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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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説如何？他又要打仗，又要與弟弟爭奪皇位。雖説不知具體如何，但想來遼國很快就會陷入一場內亂吧。”餘生垂頭不語，內心極具掙扎。

見狀，徐毖立刻明白自家學生這次是有事而來。他也不迫，而是緩緩説道:“憲之，你我師生多久了？”餘生:“學生高中榜眼後，有幸得恩師賞識，如今已有十八載。”

“每當你遇事不決時，便會以寡言相對。”餘生聞言愣住。

“瞧，就是你如今這番模樣。可是遇到什麼事了？”餘生躊躇片刻，終是説道:“學生是為一樁事而來。學生去幽州前，先生曾説過，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上月我帶了幾個人回來，此事先生您也知曉。但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幾人竟然是聖上安在遼國的軍情細作！”徐毖喝茶的動作微頓，他放下杯盞，嘆氣道:“果然如此！我早有猜測，但始終不敢肯定。如今看來，此事是真。所以你是覺得，你抓了那幾個人，會影響到兩國戰局？”餘生不説話。

徐毖:“糊塗！若那四人真如此重要，李景德會允許你抓他們走？周太師會允許？哪怕是當今聖上，都不可能准許你做這等事！他們或許重要，但並非關鍵，沒有他們，未必不女行，只是可能會影響一二罷了。”餘生:“……學生知錯。但是若學生真的在如今告王子豐一狀，朝中大臣很難猜測不出聖上在西北的佈局。”徐毖猛然明白了自家學生的意圖，他靜靜地望着餘生。

“憲之啊，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餘生呆立許久。

當，幽州軍報八百里加急，快馬加鞭地送到盛京。

同一，尚書左僕兼銀引司指揮使王子豐請求面聖，向皇帝要回被刑部尚書餘生扣押的四人。

皇帝察覺到其中的暗湧動，他笑着問王溱:“子豐呀，這四人便那般重要？”王溱恭敬道:“回陛下的話，臣為銀引司指揮使，銀引司的任何事，瞞不過臣。臣以為，這四人，確實較為重要，尤其是如今，格外重要。”皇帝輕輕笑了笑，隨意下了道旨意，要餘生查明案情後，速速放人。

這便是皇帝。

趙輔明知王溱曉得自己在西北的部署，但是他要的是王溱曉得，而不是王溱手。若是他真想王溱去做這件事，當初大可不必派蘇温允和唐慎去。派唐慎去，是給了王溱一個得勢的機會。只派唐慎卻隻字不告知王溱，卻也是一個濃烈的警告。

晚上修仙時，趙輔心情舒暢，倍得意。

他來了興致，半夜登上虛極樓，望着城中的盛京風貌，對貼身太監季福道:“朕雖只居一隅，但這天下，都在朕的手中啊！”季福賠笑道:“神陸九州，皆是陛下的。”趙輔搖搖頭:“這土地上的人，也都是朕的。”徐毖？王詮？陳凌海？耿少雲？

王溱，蘇温允，餘生，唐慎……

哪怕是那自以為最懂他的紀翁集，誰不是被他玩在鼓掌中！

季福自然不懂皇帝的意思，可是他活了六十年，他曾還是個小太監的時候就聽管事公公説過，人老了都會驕傲自矜。這世上人無完人，誰都無法永遠當聰明人，或許永遠當個蠢人，至死才會知曉，蠢才是永遠的聰明。

趙輔滿以為自己牢牢拿捏住了王溱和餘生。

若是王溱真手謀遼之事，餘生定然會參他一本。否則，王溱定不會饒了餘生，他會藉着邢州案，讓餘生就此難以翻身。

然而這世上，最難莫測的便是人心。

八月廿七，餘生剛入刑部衙門，就有官差送來一封請柬。

餘生打開一看，默然許久。

當下了衙，他來到千里樓。千里樓四樓的雅間早已被人包下，僕從引路，餘生推門進入雅間時，就見王子豐站在窗邊，正眺望遠方。

餘生作揖行禮:“下官餘生，見過左僕大人。”王溱轉過頭，目喜:“餘大人。”他大步走上前，笑道:“不必多禮，快快請坐。”餘生坐下，兩人開始用飯。

千里樓是景王府的產業，多有朝廷官員在此集聚，所以四樓的雅間各個清幽僻靜，還有小門可以出入，不怕被他人撞見。

兩人吃完飯後，開始寒暄。説的大多是朝廷的事，最近西北戰事吃緊，於是説着説着餘生便發現，他們説的幾乎都是幽州的事。

可王溱突然轉口:“餘大人可知曉，你剛進來時，我在看何處？”餘生剛進門時王溱確實在憑欄遠望，不知看哪兒。

餘生:“下官不知。”王溱笑了:“你隨我來。”兩人來到窗邊，王溱推開窗户，指了其中一處:“餘大人可覺得哪裏很眼？”餘生年愈不惑，如今又是黃昏，光線昏暗，他一時沒看清。他眯起眼睛看了一會兒，醒悟道:“那裏是瓊林苑？”王溱:“正是瓊林苑。”他出回憶的神:“每逢三年一度的殿試，聖上親點三甲。一甲三人信馬遊街後，當夜，所有進士便會在瓊林苑參加那場一生只有一次的瓊林宴！如今想來，那一夜已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吧。”餘生又怎能不心生慨:“都説人生大喜，便是金榜題名時。”王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