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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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不慚!趙四,你可知道這隻雞還能活多久?”
“啊?”
“我唐慎今就與你賭了,若這隻雞能活過一個月,我賠你一百兩白銀。若它活不過一個月,而你趙四活過了,趙四,你在我細霞樓前給我細霞樓洗刷冤名,磕一百個響頭,你可敢!”巧芽,也就是豆芽。
爛的豆芽會產生黃麴黴素,和發黴的花生、黃豆一樣,是比砒霜還要毒的劇毒。
唐慎就不信了,有人能吃下一整盤壞豆芽還不死!
唐慎神凜冽,趙四被他嚇得睜大眼,他很想與唐慎對賭,可唐慎自信的模樣令他不敢吭聲。嘴巴張了張,又閉上,趙四無話可説。他那潑辣的夫人也被唐慎嚇得一愣一愣的,但她硬着頭皮道:“誰、誰要和你賭!許是我相公記錯了呢。對,我們吃的不是巧芽,是竹筍,那盤竹筍是壞的。”唐慎:“又説巧芽,又説竹筍。好啊,姚三,找出當和趙四同時吃竹筍的客人。趙四,我今就要與你找賈縣令,對簿公堂!首先你污衊我,説吃了我細霞樓的東西吃壞肚子。我唐慎是堂堂秀才,有功名在身,你一個白丁想與我上公堂,還顛三倒四、含糊不清,你一去就要被打十個大板!”趙四驚恐得一股坐在地上。
唐慎:“姚大哥,把他架起來,咱們去找賈縣令。”圍觀的人此時也看出來了,這趙四和他夫人分明就是來碰瓷的。
“走,去找賈縣令。”
“大家一起走,咱們要看賈縣令主持公道。”趙四的夫人見狀不對,撒腿就跑。趙四身體虛弱,被人抓了回來。眼見唐慎要把他扭送到縣衙那兒,他大聲道:“是如意樓的王掌櫃僱我的,是如意樓的王掌櫃僱我的。唐小東家,你便饒了我吧,十個大板能打掉我的半條命啊!”如意樓就在碎錦街上,與細霞樓隔了半條街。那王掌櫃正站在人羣中看熱鬧,當唐慎説要把趙四扭送到縣衙時,他轉身想偷偷溜走。忽然聽到這話,他臉大變,扭頭道:“你這潑皮,怎的還誣賴我!”
“王掌櫃您不能過河拆橋啊。是您説要我想辦法污衊細霞樓,整垮細霞樓的啊。”
“你你你……你血口噴人!”唐慎:“王掌櫃,他是不是血口噴人,我們一起走,找了賈縣令,聽聽他如何説!”王掌櫃睜大眼睛,呆若木雞。
一場鬧劇便這般落下帷幕。趙四領了十個大板,王掌櫃咬死自己沒指使趙四,他拒不承認,賈縣令也拿他沒轍。只不過當他還沒回如意樓,就被如意樓的東家趕出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王掌櫃抱着包袱,灰溜溜地跑了。
這場鬧劇折騰了唐慎整整兩天,如意樓的東家親自登門,送上禮物、賠了不是後,才算了結。
姚三看着桌上的禮物,道:“小東家,這吳員外還算厚道,賠了咱不少東西呢。明明是那王掌櫃指使的,他自個兒還不承認,真不是個東西。”
“是王掌櫃指使的?”姚三:“啊?”唐慎站在細霞樓二樓雅座的窗邊,他背靠着窗沿,目光平靜地看着桌上的幾樣小禮物。香皂和黃金縷,呵,都是珍寶閣的東西!
“姚大哥,你真以為區區一個王掌櫃,他敢自己做這事?這背後真正的主謀,正是那吳員外。”
“什麼!天殺的,我們竟然還收了他的東西,我得給他全扔回去。”
“何必呢。”
“小東家?”唐慎轉過身,望着熙熙攘攘的碎錦街。夕陽西下,碎錦街上的攤販上紛紛支起了燈。這條長街上的百姓從不會因一個人的死亡,而改變自己。正如同整個姑蘇府,別説死了一個梁誦,哪怕死了皇帝,他們依舊會過着他們的子。
“過去的兩年中,我做肥皂、做香皂,釀造黃金縷。我做物,做撥霞供。姑蘇府多少人眼紅我的生意,卻從未對我動過手。肥皂是因為唐家守着,因為那是珍寶閣。可是唐氏物和細霞樓,都是我一人的。”
“先生在時,他們不敢與我為難。”
“先生走了,他們便如餓狼,羣擁而上。”
“在我從未注意的時候,先生原來幫了我如此多。”姚三望着唐慎的背影,開口:“小東家……”夕陽中,唐慎的背影顯得無比消瘦,他未曾轉身,而是淡淡地説道:“姚大哥,時至今,我方知先生是真的去了。”
“小東家?”
“先生,是真的去了啊……”哭聲忽然響起,哪怕擁有二十多歲的靈魂,此刻的唐慎只覺自己的心被狠狠挖了一大塊,空而無聲音,他承受不住。他大聲哭了起來,哭聲絕望,明知無法挽回,他也無力挽回。
他忽然真切地意識到,這兩年來,待他最好,最真,最親的那個人。
是真的不見了。
入了夜,唐慎裹着一件裘衣,與姚三一起回家。
剛回到家中,他在院中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唐慎愣了愣,上前道:“愚之。”徐慧看着唐慎通紅的雙眼,下意識道:“你哭了?”為梁誦守靈出殯的那七,唐慎是其中哭的最少的。徐慧還以為他生內斂,也或是對梁誦的情並未那般深。畢竟兩人只有不足兩年的師生情誼而已。
唐慎沒有隱瞞:“想起先生,情難自已。”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