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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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高高的穹頂足有近百丈,大量的妖族雕塑透出詭奇的異域風格。大殿正中放着第一任妖皇雕刻,足有百米高,俊美的男子手持長劍貫穿腳下的巨獸,低垂的雙眼是睥睨蒼生的寂靜無波。
他看着倒與成年後的宴笙簫有幾分相似,不對,該説宴笙簫像他。
妖神殿靈識又開始説話:“恩吧,人類。新妖皇願為你提供庇佑。”黎青崖:“謝謝!”妖神殿被他乾脆的道謝噎住了,這人類的乖順識趣讓它毫無打臉成功的體驗,接下來的嘲諷也堵在喉嚨裏説不出來,只能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宴笙簫——就是你們新妖皇呢?”妖神殿:“妖皇在沉睡。”
“哦。”黎青崖點點頭,沒再問下去。
轉眼十九年過去,妖神殿,藴靈池。
黎青崖盤坐在池邊撐着下巴發呆,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起初幾年妖神殿靈識還會與他聊天扯皮,後來它能量耗盡陷入沉睡,他就成了單機模式。
而現在他所在的是妖界最緊要的地,要問他是怎麼進來的那就説來話長了,乾脆不説。簡而言之,混進來的。反正妖神殿靈識沉睡了,也沒辦法把他扔出去。
他也不是不長眼非要往人地闖,都是因為這些年秘境內的靈氣不斷枯竭,最後除了這裏,其它地方再無半點靈氣。而靈氣對於修士相當於食物之於凡人,是維持生存所需的能量。
所以他也是沒辦法,要吃飯的嘛。
藴靈池邊刻滿了充滿異族特的繁複陣法,散發着藍光的線條彷彿一脈絡,將妖神殿取的龐大靈氣源源不斷地供向陣法中央,那裏,一枚一人高,似蛋狀的白大“繭”浮在水面上,底部微微沉入水底,整體有規律地膨脹與收縮,彷彿在呼。
這便是沉睡的妖皇了。
一看到這個黎青崖就來氣。説好十二年,十二年之後又七年,已經十九年了。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修煉到出竅期了,這個臭小子還沒出來。
好幾次他都想幹脆把這個東西剖開,不過怕出人命便作罷了。
無奈之下,黎青崖只能把快要倒背如的話本掏出來又翻看了一遍。看到一半之時,他恍然聽到了一聲細微的“喀嚓”聲。
黎青崖抬頭,下意識看向池中的“繭”,無奈隔得太遠,並不能看出蹊蹺。低頭繼續看書,沒一會兒,又是一聲“喀嚓”,抬頭看去,依舊沒有異樣。
為驗證心中猜測,他只能收起書,踏入池水,來到大繭邊上。
他果然沒有聽錯,原本完整無暇的大繭,此刻在中央腹部裂開了一道細微的口子。為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他伸手摸了上去,就在觸碰到的瞬間,“喀嚓”,縫隙猛然擴大。
黎青崖收回手,心虛地倒退兩步。扭頭回到池邊:咳咳,他什麼都不知道,不關他的事。
繭的確在開裂,從一開始表面的細微裂縫,到貫通內部的縫隙。只是裏面一片漆黑,從縫隙看去,什麼也看不到。
當縫隙擴展到成年男子的巴掌寬時,一縷如水般柔順的黑髮從裏面滑了出來。
繭不再裂開,也不再“呼”,持續不斷輸送了十九年靈氣的陣法也黯淡了下來,它們都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藴靈池陷入了從未有過的寂靜,只有那縷從繭中滑出來的黑髮散發出充滿生機的光澤。
倏然,一隻白玉般的足從縫隙裏面探了出來,若不是它的尺寸的確是個男人的腳,黎青崖都要懷疑宴笙簫被吃了,而這個繭用他的血孵出了一個絕世美女。
腳之後便是腿,一個渾身赤\的俊美青年從破繭而出,落進水中。就在黎青崖猶豫要不要下去救人的時候,青年自己站了起來,茫然地立在池中央。
濕透的黑髮粘在他勻稱修長的身體上,齊的水堪堪擋住關鍵部位。
黎青崖:他錯了,別並不妨礙宴笙簫變成絕世美人。
不知道是不是孵化時間更長的原因,宴笙簫比劇情里長得還要勾魂奪魄,像一隻華麗又矜貴的妖。
不對,從血脈上來説宴笙簫現在已經是個妖族了,他就是妖而不是像妖。
青年的目光逡巡一圈,最後落到了水池邊的黎青崖身上。
香氣?
五靈的妖皇聞到了一股香氣,是從坐在水池邊的青年身上傳來的。青年仙君相貌裝扮清貴無匹,但這香氣卻像是開得最糜爛的木香花……非常違和,但又格外地特別,讓人想要將其碎。
他朝青年走去。
新妖皇的靠近讓黎青崖心下發寒,被其容貌蠱惑而生出的旎霎時間消散,與此同時宴笙簫聞到的香味也消失不見,變成了松竹般乾淨清新的味道。
新妖皇雖困惑,但也沒深究,只在心內嘆:這倒與他很匹配。
“孤認識你。”新妖皇低聲嘆,似有懷念,這聲音和它主人的名字一樣,若笙簫悦耳。
在繭裏他繼承了太多關於妖族的記憶,而原本屬於自己的記憶被稀釋、模糊,以至於見到故人時還要特地打開古舊記憶的匣子翻找。
被他認真注視的黎青崖不得不一遍遍在心底對自己加以暗示,才能不被這副容貌影響:這傢伙,放出去絕對是禍害。
宴笙簫偏了偏頭:他記得這個人。是在街角對自己伸出手,是登仙道上默默無聲的保護,是在蛇妖的追殺下奮力的庇佑……
終於,他想起了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