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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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就在耳邊,祝雁停的身體不自覺地微微戰慄,他不怕死,卻依舊恐懼於這樣的死前折磨,長曆皇帝是他親手毒死的,謀朝篡位他也有份,蕭莨是在提醒他,他做的那些事情,本該與祝鶴鳴一道在眾目睽睽下被千刀萬剮,他本沒有資格尋求解
。
祝鶴鳴在劇痛之下幾番昏死,又被人用冰水潑醒,他嘶啞着嗓子哀嚎,牙關不停打着顫,抖索着聲音喊:“我沒、沒弒君,不是我,是祝……”下一瞬,劊子手手起刀落,將他的舌頭砍了下去。
祝鶴鳴再喊不出話,只能痛苦地發出嗚嗚聲響。
監刑台上,蕭莨眸光森寒,一字一頓沉聲傳令下去:“叫劊子手放慢動作,剮滿四千刀再讓他死。”凌遲之刑進行了整整三,到第三
傍晚徹底結束之時,一眾被押着來看行刑的勳貴俱已面如死灰,一個個癱軟在地,甚至有人口吐白沫,被抬了回去。
祝雁停則早在第一的夜裏,就因病弱支撐不住,暈在了當場。
深夜,書房。
蕭莨坐在僅點了一盞燭火的案前,就着昏暗的燭光看南邊來的軍報,下人進來小聲稟報:“將軍,柳先生求見。”
“讓他進來。”蕭莨嗓音淡淡,蹙着眉,視線未有從手中軍報上移開過。
柳如許走進書房,低咳了一聲,提醒他:“還是多點幾盞燈吧,不然你眼睛受不了的……”
“有事嗎?”蕭莨沉聲打斷他,眉宇間有些微的不耐煩。
柳如許沒敢再勸,直接與他説起正事:“他方才醒了,我已給他用了藥,他身子虧得太厲害,一身的病痛,不好好養着,只怕要短壽,且已留下了病,想要
治,怕是不太容易,我所學有限,實在無能為力,你不若去太醫院請那些御醫太醫的來給他看看,或者等我師父來京中,或能有辦法。”虞醫士還在西北,自從蕭讓禮過身後,這兩年衞氏的身子一直不大好,虞醫士被留在那邊看顧着衞氏,並未隨軍。
京城這邊既已被收回,總歸要比其他地方安全些,前幾蕭莨便已派人去將衞氏楊氏她們接回,虞醫士應當也會跟着過來。
柳如許心知這些事情,沒多提別的,話説完見蕭莨半晌沒反應,抬眸看他一眼,只見燭火映着他幽沉雙眼,隱有血浮現。
柳如許心下一嘆,沒再説什麼,告退離開。
處置完祝鶴鳴的第二,新一道聖旨到了京中,皇帝決意留守蜀地,不進聖京,封蕭莨為承王,代行皇權,並由其代為前去帝陵,祭奠先帝。
滿京譁然。
哪怕之前眾人就已隱約有所,這一道聖旨到底赤
地將蕭莨的目的揭
出來,先封王、再稱帝,他所圖謀的並不只是位極人臣,而是天下霸業。
可誰還敢説什麼?祝鶴鳴已死,北方各州盡已投向蕭莨,整個北邊都已在他掌控之中,尤其是,之前那一場名為觀刑,實為下馬威的威懾敲打,早就讓聖京城裏頭的這些人嚇破了膽,即使是有別的心思的,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蕭莨絲毫不在意外頭人的猜疑議論,召集一眾部下,將昨收到的南邊的軍報給眾人傳閲。
祝鶴鳴死了,佔據吳州等地的成王又在半月之前稱了帝,天下的祝姓皇帝依舊是三個,且南邊局勢遠比北邊這裏要複雜,要想平定天下,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王爺,南邊之事,還得徐徐圖之,切莫要之過急了。”有部下小心翼翼地勸蕭莨,蕭莨如今人越來越陰鷙,誰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就怕他失了先前的沉穩,一心想要圖謀大業,會急功近利。
蕭莨抬眸看對方一眼,眉目微沉,沒多説什麼。
待事情商議完,一眾部下退下,蕭莨依舊坐在案前未有動身,那枚王印就擱在手邊,漢白玉的質地,摸之冰涼,蕭莨的手搭上去,無意識地收緊。
有下人進門來稟報,説祝雁停想求見他,蕭莨的眸黯下,眉上的疤痕隨着眉宇一併蹙起。
那下人又添上一句:“他説他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與將軍説,請將軍務必讓他見您一面。”偏院的屋中,祝雁停低着頭靠在榻上發呆,先前在刑場上他因心神不濟暈過去,躺了整兩天才醒,今早柳如許來給他診脈,順口提了一句蕭莨封了王,還要代那小皇帝去皇陵祭奠長曆帝,他便一直怔愣到現在。
蕭莨進門,在離祝雁停最遠的椅子裏坐下,雙瞳微縮,冷眼打量着他。
祝雁停面白如紙,臉上沒有丁點血,雙頰瘦凹下去,看似柔弱的菟絲花,實則是淬了毒的罌粟。
蕭莨的目光讓祝雁停有些難堪,他低了頭,不時咳嗽,小聲道:“……你去祭奠長曆皇帝,能否帶我一起去?”
“原因呢?”
“我想去給他磕個頭,……求你了。”祝雁停的聲音更低,心頭苦澀一片,弒君弒父,他死一萬次都不足夠,可除了這麼做,他也不知還能做什麼,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孽。
蕭莨的聲音裏透着冰寒:“磕頭?將人毒死了再去磕頭?你是良心發現了,還是心虛怕他老人家來找你索命?”祝雁停抖索着,再次重複:“求你。”蕭莨望着他,眸光微滯:“你到底又藏了什麼心思?”
“……我沒有,真的沒有,”祝雁停艱聲解釋,“我只是想去給陛下磕個頭,沒想求他原諒,也不會給你添麻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