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蘿調教日記(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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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蘿對於自己很快就能接受這一切顯得茫然失措。
「是……夢?」她看着悉的黑房間,腦海浮現出跳過紅藥丸那一整段的記憶。
在眾多很快就適應的覺中,最強烈的正是──不甘心。
「主人……」對了,試驗失敗、閉上眼睛之後,不就再也無法跟主人見面了嗎?正因為如此,才會無所眷戀地吃下那顆藥……可是……可是紅髮女子卻説……
「這個地方,才是現實唷。」冷不防地,夾雜些許無奈的女高音為混亂的腦袋揭曉答案。
艾蘿望向一臉無趣地趴在桌上的紅髮女子,一時千頭萬緒,開不了口。
紅髮女子──瑪格麗特微微仰起首,盯着艾蘿的眼睛説:「妳『醒來』啦,艾蘿。」那短暫的聲音猶如強烈的子彈,穿了封鎖住方才那股不安的袋囊,混亂與不安迅速蔓延至全身,艾蘿下意識地退縮到角落。冰涼觸襲上背部,她貼着牆壁生硬地蹲下,整個人顫抖着瑟縮於牆角。
她受到了。
那句話賦予的意義……以及那句話摧毀的意義。
混亂不堪的腦袋已經藉由那句話,令夢魘裏的記憶凌駕於夢魘外的記憶,並且不斷説服自己這是正確且不容質疑的真理。
無法抗拒這項事實的艾蘿,只能一個人無助地蜷縮着接受。
當她怯懦地自手臂內側抬起頭來之時,房內只剩下身着合身到完美展示出其曲線的貼身衣物、踩着純白高跟鞋的的高挑女子。那女人過盛的髮量讓人想到狼,白的髮間夾雜着一綹末端挑染的黑髮。
髮型似狼的女子緩緩走近,然後蹲在艾蘿面前,右手放到艾蘿頭上。她邊撫摸狼狽的金髮邊説:「很累吧。」儘管無法從生硬的摸頭動作中受到一絲温暖,艾蘿仍仰賴肢體接觸來放鬆緊繃的神經。過了會兒,才在對方注視下點點頭。
白髮女子用那聽不出情的聲音細聲説道:「妳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就讓妳去見妳的主人。」啊啊。
就這幺辦吧。
如今不管再發生什幺事,也不會比這股被虛幻控的疲憊更令人到厭倦。
到底該相信什幺,已經無從判斷。既然如此,只要把握眼見為憑的東西就足夠了。
艾蘿放任脆弱的聽覺一句句銜接起零碎的指令,無情的隻字片語在腦袋裏重建出一套完整的指示,她並未思索指示可能具備的意義,就將之記入心中抬起頭。
優雅起身的白髮女子對艾蘿展現出冷豔的笑容。那明知有着盤算卻看不出心計何在的模樣,令她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
而後,她就在那張笑臉凝視下離開房間、投身孤寂的黑長廊。
那條路並沒有彎曲或者高低起伏,只有寒冷的空氣、漂亮的大理石以及不着邊際地向前後延伸的四方形框架。
方格磁磚間迸出的微弱光亮,是引領前進的唯一依據。
走了多久、走過多少塊大理石磁磚,沒有半點印象於記憶中沉澱。唯有盡頭門現的那一刻,她才從恍惚的步行中升起一絲生氣。
喀啦。
門後的黑房間裏,冷清的白病牀上,蜷縮着小小的背影。
銀白長髮了無生氣地披散着,冷空氣中隱約帶着一股牛氣味。
她悄悄關上門?走向牀邊,一隻手壓向牀緣、正彎身上牀時,銀髮驚恐地甩動,悉的小臉蛋面帶敵意投來一瞬間的警戒視線──緊接着那目光變得不敢置信,就這幺持續到對方爬上牀、來到面前為止。
小安娜握起無力的拳頭,似生氣似難過地搥向她口。
然後是第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