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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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是不知……
陸啓沛正走神想着心事,好看的眉頭不自覺蹙起,阿魚卻在此時吩咐完回來了。
她不僅回來了,手裏還端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隻湯盅:“公子,您今勞累一天,晚膳再不用對身體不好的。不如便喝碗湯吧,好歹暖暖胃。”陸啓沛聞言回神,而後不動聲的瞥了那湯盅一眼,也沒拒絕:“知道了,你放下吧。我現在不想用,晚些時候再喝。”説完又道:“你去催一催熱水,要快些。”阿魚無奈,只好將湯盅留下了,又去外間催人送熱水來。
走時一步三回頭。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阿魚總覺得公子失蹤被找回來後,便對她疏離了許多,無事甚至不讓她在房中停留……這樣的轉變讓她有些惶恐。
陸啓沛卻沒心思去猜阿魚的想法,她只等人走後便望着那隻湯盅皺了眉——許是前世留下的陰影,但凡阿魚送來的東西,她都不敢再入口。
今次自然也是一樣。防人之心不敢無,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再死一回!
陸啓沛嘆口氣,撐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正要去將那湯盅裏的湯處理了,起身時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忽然又改了主意。她將湯盅裏的湯一分為二,一半如常倒掉了,一半卻是倒進了一隻茶盞中,而後又將那帶着骨的湯水放到了院子一角,頗為隱蔽。
在這兒住了幾,陸啓沛便發現了,她這院子附近總有野貓出沒。的半夜裏,野貓叫得頗為滲人,有時候那聲音近得彷彿就在窗下。
野貓要在外找食,對於各種食物幾乎來者不拒,這湯今晚八成是有貓來吃的。
陸啓沛放下茶盞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後果,她只是防備得有些累了,想求一個安心罷了。她也不覺得這個時候就會有人想要她的命,因此湯水無礙,純粹喂貓。
一天的疲憊在熱水的浸泡下逐漸舒緩,隨之而來的便是無法抑制的睏倦。怎樣的旎心思,如何的防備戒心,都抵不過這如水般洶湧而來的睡意。
陸啓沛也不委屈自己,沐浴過後擦乾長髮,很快便躺回牀上睡着了。
這一晚她做了個夢,夢裏有祁陽,夢裏有桃花,時間好似又回到了那年她們在清水河畔的初遇。在夢中她似乎明白了祁陽喜歡桃花的理由,醒來時卻是一陣悵然若失……
什麼那年初遇?重新來過之後本就是近時光。而且她們在桃花林裏的美好初遇也沒了,今生不過是公主殿下偶然路過,在路邊撿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放牛娃”——只這樣一想,竟有些後悔當裝扮了,邋里邋遢恐沒留下什麼好印象!
清晨剛醒,陸啓沛擁被而坐,腦子裏糊糊想了許多。
而後還沒等她回神清醒,意識到自己一時放空都想了些什麼,就聽院子裏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她被驚了一下,初醒的茫然瞬間褪去,硬生生打了個靈。
此時天尚早,窗外不過蒙蒙亮,想來還有許多人都如陸啓沛一般尚未睡醒。而這一聲驚呼驚動的顯然也不止是陸啓沛一聲,外間很快就添了人聲,細碎的言語擾得人心煩意亂。
陸啓沛徹底清醒,帶着兩分疑惑,起身後更衣束髮,也沒喚阿魚,自己便出去查看了。
初時節乍暖還寒,晚間清晨猶帶寒意。尤其是剛從温暖的被窩裏出來,被那面的晨風一吹,再多的睏倦也都留在屋裏了。
陸啓沛打開房門就被微寒的晨風吹了一臉,她眨眨眼睛踏出房門,一眼便瞧見了院子一角圍了兩三人,具是新來灑掃的僕從。不過圍觀的人顯然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圍着的地方——陸啓沛一眼便認出了,這是昨晚她放茶盞喂貓的角落。
可只是一隻茶盞而已,被人看見也就看見了,值得這般大驚小怪?
陸啓沛心裏沒來由的便是一沉,她蹙起眉走了過去,微薄的也在不知不覺間抿得死緊。
清晨時分格外寂靜,陸啓沛的腳步聲很快驚動了旁人,圍在角落裏的人見她來了也是自覺讓開。於是還沒等陸啓沛走到近前,她便清楚的瞧見了那角落裏的場景——她昨夜放置的那隻茶盞還在牆角,只是茶盞面前卻多了一隻躺倒在地的三花貓,貓的嘴邊還有一灘暗紅的血!
躺倒的貓顯然已經死了。恰在此時又是一陣晨風吹過,似有森冷的寒意撲面而來。
陸啓沛見到這一幕瞳孔驟縮,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也在須臾間變得蒼白起來。她努力想要維持鎮定,於是深了口氣,卻覺得這清晨的空氣寒冷得似乎連肺腑都要凍結了。
灑掃的僕從不知內裏,等了片刻也不見陸啓沛開口,於是大着膽子主動開口道:“公子,這茶盞也不知是誰放在這裏的,今晨我等灑掃時便瞧見這隻死貓了。”旁側有人小聲補了一句:“這血都是黑的,看樣子恐是毒死的……”一句“毒死”,似乎壓斷了陸啓沛緊繃的神經,驚得她微微發白的都跟着顫了顫,臉上的血也終於褪了個乾淨。
她倏地轉身,拔腿就往院外走,也不顧自己此刻儀容不整,只想在第一時間逃離。
他又對她動手了,他要她死,重來一回也不曾改變!
陸啓沛想不到更多了,她腦海裏來來回回的念頭只有活着。她年紀輕輕還有大好人生,又憑什麼要留下來陪他們虛與委蛇?更何況他們甚至連條活絡都不肯給她留!
這真是個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