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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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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多次,不可能不知道馬棚與塔底相距至少一里路。我在各處征戰時也用過火攻,糧草着火之迅疾旺盛,數里外可見火光。如果真是馬棚先燒起來,即便來不及救,也不會延燒至此。這些,父皇不可能推測不到。”太子咬了咬牙,眯起眼睛,看着窗外晴秋通明,天藍得刺眼。

“如今焚燬,父皇不僅沒有讓人去徹查此事,而是直接認可老七説法,又把老七打發走,照樣回崇禮寺待着。他這是在警告我,警告我他知道,警告我只要他還活着,我最好別再有所動作,乖乖等待。”月姬輕撫太子心口,“那就再等一等吧。”

“等他再玩這套權衡術多少年?等七弟慢慢做大?”太子捏緊拳頭,“我已經等得太久了。我手上,已經有太多人的血。我不悔此生行事如此,是這個王座不配讓我再如此消耗自己。”這時,門客來報,引方繭進書房。太子屏退月姬後,方繭道:“稟報主上,景王從塔上跳下後,馬伕前去查看死活,被景王發現他是細,軟在馬棚,我潛入其中將他滅口,點火燒了馬棚。”太子冷冷道:“好。成或不成,他都不應該活着。”方繭頓了頓,問道:“殿下,是否還需要我繼續監視七皇子?”太子點頭,“繼續監視,但不要行動,若無異常,每旬取解藥時親自向我彙報,不可用書信。你退下吧。”方繭跪地,“遵命。”起身後退幾步,轉身要走,忽然被太子叫住。

“你轉過來。”方繭轉過身,目光落在地面。

太子道:“看着我。”方繭抬頭看太子。

許久,太子盯着方繭的臉龐,沒有什麼表情,默不作聲。

然後,他深深疲憊,抬手一揮,“你退下吧。”方繭離開後,太子看着窗格間透進的明亮的藍,屋中的地磚鑲嵌片片寶珠,光溢彩,像個熱鬧的萬花筒,可這花團錦簇裏,他獨自坐着,孤身一人。

深深地,他嘆了口氣。

“終究不是你。”☆、二九·索居七皇子回崇禮寺謝罪,得到方丈同意後,住在霞棲谷的一間茅屋,安心吃齋禮佛。

霞棲谷這片茅屋,本是上一朝滅佛之前,尚元山鼎盛時建造,約有百來間,分成幾片四散谷中,給拜見山門的人們臨時居住用。滅佛之後到了本朝,重新放寬,但已是廢墟一片,也就勉強能遮風擋雨,並不舒適。

七皇子卻開開心心,他帶了半箱子話本,讓一匹驢馱着跟在他馬後,章先生送他到城門時,他還寬章先生:“好久沒這麼無事一身輕,我也剛好睡幾個大覺,養一養上次中毒遺留的傷。之後的子,只怕不容易睡得安穩。”到了霞棲谷後,七皇子挑了一間茅屋,兩個卧房,中間隔着一個小廳,廚房在前院,搭在一個棚子裏,他讓跟來的幾個雜役都去幫忙德望塔重建,自己一人住在這谷中茅屋,題了塊巴掌大的木板當門牌,“霞棲居”,釘在門邊,看了又看,頗為滿意。

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這樣,什麼都不算計,什麼都不設想,只是躺在牀上,仰着頭。

躺了會兒,他從最貼身處取出一件物什,中間是閃電狀斷裂,木刺仍然尖鋭得扎痛他指尖,沉沉夜般的紫,隱約有香氣。

正是那年折斷的紫檀木簪。掌間,七皇子摩挲着,那些年,江尋的發,也曾與這簪子和他指間廝磨。

他看着掌心那裂開的紫,許久,閉上眼,把木簪貼心口放着,苦笑,“要是你也在,多好呀。”七皇子睡意漸起,腦海浮現的,卻不像往常每一那樣是江尋。糊間,身在之處竟是崇禮寺大火那夜,手邊那人輕功了得,手一攀,一點足,眼神微動,已經算準路線,眨眼就躍下一層。

他記得是隻好,可卻也慶幸,他不得不抓着那個人,攥着那豁開的衣襟,火焰沖天,命都系在了這個陌生人身上。

塔中火舌往外一,那人帶着他一次次閃過,明明尚且敵友未分,死生難料,他心裏卻意外平靜得很,好像篤定這個人一定會讓自己平安,甚至科打諢起來,隱約曉得,身邊這個人,不會生氣。

從見到方繭的第一眼起,他就總想再多看方繭兩眼。他還記得初見時的驚異——他真以為那是江尋。

也許一開始,他就直覺到,這個人,不是敵人。

也許也不是。他早就沒有這樣輕易相信人的餘裕了,卻偏偏要在方繭身上賭。只因故人的舊影,值得嗎?

如此反覆思量,七皇子漸漸完全睡了過去,夢裏,塔中這場火,和那年未曾目睹的那場火混在了一起。

那年的火,奪走了他的至愛……如今這場火,其實,有那麼一瞬,他想過:要不就這樣離開吧,我就能更快見到你,是不是。

可夢裏,他還是沒放手,緊緊抓着那個救他命的陌生人。

在跳躍中,那人的衣襟被抓得更散亂,口豁開,鎖骨都了出來,大火中煙夾在風裏,他攥着他的衣襟,一眼,也許兩眼,他模模糊糊瞥見什麼。

下一瞬,是他死死扭過那人的手腕,質問他為何在塔中火光裏冷汗如注。

在那雙眸子裏,那起了的霧中,那本來無法形容的情緒中,他觸碰到一個詞。

是痛。

然後,那麼一兩個停頓後又繼續,靜止的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