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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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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發難的,一條一條地數落起劉崇陽的罪狀,誰都沒想到今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有興致上朝,要收拾的人竟然是這位自他登基起就一手提拔起來的內閣首輔。

不過也不算太稀奇,這幾年皇帝哪回上朝為的不是大事,前一次還是廢黜處死皇太弟時。自皇太弟倒台後,劉崇陽在朝中一人獨大,可謂隻手遮天,確實得意過頭了,皇帝想必看他不順眼已久。

皇帝平雖忙於修仙問道、懶怠政事,但登基後這二十多年的積威尚在,誰都不會忘記他們這位陛下年輕時也曾是意氣風發、雷厲風行、説一不二的鐵腕皇帝,他這些年是不怎麼過問朝中之事,但對朝廷對羣臣的控制從來未有削弱半分,所以他之前輕易就能死皇太弟全家,現在要處置一個內閣首輔,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更別説,劉崇陽做的那些事情,真真是叫人髮指,還是定國公與承國公聯手彈劾的他,哪怕證據並不確鑿,也已叫人信了七分。

劉崇陽還在大聲喊冤,仇視着周圍一個個趁機對他落井下石之人,皇帝懶得聽他爭辯,直接吩咐人將之拖下去,收監大理寺,再命三司共同徹查其所犯之事,一副誓要將之黨羽連拔起的架勢。

聽着劉崇陽的哭喊聲遠去,眾臣噤若寒蟬,不敢再發一言,皇帝擺了擺手,淡定將此事揭過,再問:“關於戍北軍領兵的人選,爾等可還有異議?”誰還敢在這個時候再説什麼,都只道皇帝英明就是,蕭莨出列上前,跪地鄭重接旨。

懷王府。

聽罷朝中傳來的消息,祝鶴鳴望向祝雁停,嘆道:“你夫君到底還是心軟了,在奏疏中並未提及我們懷王府。”祝雁停垂眸淡道:“如此更好,免得兄長還要費心撇清皇帝的猜疑,不過這個劉崇陽依舊留不得,皇帝真有心徹查他的事,遲早要將兄長牽扯進去,也保不住他會為了罪,胡亂攀咬兄長。”祝鶴鳴皺眉道:“他如今人在大理寺獄裏,我們在那邊並無可用之人。”祝雁停想了想,回答他:“兄長只管將他的認罪血書準備好,旁的事情弟弟來想辦法。”

“你有何辦法?”祝雁停輕蔑笑道:“兄長有所不知,蕭家人也不是個個都那般油鹽不進的,蕭莨有個無甚本事的旁支堂叔,卻生了個還有些本事的兒子,如今在大理寺做個從五品的大理寺正,年節之時,蕭家旁支都來了國公府吃家宴,這位蕭堂叔對我格外熱絡,私下裏還特地叫我與兄長轉達問候,之後珩兒出生、滿月、百,我有留意過,他家裏送的禮都比別的幾家要豐厚一些,想必是存着與我懷王府親近好之意。”

“竟有此事?”

“卻是如此。”

“若是,……被蕭莨發現了怎麼辦?”祝雁停輕嗤:“發現了又如何?他是去告發我,還是告發他堂叔堂兄?”祝鶴鳴一聽終於鬆了口氣,撫掌道:“如此甚好!”三後,大理寺獄傳出消息,首輔劉崇陽在獄中畏罪自縊,留下一封昭罪血書,認下了所犯全部事情。

聽聞消息時,蕭莨正一手抱着兒子在書房裏靜心練字,送信之人稟報完事情,他握着筆的手頓了頓,思索片刻,問:“我四堂叔那邊,可有動靜?”對方謹慎回道:“前四老爺申時時出了一趟府門,我們的人尾隨跟上,見他進了城東一間不怎麼引人注意的私人茶莊,後頭沒多久來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車上下來的人正是郎君,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倆人又先後從茶莊離開。”筆尖上的墨汁滴下,污了下面的字帖,蕭莨愣神片刻,直到坐在腿上的兒子咿呀出聲,才恍然回神,輕閉了閉眼,疲憊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去吧。”四堂叔有討好結懷王府之意,祝雁停能覺察出來,他自然也能。

他在奏疏中雖未提及懷王,可皇帝若當真有心查,難免不會將懷王與劉崇陽的關係牽連出來,懷王府為求自保,必會先下手為強,從一開始他就猜到祝雁停或許會找上他那位堂叔。

只是事情當真發生後,親眼見識到祝雁停的這些陰私手段,依舊叫他心中陣陣發涼。

祝雁停其實並未説錯,從一開始,就是他把他想得過於好了。

臘月廿二,蕭莨帶着家中老少並上百家丁啓程出發,行往西北。

辰時未到,天熹微,蕭莨叮囑蕭榮帶着衞氏、楊氏她們先出城,在城外二十里地的驛站處等他。

蕭榮擔憂問他:“二哥,你要去哪裏?”蕭莨回頭看一眼尚在嬤嬤懷中酣睡的兒子,低喃:“去一趟懷王府。”

“二嫂,……他不肯跟我們走嗎?”

“我不知道,”蕭莨微微搖頭,勉強平復住心緒,與蕭榮道,“你們這就出城去吧,路上低調一些,到了驛站處等我,我會盡快過去。”

“好。”辰時二刻,蕭莨出現在懷王府府門外。

他自車上下來,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撐着傘,站在府門前,幽沉如墨的雙瞳安靜注視着正門的方向,始終未踏上門前的石階一步。

小孩兒已經醒了,正瞪着黑亮的眼珠子,望着傘外飄飄灑灑落下的大雪,一動不動。

門房上的家丁出來瞧了瞧,看清楚站在外頭的人是誰,趕忙進去稟報,一刻鐘後,祝雁停急匆匆地出門來,傘都未有撐一把,發上肩上全是如絮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