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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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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輩子的傻氣少年。

他終於又看到了花叢中那個女孩,那片藥草都是他們一起種的,山裏涼,晨霧散去時,花葉有霜,像前一晚的月光來不及逃回天上,被凍住了,冰晶細細小小,一顆顆在發亮。

“師哥,你來看。”那女孩喚他。

“好,我就來,你不要亂跑。”章先生説完這句話,嚥了氣,帶着笑意。

☆、二九·不識聖上帶傷坐鎮羽林衞指揮,半個月,攻開了太子宮城的大門。

羽林衞殺進去後,開始還頗受了陣抵抗,待到太子豢養的死士大半死傷,太子行宮就變成一座屠場,屍橫遍地,各處慘叫聲不絕。

聖上安坐後方帳中,七皇子站在一側侍奉,聖上看了眼七皇子,轉頭看向已經起火的太子行宮,舞動的火光嵌在他皺紋縱橫的臉上。

“承朗行事,總是如此決然,以後就算借得時勢,成為一代雄主,只怕也是窮兵黷武,譭譽參半。”七皇子沒有回應,宮人送來一盅茶,七皇子奉上,聖上接過,“不像你,你骨子裏本不想要朕的位子。可這個位子,不把它當寶座卻把它當牢籠的,才坐得最久。”一個時辰後,羽林衞俘虜了太子,架着他來到御帳前,方繭跟在一旁,立在帳外。

太子後腿被踹了一腳後才不得不跪下,與聖上對視,兩相無話,聖上回身到書案邊寫下詔書,身邊宮人接過要念,聖上卻指七皇子,“你念。”七皇子打開,眼神掃過詔書,聖上道:“你還有什麼要問你哥哥的嗎?這以後,他就不是你哥哥了。”七皇子看了看方繭,便問太子:“那年,江曠星是不是你偽造證據誣陷?”太子似乎早有所料,笑道:“是。還記得德望塔的馬伕吧?就是他偷的文書。”

“江曠星入獄後不明不白死於天牢,是不是你所為?”太子笑容消失了,轉頭看向一旁站着的方繭,半晌,竟一句不辯解,只道:“是。”方繭看着如此面無愧的劉承朗,目光發直,死死盯着太子平靜如常的面,心中不如有烈火在炙烤,直到面前被一人背影擋住,才稍微冷靜下來。

正是七皇子站在了方繭和太子之間,打開詔書,念出來。

太子被貶為庶人,幽東宮。

一干人等被賜死,包括太子一眾門客,設計製造玉壺的作坊裏全部工匠,其餘太子府尚存諸人,貶為賤籍,施墨刑。

江氏一族平反,江曠星追封公爵,諡號忠義。

皇后霍磬漣賜鴆酒,霍氏夷三族。

至此大事了,城中卻前所未有的騷動起來,□□人個個人心惶惶,絡繹不絕來到景王府卻統統吃了閉門羹。

也有少數不死心的人認為景王還沒有被封為太子,聖上還是留了一手。

騷動圍繞的中心,景王府,這幾天卻是一派寧靜,除了景王每上朝、歸府,沒有其他打開府門的時候。

方繭住在景王府一間廂房,有一個單獨的院落,院中有紫藤花架。

有時七皇子歸府得早,便來方繭院中坐。

其實方繭認得那花架,那原是在江府裏的,那年江尋親手和管家一起支起來,做工很糙,但也算結實。

那時種花為了誰,如今為誰,又種下紫藤花。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方繭沒有向七皇子確認這花架由來,七皇子也沒有提這件事。兩人並不談眼下的事,只説説書上的遙遠故事,好像子會一直這樣下去。

夜已深了,七皇子才從宮中回到景王府,下馬後便來到方繭院中,卻沒找到人,敲門也無人應。

七皇子想了想,便向王府後門走去,遠遠,剛上那隻小舟,他就看到湖心亭亭子頂上坐着一個人,手邊殘月低垂。

船靠在湖心島,七皇子也上去亭子頂上,挨着方繭坐下。瓦間長滿野草,他用手指撥着它們,“這亭子也好幾年沒維護,可能要重修了。”方繭轉頭看他,七皇子與他對視,慢慢湊近,方繭也沒有後退,七皇子輕輕吻方繭,像試探,也像懇求。

方繭沒有回應,只這一吻後就側開臉。

七皇子不勉強他,牽住他的手,十指纏。

只聽方繭道:“塵埃落定了。”

“可還有很遠的路。”七皇子説。

“那是你的路。我的,已經走到頭了。”七皇子到這話中分離之意,指尖緊握,終於問出那個在兩人之間盤旋許久的問題。

“你要走?”方繭轉頭看七皇子,星稀月朗,他眼中有暗的光。

幾乎是帶着絕望語氣的懇求,七皇子道:“待我繼承皇位,你再決定,可好?”方繭抬手,捧着七皇子耳後,拇指指腹勾勒七皇子的眉,像是要用指尖記住面前這個人的眉目五官。

“明何其多。”方繭道,“你是離弦箭,可惜我已經不在殷橋邊了。”七皇子沒説話,低頭,握着方繭的手,久久沒有鬆開。

兩人到底沒有明説分離之事。方繭卻乾脆,當晚回到房間,拎起收拾好的包袱便走了。

還是那身貨郎打扮,戴個斗笠,趁夜躲過巡邏官兵,在房頂上夜行,接近城牆處順着旌旗旗杆到最高處,一躍就上了堞牆,用一個抓鈎索翻下另一側,此後一路疾行,直到城郊一處驛館。

方繭沒有進驛館,而是躲進路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