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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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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滿當當的。

黎青崖詢問:“裏面還有人嗎?”少年回神,垂眼搖頭:“沒……沒有了,我是最後跑出來的。”裏面沒人,有的只是幾個不知死活的畜生。

為了回到“她”身邊,他什麼都做得出來。只是,絕不能讓“她”發現了。

少年乖順的低着頭,悄悄在後背的衣服內側抹掉手上的殷紅。

黎青崖為省靈力,沒有用法術探察,直接信了少年:“先離開這裏。”一出火場,少年就伸手揪住他的衣袖:“我有話和你説。”

“什麼話?”

“我想好了,我要跟你走。”黎青崖剛想答應“好”,便聽到少年的下一句話——“名字我也想好了,叫宴笙簫。”

“宴”據老乞丐所説是他的本姓,他沒讀過書,只記得他以前村子裏的秀才對過一副對子,青青對的是笙簫,他覺得“笙簫”很好聽,他要叫這個!

“宴笙簫”三個字如同驚雷在黎青崖腦內炸開,嗡嗡作響,所有外界的聲音都變得渺遠。他表情麻木,或者説他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只覺得在劇情裏被宴笙簫打折過許多次的腿和胳膊開始隱隱作痛。

這個名字,或者説這個名字代表的人,一直是他刻意迴避的夢魘。或許太一仙宗的沒落不能歸咎到宴笙簫身上,但是搶走大師兄卻讓大師兄落得身心俱傷,光憑這一點,黎青崖就絕不原諒。

少年似乎還在説什麼,一臉欣悦,但他的回應是鬆開手,退後了兩步。

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勁,少年茫然喚了一聲:“聶姐姐?”他打斷少年:“別這樣叫我!我不是你什麼姐姐!”兩個聲音在他腦子裏爭執不休,一個問“這小子怎麼可能是宴笙簫”;一個反問“他怎麼不可能是宴笙簫”。

“你——”黎青崖開口,聲音糲得如同被砂紙磨過,“今年多大?”

“十四。”他神經質地笑起來,一股不尋常的憤怒在他心底滋生。

此時他若內視自己的氣海,便能看到之前竄入其中的魔靈珠正散發着隱隱紅光。

十四!正是宴笙簫入太一仙宗的年紀。

之前他一直以為少年至多不過十二歲,所以完全沒有朝這方面想過。如今細看,這張美到別模糊的臉還真的和那隻令人厭惡的“惡犬”有許多相似之處。

若一開始知道這是宴笙簫,他——他不知道,但現在,他想離宴笙簫遠遠的。

他轉身就走,宴笙簫追上,慌張地詢問:“你去哪?”他冷冰冰回道:“你管不着!”宴笙簫急了,伸手來拉他,他冷漠地撇開手。

終於,宴笙簫意識到事情發生了變化:“你不是説要帶我走嗎?”帶他走?帶他回去傷害大師兄?帶他回去折磨自己?帶他回去折騰太一仙宗?

他做不到。

他將一袋靈石進宴笙簫懷裏:“我們兩清了。”這些靈石換成凡間的銀錢,足夠他逍遙地過十輩子了。

宴笙簫將袋子撇開,悲憤咬牙道:“你説過只要我願意你就帶我走的!”黎青崖沒有回應。

現在他心很亂,滿腦子疑問。

不該是大師兄遇到宴笙簫嗎?為什麼換成了他?

宴笙簫被他冰冷的態度凍得渾身冰涼,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至少明白了“女人”是真的要丟下他,他紅了眼圈,嗚咽道:“你騙我?”就像在煙柳巷上演了無數次的\女與負心漢鬧劇,這次他成了主角。

在水中救下他的女人,温柔地給他上藥的女人,在樓下接住他的女人……原來所有的温暖都是鏡花水月,回憶還是温熱的,但人就變了。

他終究不配。

宴笙簫死死咬住牙,不讓自己哭出來:“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嗎?”這句質問直擊黎青崖的內心,他答不上來,因為現在的宴笙簫還什麼都沒有做。

他艱難開口:“你沒有錯!只是我……後悔了!”丟下這句話,他不再看少年的反應,倉皇逃離了花街。……02……行匆忙的黎青崖在路口撞上了前來匯合的陌織煙與眾師妹。

見他一臉失魂落魄,陌織煙關切道:“黎師弟,出了什麼事?為何如此慌張?”黎青崖搖頭:“沒事,你們那邊都處理完了嗎?處理完了就走吧。儘早回宗門覆命。”陌織煙看向西面:“邵師妹還沒有回來。”話音剛落,便見邵玲兒神情低落地走過來,她沮喪道:“染月自裁了,火是她放的。”她本來想告訴染月魔修伏誅的好消息的。

染月的侍女霜塵是跟着邵玲兒一起來的,她紅着眼走上前,在眾人面前打開一個匣子:“這是姑娘要我保管的東西,説是有一天她回不來了就打開。但奴婢覺得自己辦不好這麼大的事,所以想求仙子們幫忙。”匣子裏面是煙柳巷近千名子的身份憑證與用作遣散費的銀票。

厚厚的一摞憑證,每一張都是一個子的未來,陌織煙心頭微震,轉頭望着煙柳巷的斷壁殘垣,低嘆:“結束了。”

幫霜塵將大部分\身份憑證發放下去後已到了中午,他們沒有理由再留在毓城,打算在客棧稍作休整便啓程回宗門。

客棧恢復男裝的黎青崖走出門,魂不守舍的他差點直接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