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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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
天道將他送到了這裏,卻沒有告訴他哪裏能找到聶清玄,一切都憑緣分。
而他身上能帶的東西有限,米粒是最經濟高效的標記物。
縱使一省再省,米粒也用完了,黎青崖開始扯下衣服布料,綁在岸邊的岩石上作為替代。但衣服也是有限的,最後連褲子也扯得七七八八,還是沒有找到聶清玄。
黎青崖站在最後一處標記旁——是冒着失的風險繼續前行還是就此折返?
他並沒有思考太久,很快邁開腳步,繼續朝前,義無反顧地走進了濛的霧氣中。……太一仙宗,臨崖當風。
裴雨延握着一截編織在一起的斷髮坐在迴廊邊。
“結髮為夫,恩愛兩不疑。裴郎,這樣我們就是真正的道侶了。”事後,黎青崖將他們的頭髮編到一起,説了這樣一段話。
然後黎青崖就走了,裴雨延知道他去了哪裏,去做什麼。
黃泉並非人間地,去了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只是但凡有萬分之一救回師兄的可能,他們都要試一試的。
“我陪你。”聽完黎青崖的解釋,裴雨延扣住他的手指,態度堅決。
黎青崖卻搖頭拒絕:“不,你不能去。你要留下來,守好天澤城,守好太一仙宗,守好我們珍視的現世。。”還有一句話黎青崖沒説——只有這樣,他最珍視的裴雨延才會在沒有他後依舊好好地生活下去。
“對不起,將這麼辛苦的事給你”裴雨延抱緊他:“你要回來。”一往無前的天生劍心平生第一次受到了害怕,害怕一人面對漫長的往後餘生。
而這份恐懼也將一直縈繞他,在看不到盡頭的等待中漸漸發酵,變成夢魘,直到他等的人歸來,才會終結…………黎青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可能幾個時辰,可能幾天,可能幾年,黃泉之地沒有時間概念。他已不再記得來時的路,只知道沿着河畔向前、向前……
終於,前方的河畔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師尊!”黎青崖拔腿朝他跑去。
那人沒有理會他,繼續沿着河畔踱步,白的衣角浸在河水中。
“師尊!”
“聶清玄!”
“等等!”黎青崖拼命追趕,終於拉住了那個人。
的確是聶清玄,他得罪了天道,所以元神不會像其他人伴隨着時間逝,漸漸溶於天地,而是被懲罰永世徘徊在他無法渡越的忘川河畔。
元神的相貌與本尊相同,但沒有戴面具,這也是黎青崖第一次見到聶清玄真正的模樣。
丹瓊鼻狐狸眼,五官與他各種化身相去不大,唯一不同的是右臉上半部分傷痕遍佈,像皸裂的瓷器,縱橫猙獰,十分可怖。
這是在與魔皇決戰中留下的傷疤,印刻在靈魂上,無法被消除。即使煉製化身,也會留下痕跡,所以臭美的老東西才會用桃花紋遮掩。
“拉着我做什麼?”聶清玄這樣問黎青崖,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師尊,我們回去吧。”
“你是誰?為何叫我師尊?”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自己為何在這裏。只知道自己在等一個人,但他連在等誰也不記得了。而且,他內心深處似乎並不希望那個人來這裏。
即使明白元神沒有記憶,黎青崖也忍不住為聶清玄冷漠疏遠的態度失落。
“我是你的弟子,我來帶你回家的。”
“我為何要隨你走?”聶清玄不是旁人説什麼就信什麼的子,這點在元神上表無疑。
黎青崖自然明白自己師尊的格,也明白麻煩的不止是找到聶清玄,還有如何説服他跟自己走。若他不同意,自己可沒本事強行帶走他。
“小師叔在等我們,我們回去找他,好不好?”
“他又是誰?”
“他是你的師弟。你的魂魄在天劫中散掉了,我們找了好久……”黎青崖絮絮叨叨地將這段時間的經歷講與聶清玄聽,也包括他通過聶清玄魂魄看到的關於過去的記憶,試圖通過這些讓聶清玄的元神找到悉的覺,答應跟自己走。
忘川水靜靜淌過,這裏沒有時間的概念,所以兩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忘川河畔坐了多久。
終於,黎青崖的故事講完了,聶清玄的想很簡短:“蠢蛋才與天道做易。”在實力不對等的情況下做易,弱勢的一方很可能被強勢的一方剝削。而天道對單個人來説絕對強勢,與它做易,只是給它支配自己的權利。
黎青崖笑了笑:“可能他與我都是蠢蛋吧,但世界上總有讓人寧願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留住的東西。”似乎這句話觸動了聶清玄,他的口風有所鬆動:“你説要我跟你走,那你能付出什麼?”黎青崖眼睛一亮:“你要什麼?回去了我給你找。”聶清玄回道:“哪有向‘鬼’賒賬的道理。你必須現在給,有什麼就拿什麼出來,若我滿意,自然會跟你走。”黎青崖語,他連衣服都扯碎做標記了,還有什麼能給聶清玄的?
抱着找找看的心態,他翻起自己空蕩蕩的袖裏乾坤。好運的是,還真被他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個東西,多半是收拾儲物空間時落下的。
“我只有這個了。”他將手伸到聶清玄面前,攤開,一顆話梅糖躺在掌心。
黎青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