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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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安!"席予希的車子還停着,"我等你進去。"賀妮妮餘光瞥見父親搖晃着身子走過來,匆匆忙忙説:"那再見羅!"話一説完就趕緊跑進家裏。
席予希見她進了屋裏,便把車開走了。
賀旺德跟着賀妮妮的腳步,也隨後進入家裏,打了個飽嗝對女兒説:"那是你男朋友喔?"
"不是。只是我的同事,順道送我回家而已。"
"這樣喔。有空帶回家吃個飯嘛!"賀旺德追問:"他結婚了沒?有沒有錢?"賀妮妮不理他,今晚她的心情有些糟,沒有神面對父親。
"喂!你爸在跟你説話,你這是什麼態度!"賀旺德的高分貝引來賀太太注意,她揮揮手示意小女兒先回房間,接着向臉難看的丈夫,説:"你回來幹什麼?"
"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賀太太瞪了他一眼,懶得搭理,就要走回房間。
賀旺德拉住子,"等一下,你身上有沒有錢?我朋友還在酒店等我買單。"賀太太不敢相信的説:"你昨天請了款説要去付印刷廠的錢,結果今天印刷廠又來出版社裏請款,你到底把錢花到哪裏去了?,"賀旺德雖然心虛,但聲音還是很大,"我是堂堂出版社老闆耶,難道不需要跟人家應酬應酬嗎?你以為像你那樣子埋着頭髮書就有賣量了啊?"賀太太咬着牙説:"這家出版社是我爸爸留給我的,幾十年來都是這麼正正經經的做生意,不需要你拿應酬當藉口!"
"他×的!你是嫌我窩囊、不會賺錢,得靠你孃家吃穿是不是?"賀旺德惱羞成怒,衝進廚房拿了菜刀,"今天你把話給我説清楚,不然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子!"
"不許你欺負媽媽!"賀妮妮從房裏跑出來,大姐、二姐都不在家,她得保護媽媽!
同一時間,警車的警笛也由遠而近響起,停在他家門口。方才賀妮妮一聽到不對勁,就先打了電話給管區的警員。
"他×的!"賀旺德丟下菜刀,轉身對走進屋裏的警察説:"沒事,我只是在試試菜刀夠不夠利。"避區警員照例看看屋裏的情形,接着板起臉説:"賀先生,這個月光是我值勤的時候你已經拿過五次菜刀、潑過三次汽油,也開過兩次瓦斯了。你嘛幫幫忙,能不能讓我輕鬆點?別老是找我們麻煩!"賀旺德狠瞪了女兒一眼,悻悻然離開。
"對不起!又讓您跑一趟了。"賀太太頻頻道歉。
"唉!賀太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要不要考慮申請家暴管制令?不然鄰居們也都很擔心哪一天真的出事了,那可就來不及了。"面對管區警員的建議,她還是婉轉拒絕,"人家説家醜不外揚,不需要鬧那麼大。沒關係啦,我先生只是做做樣子,不會真的做出傷害到鄰居的事。對不起喔!"警員只能嘆氣,"賀小姐,你再勸勸你媽。我們不是故意要找賀先生的麻煩,而是真的對其他居民不好代。"賀妮妮點頭,"我知道。謝謝你來得這麼快!"他調侃道:"整個派出所的人都記住你家電話啦,一看到來電顯示就直接出勤務。"
"對不起!"賀妮妮只能這麼説。
警員擺擺手,"我回去了,萬一有事再打電話來。"雖然很累,但民眾的安危還是得小心注意着。
"謝謝!"目送警員離去,賀妮妮對彎撿起菜刀的母親説:"媽!你怎麼不乾脆申請家暴、訴諸離婚呢?"賀太太嘆了一長聲,"這是命哪,丈夫是自己選的,要認命。"賀妮妮看着母親脖子上淺淺的刀痕,那是父親堅持要母親讓出出版社那次留下的痕跡,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那淡淡的白痕仍然是那麼的怵目驚心!
要不是二姐剛好回來抓起力跟父親對峙,要不是母親哭着求她們不要報警,他再也不會出現在她們面前了!
"他都能拿刀在你脖子上劃出血痕了,你還要繼續認命下去?"是認命還是情真的深到這種程度?她不懂。
賀太太淒涼的笑,"孩子,只要媽媽繼續忍耐,你們就還有爸爸。媽媽不希望你們變成沒有爸爸的孩子。"
"有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比沒有父親還糟吧!"想起大姐常掛在嘴邊的話,她忍不住説了出來。
但在看到母親悽苦的背影后,賀妮妮也狠不下心再説下去。
靶情,就是這麼回事嗎?如果"愛"是傷害的藉口,那她真的寧可不談情。
席予希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腦?錚信洳灰歡ㄖ荒芴父星櫚模綣芨齦鮃槐滄擁暮門笥巖埠芎醚劍∷挪灰衤杪枰謊瞪檔陌狹司馱僖參薹ㄗ園巍?br>*忙碌總會有代價的"美食遊蹤"這套書已經進行到了尾聲,目前只剩下一些後製作業,完成後就能上市了。
這天,由於兩人都很晚才下班,席予希便在路上買了披薩,讓賀妮妮不必拖着?壅怕尥聿汀?br>賀妮妮拿起一塊披薩,先挑掉黑橄攬後才拿給他。他呀,堅持披薩要有黑橄欖的味道才叫披薩,卻不肯吃它。
"謝謝。"她看起來大剌剌的,其實心思比誰都細,連他不吃黑橄攬都注意到了。
一點一滴的,她悄悄的佔據了他的心,即使她不説,他也看得出來她是喜歡自己的。
電鈴突然響起,賀妮妮抓了紙巾擦手,"我去開門。"門外站着一個穿着時髦的陌生女郎,還拖着個大行李箱,一見到賀妮妮便皺起眉頭:"你是誰?"
"呃…"賀妮妮一時語。
席予希聽到聲音走了出來,一見到那女郎就冷聲説:"君儀?你來幹什麼?"
"希!"施君儀拋下行李箱,奔進席予希懷裏,"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喔!"席予希抓着她的肩,眉間打了緊緊的結,"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
"問我姐夫的呀!哇!有披薩!我餓死了!"施君儀絲毫不客氣,徑自坐下,拿了披薩就吃。
"你有客人,我先回去好了。"賀妮妮悶着聲説。不知為什麼,從見到那個女人奔入他懷裏的那一刻,心就沒來由的悶着,像壓着沉甸甸的石頭似的。
"我送你。"施君儀抓着披薩走過來,"希!我繞過半個地球專程來找你,才剛下飛機即!"邊説着還用空着的手拉着席予希的手臂,示威似的看着賀妮妮。
席予?濾氖鄭?是你自己要來的。"他拿起掛在沙發上的外套,拉着賀妮妮的手臂,"我們走。"
"你敢?我就把你家裏給砸了!"席予希轉身,冷冷的瞪着她。
施君儀暗口水,卻不肯示弱,"總之你要是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人生地不的地方,我會讓你後悔的!"對於不在乎的人,他向來連應酬都懶,席予?淙壞淖恚藕嗇菽蕕氖直郟?我送你回去。"
"席予希!"施君儀大叫。
賀妮妮停下,輕輕撥開他的手,婉言勸着:"現在還很早,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席予希看着她眼裏的堅持,"好吧!那你小心點,回到家打電話給我。"
"好。"賀妮妮朝施君儀點了下頭就離開了。
席予希走到施君儀面前,冷然睇着她,"你還是一樣不可理喻。"施君儀有些心虛,"別這樣嘛!人家剛到台灣,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我會怕的。"他懶得搭理,越過她走到房間,在房門口停下,説:"今晚客房借你,明天一早就請你離開。"施君儀又哇拉直叫:"喂!我人生地不的,明天要我到哪裏住啊?"席予希雙手環,"這是你的問題。住飯店也行,否則你就搭下一班飛機回澳洲吧。"知道他是説真的,她沒轍地跺着腳説:"知道了啦!真沒良心,枉費我千里迢迢搭機來找你!"*賀妮妮走在冷清清的街道上,心也跟着淒冷冷的。她叉着手手臂,抬頭望着被烏雲遮住的月亮。
她的心情也像被烏雲遮住了。
那個叫做施君儀的女人雖然有些蠻不講理,但真的長得不錯。他説是前女友的妹妹…真的嗎?看起來她對他有很強的佔有慾。
他們現在在幹嘛?敍舊?還是…她搖頭,甩去腦子裏他們相擁的畫面。
哎!心太多了吧!賀妮妮笑自己無聊。
她努力為自己莫名其妙的鬱悶找理由解釋,他們是哥兒們、最要好的朋友,突然卡進一個女人,她心裏難免會不是滋味。
這樣的情緒反應算正常吧!
好朋友啊…多希望能做永永遠遠的好朋友,就他們兩個。可惜她雖然不打算結婚,卻不能要求席予希也跟着不女朋友吧,"女朋友"這三個字擱在心裏有點扎,賀妮妮拉出勉強的笑容,試着漠視這種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