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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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有何事?”王詮:“何事?或許有事,或許無事。若是無事才是,若是有事……便隨它去罷。”唐慎怔在原地。
已過亥時,臨近子時,天漆黑。王詮悠然地品着茶,唐慎沉默着坐在一旁。等到子時,突然聽見屋子外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王詮握着茶盞的手陡然握緊,唐慎也直了背。
然而那陣腳步聲和右相府並無干係,似乎只是路過,隨即就走遠了。
可自此以後,腳步聲、馬蹄聲,再未停過。
火把的光束照亮了半個盛京城,映得天空半邊血紅。百姓們早就被兵馬行走的聲音吵醒,可他們哪裏敢開門瞧瞧發生了何事,一個個都頂着家門,生怕有人進屋。但這些士兵的目標並非是民宅,他們一路向北,直入皇宮。
子時剛過,一個官差跑進右相府傳信。
“二皇子宮了!”唐慎錯愕不已,王詮卻長長地嘆了聲氣。
唐慎回過神,他立即站起身,問道:“你可當真?”官差:“宮中傳出的消息,如何能不真。聽聞天子久卧病榻,遲遲不醒。那二皇子勾結人,趁機宮。如今另外兩位皇子得了消息,都要進宮去救。這都是右相大人讓小的去打探的消息,也是大人給的門路,如何能不真。”唐慎一股坐在椅子上。
良久,官差走了,廳中又只剩下唐慎和王詮二人。
這盛京城中,只聽喊聲陣陣,馬匹的嘶鳴聲和將兵的行軍聲,參差不斷。皇宮的方向,此刻已經被火光籠罩。右相府離皇宮有段距離,只能遠遠瞧見那沖天一樣的紅光,四圍卻是一片寂靜,什麼也沒有。
然而不過多時,右相府的管家來報:“四皇子趙敬派人來請相公,一同入宮捉拿叛黨。”王詮淡然道:“可打發走了?”管家:“打發走了。”王詮:“那便無事了。”剛説完,廚房又上了一道菜上桌。白瓷碗盤落在桌子上,發出咯噔一聲聲響,也如同唐慎此刻的心情。他腦中渾渾噩噩一片,自進了這右相府後,就陷入了陣,不知發生何事。如今,他驟然清醒,仿若有一隻無形的手撥開雲霧,終於讓他窺得一絲真相。
唐慎抬頭,道:“如今,也有人去我府上,請我一同入宮?”唐慎説這話的同時,隔着半個盛京城的探花府上,姚三正開了門。他對一位謀士模樣的中年男人説道:“我家大人不在府上,他早已出門去了。”謀士一愣。
右相府中,王詮雙目一亮:“此話從何説起?”唐慎:“二皇子謀反宮,其餘兩位皇子想要捉拿他,必然不能貿然而去,那便是師出無名。他們要請一位大臣入宮相助,最好的人選莫過於幾位一品大員,比如叔祖您。然而尋常官員他們請的動,叔祖若不想去,哪怕是皇子也不可強求。所以叔祖將人打發走,他們就必然得走,別無選擇。”
“不錯。”王詮示意他繼續説下去。
“可我不同。我身為諫議大夫,官職為四品,哪怕再受帝寵,也不過是四品。皇子要我作甚,我怎能不從。如若我進了某位皇子的麾下,那便代表了先生、代表了師兄,甚至還可以代表叔祖您。叔祖您連夜派人將我帶來府上,原來為的就是此事!”王詮哈哈大笑起來,正巧牆外傳來一陣兵刃加的聲音。他笑得開懷,似乎對牆外之事毫無畏懼,他讚歎道:“子豐心悦於你,合乎情理,理當如此!”唐慎手指一緊:“可我想知道一事。”
“但説無妨。”
“叔祖是如何知曉,今夜二皇子會宮呢?”
“你不若再猜猜?”唐慎閉上了嘴,沉思許久。
右相府附近的兵刃相見已然結束,一切又歸於寧靜。
“叔祖不同於我,您在朝中佈局多年,何處都有值得信賴的人。或許是從今夜五城兵馬司的調動,從京郊軍營的將兵來往,從御林軍中得出的結論……”頓了頓,唐慎遲疑片刻,問道:“但既然叔祖早已知曉,那必然還會有其他人知曉。陛下重病不醒,如今能阻攔這場宮變的唯有兩位皇子。二皇子宮,四皇子、五皇子進宮去救……”唐慎的聲音戛然而止。
王詮望着滿桌的菜,温和笑道:“覺出不對了?”
“叔祖是大宋的股肱之臣,如若您早早知曉此事,定然不會看它就如此發生。除了您,紀相也肯定是知曉的,他也絕不會坐看一切。所以能讓您作壁上觀,眼睜睜見着兩位皇子與二皇子刀劍加的人……”唐慎忽然閉了口,不再吭聲。
王詮放下茶盞,長嘆道:“一年前子豐與我説,他也看不透,但他只道,相信那個人。常言道,三個臭皮匠頂得一個諸葛亮,然而這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這大宋朝堂上下,誰又比得上那位呢?”唐慎:“可是一切是為何啊。”
“為何?你想知曉,我想知曉,子豐也想知曉。然而除了那人自己,誰都不知曉啊!”盛京城中,兵荒馬亂。
官員們紛紛裹着衣服起了身,一個個在書房中瑟瑟發抖,不知該如何是好。
左丞陳凌海聽聞二皇子造反一事,當即變了臉:“怎能如此?”五皇子趙基派人來請他,他猶豫片刻,長長嘆氣:“説我病了,關門不見客。”右丞徐毖更是有趣。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