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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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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物什中,也只是乖乖坐着,並不東張西望。

蕭莨摸了摸他腦袋,温聲提醒他道:“珩兒聽話,挑一樣你最喜歡的東西。”小娃娃也不知聽沒聽懂,在蕭莨退開身後愣了愣,這才低頭去看擺放於他四周的那些東西。

各式物件琳琅滿目,在這麼丁點大的小娃娃看來絕對是眼花繚亂,珩兒卻沒有多猶豫,直接撿起手側的一柄小小的木製彎弓,衝着蕭莨用力揮了揮,咯咯直笑。

旁的人見狀俱都撫掌大笑,直言虎父無犬子,這小娃娃後定也是個有出息的,蕭莨心頭一鬆,上前將人抱起。

後,賀熤到了鷺川的軍營中,此番他是特地來的西北,先去廖涼城祭拜了蕭讓禮,才來的鷺川這邊。

見到蕭莨,賀熤一聲長嘆:“不曾想才一年不見,蕭家竟出了這麼多的變故,聽聞國公爺去世,我曾祖父十分悲痛,他與國公爺也算是忘年一場了,原本還想親自過來悼念,奈何又因心中鬱憤,大病了一場,起不了身,才剛剛好轉一些便將我趕出來,要我替他來西北這邊,我來得太晚,卻已錯過了國公爺出殯的子。”誰都沒想到才一年而已,不説蕭讓禮,連年紀尚輕的蕭蒙都走在了定國公之前,當真是世事無常。

“替我謝過賀老國公,勞他掛念了。”蕭莨低聲道謝,眉宇間鬱結的陰翳卻揮之不去。

“應當的。”賀熤望向坐在他懷中的珩兒,又嘆道:“一眨眼這孩子都有這麼大了,去歲見到時他才剛出生,我記得那時還只是小小的一團連眼睛都睜不開,如今看着倒是又機靈又討喜。”珩兒抱着他的長命鎖啃得滿是口水,蕭莨將之出來,拇指拭了拭他角。

賀熤好奇問他:“聽聞你父親已給你取了字?”

“嗯。”

“……鬱之、鬱之,倒是不錯,不過我還是習慣稱呼你一聲蕭兄。”蕭莨點點頭,與他道:“恰巧你來了這裏,有一件事,還要請你幫個忙。”

“何事?”蕭莨眉目沉沉,嗓音略冷:“之前劉崇陽之事,戍北軍中應當有與之勾結的內鬼,如今我已查到線索,只需將之釣出來,讓其自投羅網,還得請你配合我做一場戲。”

“這個簡單,”賀熤滿口應下,“要我做什麼,蕭兄你只管吩咐便是。”賀熤到鷺川的當,軍營裏傳出風聲,説他是奉了定國公之命,來與蕭莨密談,為的還是先頭有人裏通外賊,與夷人暗通款曲之事。

説起這樁事情,趙有平等人亦是義憤填膺,他們這些人在戰場上拼死拼活,押上全副身家命,如劉崇陽這般汲汲營營的險小人,卻踩踏着無數將士的鮮血,昧着良心攥取這樣的不義之財,當真就不怕遭報應嗎?劉崇陽這自縊而死得也未免太過便宜了些!

戍北軍中有內鬼,蕭讓禮之前從未明説,但大多數人都心裏有數,如今賀熤前來,又見蕭莨幾次屏退眾人與之密談,在人前卻又緘口不言,一時間免不得生出許多言揣測來,整個軍營上下都有些人心不穩。

而實際上,所謂的密談,不過是賀熤與蕭莨對弈閒聊罷了,賀熤捏着棋子笑:“這都三了,那人可真夠沉得住氣的,你覺得他什麼時候會有動靜?”

“今晚。”賀熤挑眉。

蕭莨淡定道:“我已透出要派人去嚴查各關口之意,他定當坐不住了,今夜必會想辦法將消息送出去。”丑時一刻,夜最低沉之時,一人一馬趁着換防,悄無聲息地離開軍營。

一刻鐘後,疾行的烈馬被山林中躥出的飛箭中後腿,一聲淒厲嘶鳴後馬上之人被重重甩落地上,不待他再爬起,已被兩柄長劍架住了脖子。

被拿下的只是鷺川軍營裏一名最低等的兵丁,從他懷中搜出的密信亦無頭無尾,並無任何落款和印章,此人咬緊牙關,不發一言,彷彿視死如歸。

賀熤蹲下拍拍他的臉:“沒想到還是個忠心護主的啊?你不説是誰派你去送信的也無妨,有這封信在,治你個裏通外敵的罪總沒錯,待到蕭將軍將事情上報了朝廷,説不得是要誅三族,還是誅九族……”

“我説!我説!”丑時四刻,周簡身邊的幾名親兵護衞在睡夢中被拿下,一併押到了蕭莨面前。

那送信兵抖抖索索地匍匐在地,幾人見之俱都慌了神,蕭莨沒有給他們爭辯的機會,冷聲直言道:“你們都為周簡辦過哪些事,盡數代了,還可將功補過、減輕責罰,不必想着上奏朝廷後有人能保下你們,本將按軍法就能將你們都給處置了。”一時間帳中鴉雀無聲,蕭莨眸沉沉,面龐在火光映照中更顯冷厲,叫人見之莫名心悸,分明在一年前他還只是個文弱書生,如今身上卻已隱約有了叫人不寒而慄的煞氣。

冗長的沉默後,終有一人耐不住先開了口:“將軍多次要求我等派人送密信往京城,從前是送往首輔府上,後頭是懷王府……”一個開了口,另幾個唯恐落後了要被拿來開刀,紛紛爭先恐後地開始代,將周簡這些年做過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一件一件倒出來。

蕭莨越聽神越沉,直到最開始説話的那個一咬牙,顫抖着聲音道:“還、還有一事,去歲冬世子帶兵前去攻打駱城,那混亂中出的冷箭,並非來自夷人,而是……而是將軍事先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