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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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關於王君昱的事。柳雲生倒是佩服這些人見縫針通消息的能力,昨晚深夜人剛送到,一大早就被當成話題送上了桌。不過聽上去語氣都不大友好,甚至有人想摸到囚室趁人不能反抗直接給上教訓。
柳雲生聽着聽着都有些同情王君昱了,不知為何,江湖上的人總喜歡奉承着父債子還的理念,恐怕王君昱出生之時,還沒睜眼,在某些人眼中就已罪惡滔天其心可誅了。
他想起很久以前在雲山上,師父曾經向他講過關於清嵐山莊的事。清嵐山莊門風瀟灑有傲骨,其劍術自成一家卓爾不羣,弟子游走遍佈於江湖各地。清嵐山莊出事之際,所有弟子皆自行回去守莊,盡數戰死,有幸活下逃出來的,也都被殺手追蹤解決掉了。據説清嵐山莊的火勢一片綿延,甚至波及到清風崗,焦焰過處寸草不生,凋盡生靈。
師父講述這段的時候,語氣平靜得看不到一點起伏與波瀾,就和説外面掉了幾片葉子的神情一樣,完全讓人受不到這是多麼慘烈的事情。
那時候年齡還不大,柳雲生聽完後有些懵,問師父自己是否需要有什麼反應,師父回答,不需要。
你心中不需要放下任何東西。人命也好,氣數也罷,如同四時枯榮轉,皆為天道。
柳雲生覺師父心中是空的,但是他沒法做到這一點。就算對面是隻蟲子,和它多照面幾次,他也會情不自將其放在心上,搬動桌案的時候會避免碰到它,更何況十丈軟紅中的人與事。
所以他能夠理解一些人的義憤填膺,能理解無方堂的恨意為何如此濃烈。有些罪不可赦的事,是無法彌補的。縱使王尋峯做的事,王君昱可能沒參與亦或不知情,但他既為人子,在這江湖中他就註定被牽連,註定身不由己。
其實這些都與柳雲生無關,只是無聊的時候,人就喜歡放空思緒四處瞎想,聊以打發時間。
“你們知道嗎,王君昱還有個妹妹,在金陵被人殺死了!”聽到有人突然説起了另一個話題,柳雲生一個靈,繼續有意無意地旁聽。
“哼,王尋峯自作孽,他女兒死了也算他活該!”柳雲生暗自咋舌。
“我知道啊,那個衞殊行下的手,這還真是個好小子,劍凌厲得很,當真不錯。”柳雲生端茶的手突然一滯,聽到人羣繼續喋喋不休。
“那個小子也還真不夠憐香惜玉,聽説那丫頭還蠻水靈的,而且年齡還不大,得很……”
“唉喲,要是我,要殺她之前怎麼也先得……嘿嘿。”
“呸了,你以為人家同你一樣,成天想些有的沒的,衞殊行那傢伙我見過,人模人樣的。”
“那可不一定,都是男人,誰還沒幾個心思,而且聽説那王家的小丫頭之前就和他有過一腿……”
“這可……”柳雲生沒心情繼續聽下去,他捏着茶杯,抬眼盯着那幾個大大咧咧説話的人,不覺得噁心與反胃,心中頭一次生了想割去路人舌頭的念頭,並且已經開始規劃省時省力的最好方式。
他面不改地捏碎了手中的茶杯,一邊撿起一塊形狀較規整的瓷片把玩,一邊瞅着不遠處正在講得天花亂墜的人,正準備做些什麼,衞殊行突然走進了門。
酒樓突然噤聲,仿若時間停止逝了一般,目光聚焦到衞殊行身上。衞殊行抱着劍,冷眼掃了圈,全身上下都散着拒人千里的疏離。最終他看到柳雲生,在其身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酒樓的吵鬧立馬恢復了。
“想不到吧,你也算個名人。”柳雲生將手中的瓷片放下,朝衞殊行無奈地笑了笑。
衞殊行往身後隨意看了眼,瞅到桌上的碎瓷片,道:“這是……?”柳雲生像個不服氣的孩子似的,撇了撇嘴:“沒什麼,你出現得剛好,救了幾條舌頭的命。”衞殊行心領神會,氣場竟如冰雪消融後的和煦風,温柔輕和了起來,安道:“這種人隨處可見,無需理會。”柳雲生歪頭瞅了衞殊行一眼,道:“你怎麼看上去還有些開心。”衞殊行矜持地提了提角,認真道:“有神仙不僅為我留在凡間,還為我罕見地動了怒,甚至還想為我去髒自己的手,可謂三生有幸。”柳雲生氣消了,摸着下巴望着他,玩笑道:“是啊,你這個罪魁禍首,倒是腆着臉盡吃了好處。”衞殊行畢恭畢敬為柳雲生重新沏了杯茶,道:“山上和山下雲泥之別,仙人下凡辛苦了。”柳雲生眸眼脈脈如孕水,他接過茶輕哼一聲,放低了聲音,恰好能讓衞殊行和他兩人聽得見:“你往死裏糟蹋仙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仙人辛苦呢。”衞殊行有些尷尬地用手握拳放在邊,佯裝咳了咳,耳的紅迅速向上蔓延,有些底氣不足地狡辯:“哪裏,我沒捨得用力……”這時,店裏的夥計突然走過來彎稍稍行了個禮,問道:“請問哪位是柳雲生柳少俠?”柳雲生正了正身子,道:“我是,怎麼了?”夥計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二樓的包廂,有一位客人請柳少俠上樓一敍。”柳雲生猶豫片刻,問:“什麼人?”夥計搖了搖頭:“不知,少俠上去見了便知。”衞殊行看了柳雲生一眼,朝夥計道:“帶路吧,我同他一起去。”.
包廂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