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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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偷偷往那兒一站。我可要換衣裳了,你還要看?”唐璜:“你、你別胡説,我才不要看你換衣裳。哥哥,你……你莫要傷心了。”唐慎沉默片刻:“自然是傷心的。先生待我極好,我從未想過他竟然會這樣就走了。”
“我瞧見你前幾晚上偷偷在被窩裏抹眼淚了。”唐慎:“嘀嘀咕咕什麼呢。”
“沒什麼,哥哥,你若是難受,就與我説。”這幾來唐慎第一次笑了:“你才多大,懂什麼。算了,有心就好。”梁誦走了,但子還是要過的。
為了給梁誦守靈出殯,唐慎向書院請了十天假。等忙完事情,他回到書院,孫嶽瞧見他剛想喊他名字,又閉上嘴。孫胖猶猶豫豫地挪着步子過來,道:“唐慎,你若是傷心,可別憋着。去歲我祖走了,她可是這世上最疼我的人,我難受了半年才緩過來。”唐慎看他一眼:“知道你們是為我好,放心吧,過去這麼久了,我也該緩過來了。”孫嶽點點頭。
唐慎專門請假去給梁誦守靈,又和徐慧一起為他出殯。作為一個學生,他做的可謂是仁至義盡。唐慎的傷心孫嶽是看在眼中的,如今他也看得出來,唐慎還未完全走出來,只是也已接受了這個現實。
孫嶽:“你説,這般多的大儒們為了鍾大儒一人而死,這到底值嗎?”唐慎目光一凜:“值!”
“啊?值什麼,我是不懂了。我可不懂這些大儒的文人情,我還想多活幾十年,多吃一些好東西。若是能考上舉人,我就可以過上神仙子,美滿地度過下半生了。誒,唐慎你怎的不説話,你怎麼看起了《禮記》?難道你有門路,知道今年的鄉試主考官可能喜歡《禮記》?”唐慎道:“讀你的書去罷!剛剛還説要安我,此刻又煩我,反覆無常。”孫嶽:“……”
“你才是反覆無常。”錢講習走進講堂,開始教課。唐慎的心思卻慢慢飄遠了。
跪在靈堂的那七內,他守在先生的棺槨旁,無時無刻不在想着,為什麼先生要為鍾大儒殉葬!
古人的氣節他不懂,若是説僅僅羅大學士和梁誦兩個人為鍾大儒而死,那麼他懂。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志向,為了他唐慎不明白的某樣崇高的理想而死。
但是,那一,整個大宋,死了整整七個大儒!
松清黨人一夜之間,幾乎死盡。
這個黨派在二十六年前本就已經因為那場宮門政變,幾乎名存實亡。如今,唯一剩下來的幾個被天下人所知的大儒們,在同一時刻毫不猶豫地舉起了刀,將它刺入自己的心臟,以死明志。
對,只能是以死明志!
是什麼志,唐慎想了整整七天,他終於明白了。
二十六年前,太子太傅鍾泰生與太子攜私兵闖入皇宮,意圖宮。太子被當今聖上、彼時的二皇子殺於宮門上,鍾泰生被關入天牢。從此,當時如中天的松清黨一下子被打為反黨逆賊,門人幾乎散盡。
史書向來為勝利者而書。
鍾泰生是反黨逆賊,太子是不孝逆子,這一事實被刻在鐵血丹青上,永生無法改變。於是他們便用整整七條人命以死明志,哪怕只有一點微末的希望,也要告訴後人,真相到底是什麼,還太子、還鍾泰生一個清白!
想到這,唐慎心頭翻湧起恨意。然而他忽然笑了,他想起一件事。
“先生,最可悲的是您並不知道,還有六位同僚與您做了一樣的選擇!”那唐慎離開梁府時,梁誦最後還勸告他,多讀《秋》,因為羅大學士喜歡《秋》。他並不知羅真已經先他一步,追隨鍾泰生而去。他也不知道,在大宋的另外五個地方,還有五位曾經的友人,和他一樣選擇踏上末路。
為了擺正一個千古罵名,為了還史書上一個清白,七個人送上自己的命。
這值嗎?
唐慎覺得不值。
但是梁誦覺得值,羅真覺得值。
死去的五位松清黨人覺得值!
這便夠了。
正月十六,姑蘇府尹梁誦自縊而亡,姑蘇百姓不約而同地為梁大人哀痛,送他出殯。等過了二月,新一年的縣考出來,子終究是要過的,姑蘇府又恢復了往的平靜。
對紫陽書院的學生而言,他們哀痛幾位大儒的離去,但更痛苦於不知道今年的鄉試主考官是誰。
孫嶽拍案哀嚎:“羅大學士為何要自刎啊!”唐慎:“有這嚎叫的時間,你多讀幾遍書,或許就能讀到今年的鄉試考題。”孫嶽:“説得簡單。讀到又如何,四書五經我也背得極,哪年的題目不是出自這裏頭。但是讀了不會寫,有何用啊!”兩人科打諢聊了會兒天,有個其他講堂的秀才在門口喊唐慎的名字:“唐慎,外頭有人找你,似乎有急事。”唐慎走出書院,只見姚三在門外等着他,額上全是汗。
見到唐慎,姚三急忙道:“小東家,不好了,細霞樓出事了!”唐慎神一冷。
兩人急匆匆地趕到細霞樓,還未走近,就見碎錦街上被人羣圍住。這羣人圍在細霞樓的門口,似乎是在看熱鬧。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細霞樓的唐小東家來了”,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唐慎走過去一看,只見一個面煞白的中年漢子躺在擔架上,一邊慘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