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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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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過,細密的雨水濕潤了整片山林。

第17章沈府內,符師已經佈置好法壇開始作法。女法師居中主陣,開休,生,傷,杜,景,死,驚八門,四個師弟各守二路,將曉星塵圍在中央。

主位法師右手桃木劍舞,左手星盤輪轉,她點砂挑符,聚氣三花,催動符文轉陣內,四符師結手印,隨陣變化。

星明月晦,七星指路。符引天地靈氣落入星盤,星盤自轉不休。刻了符紋的木劍依次拍打曉星塵的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闓陽、搖光乃至明、隱元。

隨着身體上星的梳理,法師手中的星盤也不時閃動光芒,對應的星位逐漸亮起。每亮起一處,沈懷寧的神情就多一絲生氣。

待到他淡漠的神被痛苦取代,四柱符師齊齊變化手印,主陣的道姑掌心貼符,一掌拍在沈懷寧後心。只見後背金光一閃,赤砂符文沒入體內,只留下一張空白的紙條。

沈懷寧面一紅,張嘴吐出一口污黑血塊。守在法壇外的沈家人一看,差點沒動得跳起來,好在法師手快,接住了癱軟倒下的人。

倒在法壇上的人背心種符,釘在鐵棺裏的人符釘鎖魂,埋在泥土下的人符刃奪命。符咒起,他們三人的魂魄陷入了無妄之境。

無妄之境,俱是黑暗。

風從遠處捲來腥臭,沒有月燈火,只有點點磷光閃爍。似乎沒有聲音,側耳聽,又好像能聽到模糊人語。

只覺得刺骨的冷,冷得肌僵硬,冷得難以呼。還有痛,割裂靈魂般的痛。像被千針扎,被刀劍砍,被烈火燒,被熱鐵烙。痛得忍無可忍,乾澀的眼睛卻滴不出一滴淚。

遠到的風越刮越猛,如刀片刮骨;磷火飛舞,落在皮膚上迅速燃起一團磷火;人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多,越來越嘈雜刺耳,轟鳴着如水翻滾。

好像有許許多多的人在憤怒地嘶吼、在恐懼地尖叫、在惡毒地咒罵,仔細去聽,又一句也聽不清;青的磷火怎麼也無法撲滅,在身上燃燒,將一副血燒成了乾枯的黑炭。而那風,又把屍骨的灰燼吹撒滿天,化作赤目的墨鴉,呼啦啦飛得極高,融入無盡黑暗之中。

無妄之境,不期然而然。

沈懷寧吐血暈厥在法壇之上,不但沒有轉醒,反而越陷越深,這下真正半點反應也沒有了。沈家人急得團團轉,也顧不得懼怕這幾個符師,圍着他們就要説法。

法師垂目冷笑,甩開抓攔她的手,抓着沈懷寧一拋,把人扔給接應的師弟。下人們本攔不住,三拳兩腳就被她打趴在地上。沈家二老眼睜睜看着不止法師,連同扛着獨子的符師們齊齊往牆外一躍,瞬間就失去了蹤跡。他們再追出去,哪裏還見得着人,只能捶頓足,嚎啕大哭。

無妄境內,燒作灰燼的魂魄化作墨鴉,還未飛至極高,一道血光破空而來,橫掃鴉羣,斬斷的黑羽紛紛揚揚撲落地上,被風吹着慢慢旋轉,聚集起來還回人形。

風颳過剛剛平靜下來的的曠野,揚起青綠磷光,掀起人聲如。凝成人形的魂魄將才經歷過的折磨又從頭開始,一點點磨耗三魂七魄裏的仙靈之力。除非消耗殆盡,否則永無休止。

卻説這幾名斷舌符師,早在自己身上拍了神行符,莫説沈家人,就算守城門的官軍也本沒發覺有人翻牆出城。他們強搶了沈懷寧的軀殼直奔義莊,幾前抓住的兇屍正存放在此處。

扛着沈懷寧的人最後一個到義莊門口,他隨手將人仍在廊下,準備歇口氣,就看見先一步到達的師兄師姐們發生了爭執。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只用手勢無需筆墨。站在一旁看半天,不過是為了何時動手爭論不下。大師姐認為既成幻境,便該趁其毫無防備雷霆一擊,幾個師兄又覺得該多多消磨魂力才行。説來説去,都是對以符術製造的無妄卦虛境信心不足。

最後入內之人雖是排行最末,但也是三歲就入了師門學藝至今,他覺得是師兄們多慮了。雖然他們新近下山,以符籙之術行走俗世。但拜師的這三十年來,一直刻苦修行。就算比不上江家、藍家,金家、聶家那些修仙名門,也還是有真才實學的。那假魂惡屍,哪逃得出專克的無妄之境,縱是虛境也能困死他們。

義莊內的棺堂上,女法師也卜出卦辭:元亨,利貞。一切似乎並無不妥,可惜他們急功近利,全忘了師傅“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的教誨。

無妄者,謂道不行;不敢詐偽。而他們自以為可以假亂真,犯早了大忌。

曉星塵的魂魄被抱山散人的定魂術修復,雖不及前世強悍,但也非這幾個末符師所能控制。在他最虛弱之時被做手腳陷入無妄虛境,化羽之初便已識出破綻,這虛境做得再真,也有人工刻意之處,全無不期然而然的天道緣法。

既然是假,以力破之。曉星塵醒來之後又假作昏,倒要看看這些符師將宋嵐藏在了何處,還有何種手段沒有使出。

第18章義莊內,幾人走來走去還在爭辯。義莊外冰冷寂寥,安靜無聲。不知從何時起,連蟲蟻都漸漸噤聲不鳴,似有兇之物正緩緩靠近。獨躺在門外廊下的曉星塵最先察覺到了不妥,他仍閉目斂息,裝作不醒。縮在袖中的手指輕釦,隨時準備應敵。

此時義莊之內,那幾人總算達成一致,決定再多等一陣,確保穩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