,倒像是真的窺知了絕大的秘密似的,乃使得公孫敬殺機更盛。

公孫敬又前一步,看看李秀,似乎想要上前補上一劍,但李秀的從容,卻又使他踟躕不決,乃又試探地問道:“小子,中的那一刀滋味如何,照深處看,已經深穿腎盂,你是絕對活不成了!”李秀仍是漠然地站着,像是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公孫敬頓了一頓問道:“小子,剛才你是從哪個屋裏出來?你在哪兒碰到什麼人?”李秀頓了一頓後才道:“要我回答這個問題,你能否回答我一個問題?”公孫敬想想看:“你想知道什麼?”李秀道:“你刺我的這一匕首,好像用的是第三隻手,我想知道你這第三隻手是從何而來的!”公孫敬大笑道:“這個問題是老夫的一個大秘密,不過因為你是個將死的人,老夫也不在乎漏這個秘密了,老夫的第三隻手,就是由此而來的。”他從衣襟下又伸出了一隻手,這隻手握住了執劍的手輕輕地地一拔,居然將執劍的手齊腕部拔了下來丟在地下,那隻手縮了回去,又從衣袖中伸了出來,由地下拾起斷手,取下了長劍,然後把斷手收入懷中笑道:“你明白了嗎?”李秀恍然道:“原來這是一隻假的手!”公孫敬大笑道:“不錯!這是一隻假的手,但是經老夫心製作,它不僅酷似真的手,而且還能作一些簡單的動作。剛才老夫刺你的第二劍,就是由它來動作的,所以你磕架時毫無勁力,因為老夫並不指着它來殺人。只要它引開對手的注意力,要施發老夫以後的殺手,小子,現在你死得甘心了吧,該你回答老夫的問題了。”李秀深吁了一口氣,但也不能不佩服這老兒心機之深,可是他不能將適才廳中所見的一切説出來。

但是他也不能騙人説什麼人都沒有見到,心念一動,乃變了一下事實道:“我到那兒的時候,倒是有個老頭兒在,他説他叫紫竹翁,是你的老朋友…”

“什麼?紫竹翁那老鬼不敢到這兒來,你騙人…”

“我本就不認識誰叫紫竹翁,騙你幹嘛?”

“好!他説了些什麼?”

“他以為我是你的弟子,對我説:‘告訴你那老鬼師父,他那個徒弟楊三郎已被老頭子宰了,叫他以後有種就自己過來,不要偷偷摸摸地讓人來送死。’”公孫敬啊了一聲問道:“那老鬼人呢?”李秀道:“説完了話他就走了,而且還説他要去探訪一下他的老朋友逍遙仙子!哦!對了,他還説梁叔子要他向你問候。”公孫敬轉身急急地走。那是因為李秀的謊話説得太好,他説得活靈活現,而梁叔子、紫竹翁都是些很冷僻的名字,除了神劍東莊中幾個極為重要的人物外,別人更難知道彼此間關係的。

李秀只聽了楊三郎的幾句話,加以組織了一下,果然把公孫敬哄得急急地離去,丟下李秀沒再搭理,而且他以為李秀是絕對再難活下去了。

但李秀自己卻不這樣想,他有把握自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