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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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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説“酒香不怕巷子深”,這話的確有幾分道理,方走沒幾步,他便聞出這條巷子裏有好酒。這還是他這個半吊子,若是讓謝君酌那個“酒蟲”來怕是隔幾條街都能找到。

酒店並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只掛了個半舊的幌子,用潦草的筆法寫了個“酒”字,透出一股“愛買不買”的隨

店面不大,只有酒桌三兩張,也不提供糕點菜餚,每張桌子上僅有一碟豆子作為下酒料。

酒客們或許互不相識,但一碗酒下肚便能聊得暢快。

有個酒客挑起話頭:“聽聞那行俠仗義的姐妹雙姝上個月又做了一樁好事,在巴城將為禍作亂蜀地一帶的採花盜緝拿歸案。”旁邊的酒客聽到笑嘆:“你就有所不知了。她們可不是姐妹,是道侶。”那酒客出驚奇的眼神:“道侶?”

“相傳她們本來一個是正道的仙子,一個則是魔道聖女。她們互相愛慕,但正道和魔道怎麼可能結親呢?無奈之下,只能放棄各自的身份地位,攜手私奔,自此逍遙天下,不問恩仇。”第一個酒客嘆了一口氣:“倒也是一樁美談。”他們説話間,黎青崖走進酒家,徑直來到櫃枱前。櫃枱裏並沒有招呼的人,只有個鶴髮雞皮的老者窩在躺椅中打盹。

見到他黎青崖目光一凜。

一個小酒家竟也有出竅期坐鎮,看來這裏的確不尋常。不過也是,能讓聶清玄千里迢迢來打酒的酒家怎麼可能普通。

不過這個老者看着壽數不多,出竅期四五百年的壽命也要到頭了。

黎青崖開口輕喚:“掌櫃的,打酒。”聽到客人的聲音,老者睜開渾濁的眼,練地招呼:“什麼酒啊?”黎青崖將聶清玄的話重複了一遍:“二兩朝如青絲,二兩暮成雪,半壺人世浮沉。”

“朝如青絲暮成雪,半壺濁酒述浮沉……”老者的思維有些遲鈍,他記得好像以前也有人這麼打酒來着。

一個鬍鬚半白的老者從後院趕回來,在衣服上擦去受傷水漬,輕巧地躍入櫃枱:“對不起,家父老糊塗了。我來給客官沽酒。”這人竟也有元嬰期修為。

黎青崖頷首:“有勞。”

“朝如青絲、暮成雪,還有人間浮華是吧。”説着鬚髮半白的那位老者練地揭蓋打酒。

那位躺椅中的老者見到他揭的蓋子猛然喝道:“臭小子,打錯了!半壺人世浮沉,不是人間浮華,不是人間浮華。酒都認不得,你是不是要砸你祖上的招牌!是不是!”説着還要動手來拍花白老者的腦袋。

老者一邊躲避一邊安撫:“父親!父親息怒。我們這兒哪有什麼人世浮沉,只有人間浮華。”他以為是黎青崖説錯了。

躺椅中的老者冷哼一聲,提點:“盡餘生在你太爺爺的時候就叫人世浮沉。”

“盡餘生”是他們這裏極為霸道的一種酒,為了提高酒勁兒,加了很多特殊藥材。且不談酒量,修為淺的人喝都喝不了,受不住酒勁兒,所以買的人一直不多。兩百年前,前任城主喝過之後醉了三天三夜,醒來後題下“半杯濁酒盡餘生”自此“人世浮沉”才改成“盡餘生”的。

鬚髮斑白的老者知道該打什麼酒了,卻有些猶豫:“這‘盡餘生’極為霸道,元嬰期以下沾都沾不得,客官確定要半壺?”哪怕兑上四兩其他酒這酒勁兒也是一般人受不了的,只怕分神期喝了都要醉上半個月。

黎青崖並不擔心這個:“沒事兒,照着打就行了。”掌櫃已提醒過,客人還堅持,他只能照辦。

沽酒的間隙,黎青崖的目光落到小店壁櫥中的神龕上:“你們這供奉的是——天玄道尊?”掌櫃的解釋:“先祖曾因酒與天玄道尊結緣。後來魔皇為禍,是天玄道尊將先祖救下,並庇護先祖一家從戰亂之地來此重新安家,自此我們這小店才得以留存。先祖有言,只要吾脈不絕,給天玄道尊的供奉便不能斷絕。”黎青崖點頭:“原來如此。”回到船上,聶清玄拿着黎青崖沽來的酒打開聞了一口,嘆:“這酒與三百年前倒又有些不同了。”黎青崖將方才的見聞説與他聽。

聶清玄悠悠嘆:“難怪,原來連名字都換了。”黎青崖接着道:“他們還供奉着天玄道尊呢。”

“嗯。”正在倒酒的聶清玄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比起天玄道尊,他看着更在乎自己手上的酒灑沒灑。

原指望他能説點什麼故事的黎青崖大失望。

老東西聽到自家師尊的名號這麼冷淡嗎?是黑化的原因還是他們師徒關係本來就這麼緊張?

黎青崖猜不出來。聶清玄有七百年的過去,但從不與他説。

聶清玄將手裏的酒杯遞到他面前:“嚐嚐?”黎青崖低眸看了一眼將將鋪滿杯底的一層酒,想起家宴時長輩用筷子沾酒給小孩子嘗的畫面,他覺自己就在被聶清玄當小孩子逗。

他不滿道:“不給喝就算了。”這麼點兒打發叫花子呢。

聶清玄噙着淺笑:“這酒勁兒大,為師怕給你喝多了,你又要醉到賴在為師懷裏撒嬌了。”黎青崖震驚:他什麼時候賴在老東西懷裏撒嬌了?別亂説!不造謠,不信謠,不傳謠!

別説沒發生過,就算髮生過他也打死不認。

聶清玄一滴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