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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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看向他身邊的黎青崖:“這位就是三公子了吧。”裴雨延微微彎眼,帶着滿足的神情頷首:“是。”他扭頭給黎青崖介紹:“這是看着我長大的趙總管。”裴雨延特地介紹的人黎青崖不敢怠慢,他向管家鄭重見禮:“晚輩黎青崖,見過前輩。”總管笑呵呵地扶起黎青崖:“三公子不必如此,老朽與天澤城的眾人期待您的到來很久了。”
“將青崖安排在東閣樓吧。”那裏是蕊心夫人生前的居所。夫人身體不好,受不住寒氣,所以工匠在修繕東閣樓時花了大功夫,比起其它地方那裏要舒適暖和許多。
管家面猶疑,回道:“城主。是這樣的,前些子下了冰雹,東閣樓的屋頂砸壞了,還未修好。不如讓公子住在你的天月軒吧。”天澤城從外面看着很大,但因為人丁稀少,用得着的地方不多,便將九成以上的區域封了起來,以節省維護的人力。目前能住人的地方除了兩個主人的院子,便是下屬和僕人的居所。
黎青崖是貴客,安排在那裏明顯不合適。
裴雨延倒不介意,只是他的住所完全説不上舒適。想不到師侄難得來一次,便如此怠慢。
他扭頭詢問:“住我那可以嗎?”黎青崖對住所並不挑剔,如果能離小師叔近些當然更好:“可以。”既是住天月軒便犯不着再讓人帶路,跟着裴雨延便是。
然而一路走來,黎青崖竟未再瞧見第二個人,他心生疑惑:“其他人呢?”裴雨延不解:“什麼其他人?”
“天澤城的其它弟子與僕從。”
“應該還沒回來。”
“我問的是天澤城內的。”裴雨延解釋:“除了留在北境各處打理事務,監管治安的弟子。長住天澤城的人就門口那些了。”黎青崖回憶了一下,方才門口只站了十六個人。
相比於天澤城的面積,這個數字太少了,是半夜出門撞到鬼比遇到人幾率大的人口密度。
黎青崖望着森森的廊柱,只覺這裏的生氣稀薄到不可見,太冷清了。
等到了天月軒,這種覺更強烈了。寬闊的起居室裏只有書桌、書架等必備之物,顯得空蕩蕩的,除了冷還是冷,説話大聲一點都可能把自己嚇到。
裴雨延習慣了苦修,這裏沒有安置任何取暖的法陣,一進來就把黎青崖冷得直哆嗦。後面僕人來生起火爐後總算好了些。
他參觀起裴雨延的居所。
意外在書架上發現了自己寫給裴雨延的信,旁邊還有聶清玄的,都被妥善收存着。
中原與北境之間並非沒有其它更便捷的傳遞訊息的方式,但寫信覺總是不一樣的。説來也是奇妙,薄薄的一封信紙留在手裏就覺多了個念想,每次讀起都會再度體驗到當初收信的欣喜。
而他寄給裴雨延的信摞起來足足有兩尺高。想不到十六年來偶爾一封,竟也有這麼多了。
他的廢話多,所以雖然數量差不多,但小師叔收到信看着比他的厚了一倍。而聶清玄那邊的雖然薄,但因為數量多,便更厚了。
書架上有制,他扭頭問裴雨延:“小師叔,我可以看這些信嗎?”他想看看老東西都給小師叔寫了些什麼,能不能從裏面尋到蛛絲馬跡。
裴雨延解開制,將信取下來遞給他。
他拿起最上面一封拆開——【雨延:展信佳。
想必你有在蕊心夫人那裏聽説過我,我是你父親的弟子,也就是你的師兄,聶清玄。……很遺憾,我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去北境看你。
等天氣好些,來中原玩吧。】裴雨延解釋:“這是師兄寫給我的第一封信,那年我六歲,剛識字。”再拆開另一封——【雨延:你的困惑我已經知道了。
劍術一道貴在堅持,勿要急於求成……】這幾封信裏,聶清玄的語氣十分友好,温和耐心的師兄形象躍然紙上。
黎青崖看得驚恐不已:這真的是老東西?他是不是又在盤算什麼狗比計劃了?
果然,接着便聽裴雨延嘆:“收到這些信後,我非常期待和師兄見面。但去了中原以後才發現師兄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天天抓着他來去不説,還動不動説他醜、笨、呆……非把他欺負得眼淚汪汪才知道收手。
裴雨延不像打小在聶清玄手下艱難求生的黎青崖,哪經歷過這些,委屈得不行。但因為年紀小,沒辦法自己回北境,只能忍辱負重地等到北境的人來接他。
然而一等就是六年。
老東西做出那些促狹事黎青崖完全不意外。
但想不到他居然狗到寫信的把小師叔騙去中原欺負,詐騙啊,這是詐騙,兼拐帶兒童。
後來一百多年,無論聶清玄如何哄騙,裴雨延都不肯再去中原。
他早就不生聶清玄的氣了,但也的確怕了,暗自下決心在變得足夠強之前都不再去那險惡之地。
每看到一封,裴雨延都會主動説明背後發生的故事,一件一件,如數家珍。
黎青崖也樂意聽他講這些,覺自己沒有遇到裴雨延之前的一百多年的時光在被一點點補齊。
聶清玄寫的信被分成了兩摞,他看完一摞之後便去看另一摞,第一封信裏面便提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