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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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明重新寫了,於我。”同時,他又讓書童拿來了一本《法門寺碑》,給唐慎。
唐慎沒有翻開這本《法門寺碑》字帖,只以為是王溱的親筆字帖。早在兩年前他還沒拜師梁誦門下,就見過王溱的書法。筆走龍蛇,字力豐厚雍容,用再好的詞彙來形容都不為過。
唐慎:“多謝子豐師兄的字帖,我回去便多臨摹。”
“這不是我的字帖。”唐慎驚訝地看他。
只見王溱輕輕品了一口茶,語氣隨意:“是鍾泰生的《法門寺碑》。”鍾巍,鍾泰生!
唐慎雙目一縮,輕輕地“嗯”了一聲。
唐慎離開尚書府時,不僅拿回了自己寫的制藝和試帖詩,順便還多了一本字帖,又拎了一盒子點心。誰知道王溱家哪來這麼多點心,唐慎和他説話時,完全沒見王溱吃點心。這些點心反倒像是王溱特意買了,來招待他的。
唐慎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王子豐該不會把我當孩子在哄養吧?”
“……這不能吧。”
“這定是不能!”回到家中,陸掌櫃已經從牙行買了幾個得力的小廝。
陸掌櫃:“小東家,您看看哪個合適,留在您身邊讓您差遣。”唐慎在買來的四個小廝中觀察了一會兒。他要挑的小廝和其他僕從不同,這是他的貼身小廝。以後他每都要去王溱府上聽課,小廝等於半個書童,是要跟着去的。要是選的不好被王溱瞧見了,唐慎渾身都會不自在。
想了想,唐慎道:“你們中可有人會識字。”四個小廝面面相覷。
陸掌櫃道:“小東家要識字的?我從牙行買人時沒提這個要求。識字的小廝可貴了,得親自去預定,才能買着。”忽然,一個身材瘦小的僕從站了出來:“小的識了一點字。”唐慎“哦”了一聲,問道:“你讀過什麼書?”這小廝面愧,道:“只是小時候跟在我堂兄身後,在私塾的窗户下偷聽過幾句。小的沒讀過書,只是識字。”唐慎又問了幾句,發現這小廝確實是識字的,只是沒讀過四書五經,《論語》大致讀過一半。
“就定下他了。你有名字麼?”
“小的叫劉順柱。”唐慎:“……”默了默,他道:“以後你便叫方渙。”
“是。”過了會兒,唐慎覺着不妥,道:“等會兒,你不能叫方渙。你便叫……奉筆好了。”奉筆一頭霧水,唐慎説什麼他都覺得行:“是,小的以後便叫奉筆了。”傅渭有一個温書童子,一個撫琴童子,唐慎就依葫蘆畫瓢,找了個奉筆童子。
等陸掌櫃和奉筆都走了後,唐慎回到屋子裏,他將鍾泰生的《法門寺碑》放在書桌上,又拿起王溱親手改過的那篇制藝和那首試帖詩。唐慎看着宣紙上勾勒出的幾個圓圈,以及旁邊標註修訂的幾行小字,看了良久,哭笑不得道:“怎麼差點就給小廝取那個名字了!”溱與洧,方渙渙兮。士與女,方秉蕳兮!
在給奉筆取名時,唐慎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便是這首《詩經·溱洧》。
“……以後還是離王子豐遠點的好。”嘴上這麼説,第二唐慎還是拿着改好的文章,前往尚書府找了王溱。只是很可惜這次王溱並不在府上,他在户部當差。王溱提前命令管家招待唐慎,並讓唐慎留下改好的文章。這次唐慎離開尚書府時,又帶了一盒子新點心。
如此便是一個月過去了。
清明節,唐慎在家中遙望南方,隔着千山萬水,焚香祭奠梁誦,為梁誦掃墓。
做完這一切,唐慎寫了一封信,喊來奉筆:“你將這封信到户部尚書府,王府管家手上。我師兄曾經説過,他每月都會向金陵府寄東西,若是有東西要捎帶,可以給管家。你今便送到尚書府,早早去。”奉筆領了信,轉頭就跑去了尚書府,把信給了管家。
等到奉筆回來,唐慎眼睜睜看着他又拎了一盒子點心。
唐慎:“……”這子真是沒法過了!
臨近六月,天氣漸熱。盛京的冬天比江南冷許多,夏天卻不比江南涼快。火辣辣的太陽懸掛高空,國子監中有幾百名學子,還有數十位博士講習。然而他們哪有資格享有冰盆,講堂裏熱氣騰騰,學子們一邊擦拭額頭上的大汗,一邊賣力讀書。
“……制《秋》之義,以俟後聖,以君子之為,亦有樂乎此也。”學生們一起讀完,坐在寬椅上的授課博士都承受不住了,高聲道:“今的課便講到此。”學生們大喜,各個急着想衝出講堂。唐慎也是其中一員,但他並不着急。一開始想跑出講堂的學生太多,只會堵着門。大家人擠人,反而得一身是汗。他只要在後面等着就好。
“景則,你今下午可要和我一起去正意堂上課?”唐慎抬起頭,只見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模樣,清瘦温和的青年正微笑着看他。見到是對方,唐慎表情漸悦,笑道:“我下午請了假,有些事要辦。明咱們再一起。”梅勝澤笑道:“好。”兩人拿了書,正要出講堂。忽然聽到一道獷的聲音:“都回去,還擠什麼!你們都是國子監的學生,國之棟樑,便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離開聖賢之地?”學生們紛紛回到講堂,唐慎和梅勝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