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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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難的情況下,傷他最深的不是王賢不是司徒家更不是諸侯藩王,而是他的親姐姐。
幸好,原來她真的不是他的親人。
太子聞湛笑眯了一雙眼睛,充滿了假仁假義的關懷,對駙馬道:“快帶皇姊回去吧,她看上去情況不太好,孤會派御醫去給皇姊醫治的,希望她能早好起來。都是孤的錯,孤應該再忍她一些的。”在場的幾個要臣齊齊點頭,覺得太子果然還是他們所悉的那個太子,飽讀詩書,禮賢下士,待每一個人都有着一份大度包容。
甚至有人開始為太子義憤填膺:“殿下萬萬不可再忍讓了,正是因為以前一直如此,才會放任王姬越來越放肆!這不是在愛護她,是害了她啊。”本來已經在駙馬的安撫下變得安靜下來的王姬,再一次變得動了起來。
不過,不等駙馬來趕忙摁住她,她就先自己沉默了下去。因為她突然意識到了,原來被人誤會,被人踩着自己立人設,是這樣的覺啊。委屈,憤怒,憋到想要爆炸,恨不能撬開所有人的腦袋,告訴他們,真正有心機的是對方,錯的是對方,不是我。
可是沒有用,做什麼都沒用了。
而這,正是當年她對太子做過的。原來聞湛是這樣的覺啊。
失了神的王姬,任由駙馬把她半強迫地帶了出去。
許三娘都矇住了,她朝着王姬怯生生地伸出了手,在伸到一半時又縮了回來。
不管是王姬還是駙馬,都不想再給這個背叛了他們的女人一個眼神。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對王姬的刺,只會讓王姬的情況更加無法控制。
但駙馬最後還是不得不帶上許三娘一起離開。
因為她是王姬的生母。
也因為所有人都在看着。
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都在瞧不起許三娘。她的那點小聰明就是典型的市井傻,自以為自己的小算計只有自己知道,殊不知它就像是曝光在陽光下的泡沫,每個人都能看見它的誕生與破滅,在五光十中讓內在的醜陋暴無遺。
但,就是這樣的一羣人,卻同時還在要求着王姬,我們可以瞧不起你的生母,但你卻不可以。
道德綁架不外如是。
王姬現在已經無暇自顧,幸好,她還有駙馬為她身而出。
太子成為了最後的大贏家,不僅報復了王姬,讓她再沒辦法給他找碴,還踩着王姬博得了一片讚譽與美名。
祁和看着被羣臣圍繞着的太子聞湛,很不合時宜地想到了一句話:太子已經不是過去的太子了,他現在是鈕鈷祿·聞湛,所有得罪過他的人,都得死。
莫名地,祁和聯想到了天子告訴他的太妃之死。
一瓢冷水,兜頭澆下。
讓祁和止不住地覺到一種刺骨的寒涼,祁和也想告退了,但很顯然,太子並不會就這麼放過祁和,輕輕鬆鬆讓他離開。
“您現在應該很忙,我就不打擾了。”祁和對太子道,想了想,這麼委婉肯定會被太子鑽空子,就又明確地補充了一句,“而且,我也想回去了,還希望您能夠恩准。”太子因為祁和突然變了路數而愣怔了一下,但很快就醒了過來,苦笑一聲:“你我之間不要這麼客套好嗎?我送你離開。”
“不用!”祁和一刻也不想與聞湛在一起,他讓他覺骨悚然。
“本來還想留你吃頓飯,但是你想回去了,我便送你。”太子説的話也很委婉,祁和卻不知道該如何鑽空子拒絕。他只能點點頭,那就一起走吧。
祁和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司徒器,他明知道他不應該這般,也不需要,在沒有司徒器的子裏,他已經應付了各式各樣的危機與問題,甚至司徒器也是他當時需要解決的問題之一。祁和不能説自己解決得有多好,但至少他可以説,他都解決了。
可是,莫名地,在真正與司徒器相之後,祁和總忍不住去看司徒器在哪裏,尋求支持。
而司徒器也從沒有讓祁和失望,他站了出來,不容置疑地跟上,陪到了祁和身邊,警惕地看着太子。
但太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對於司徒器,他早有安排。
謝望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這一回幫助太子,絆住了司徒器。在這方面,司徒器很難玩過謝望的話術,三言兩句就被攔了下來,而且他也確實離不開,這是職責所在。
祁和只能匆匆與司徒器眼神了一下,就被太子裹挾着離開了。……祁和與太子漫步在宮道之上,祁和也不知道太子又是的什麼瘋,放棄了輦車,非要走走。走走就走走,但是還不讓人跟着,只能遠遠地綴在兩人身後,在有限的範圍內,他們二人自成一個世界。
一開始兩人都很沉默,彷彿他們要這麼一直沉默地走到門口。
其實這樣想一想,還蠻好的。
可惜,太子就是來打破祁和所有期望的,他還是開了口:“你是不是因為聞岄的事情在怪我?”祁和搖搖頭。
“不,你肯定怪我了,但是你知道她曾經怎麼傷害我的嗎?在過去長達十幾年間,她標記我為勁敵,處處找碴,讓我飽受奚落,還不能反擊,因為太子要大度,因為男人要讓着女人,因為弟弟要讓着姐姐……”太子的眼睛裏閃着火焰,是仇恨的種子,早已經生發芽。
“她可以刁難,我卻不可以反擊她,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