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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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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毫無瓜葛之人。

筆跡之間多有粘連,可想而見寫字之人當時緊張不安的心情。

“這是?”梁延瞳孔一縮。

沈驚鶴目光輕掃過他手上的薄紙,“許縉比我們早來太學月餘,平裏又畏畏縮縮,故而有些事情,旁人從未想着要提防避開他。這一份名單,卻是記下了不少與我那兩位皇兄多有牽連往來之人。這些時與我來往的學子中,亦有不少看似清清白白、實際上卻在這份名單之列的人。”他在心中暗歎一聲,太學的水之深,卻是的的確確遠超過他的預期。

“許縉雖先陷害於我,卻也留下了這份珍貴的名單。他是一個極度矛盾的人,因此我也只好用這等矛盾的做法來對待他了。”沈驚鶴面淡如水地拋下最後一句話,輕捏住薄紙邊將他從梁延手中取回。

梁延鬆開手任他將紙張回,眼神一錯不錯地望着他。面前的少年雖盡力做出一副置身事外冷淡的模樣,但明眼人都知道許縉並不適合太學,將他送去由清一派組成的白鹿書院,卻是當真為他鋪上了一條更為光明的求學之道。

他終究還是沒如自己所説的那般心狠。

梁延幾不可聞地一聲長嘆,他總説自己不值得他的赤子之心,可是若沒了他,這普天之下,又要叫自己去哪裏尋得另一個如此招人疼的沈驚鶴?

沈驚鶴卻是不覺,只是低頭將薄紙重新置回袖中。將手出時,指尖卻是不小心勾到了一方帕角,將它連帶着出了衣袖,輕飄飄就要往地上飛墜。

梁延眼疾手快,出手一把接住那方四四方方的錦帕。將要遞迴給沈驚鶴之時,他不經意地低首望了一眼,整個身子卻忽然頓在原地。

這方錦帕……怎麼越看越覺得悉?

沈驚鶴定睛一瞧,當下便認出了那蓮池邊他隨手藏於身上,卻總是忘記歸還的帕子。他瞪大了眼開口就解釋,梁延卻搶先一步張口,神複雜地牢牢盯着他。

“我那給你的帕子……你一直帶在身上?”沈驚鶴臉上莫名有些發燙。宮中皇子之物皆有例制,這方突然冒出的錦帕若是被其他人瞧見了,只怕還要為他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當真只是為此才將它一直藏在身上,偏偏時久了也遺忘了歸還一事。可是如今被梁延撞了個正着,他怎麼竟就覺得氣氛愈來愈詭異了呢?

他乾咳一聲,將錦帕又往梁延手中推了推,“我早便想着帶在身上哪歸還於你,可卻總是忘記。如今正巧看見了想起來,你便趕緊將它收回去吧。”梁延卻沒有如他所願將帕子收好,反而挑起眉,不容拒絕地將錦帕重新回沈驚鶴手中。

“拿着。”他低聲開口,氣息正輕柔拂在他面上。

沈驚鶴抬首便勸他將帕子拿回,可是一不小心撞進了梁延深沉的眸子裏,卻彷彿被其間的一潭深墨攝進了心魂,微張的雙再也説不出一個不字。

“拿着。”梁延輕輕勾起角,語調愈發温柔,“你若覺得拿了我的東西過意不去,不妨也想想改送我些什麼來補償。”是這個道理嗎?

沈驚鶴只覺得腦內有些暈暈乎乎,下意識覺得有哪處不太對勁,偏生一時又挑不出病。他皺了皺眉,覺得再糾纏下去也沒法改變面前人的心意,只好撇撇嘴收回帕子作罷。

蕭蕭風聲搖送着疏朗斑竹的碎影,陽光灑下的碎金躍動在眼睫與髮梢。沈驚鶴因這帶着暖意的光亮偏首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眼底已是一片宛若藴着星芒的笑意。

“梁延,我可是過得拮据得很,若你待我的回禮,恐怕還要空等上好長一番時候。”梁延回望過來的眼眸中滿滿倒映的皆是他的模樣,良久,輕聲低切開口。

“無論多久,我等你。”

嫋嫋生起的檀香盤桓氤氲在金鋪屈曲的宮殿內,重重真珠水晶簾被宮人小心掀起,左右輕搖的玉珠下緩緩踏入一位妝容嚴整的華服女子。

沈炎章端坐於御桌前,看着從層層珠簾間漸而清晰顯的玉容一時有些恍惚。方才德全來報皇后求見時,他的心中劃過的除了驚詫,還有那一直淡淡縈繞不散的愧疚。

衞毓雲面無波地低首行禮,“……臣妾見過陛下。”

“皇后不必如此多禮。”沈炎章親自上前將她扶起,看着她雖然施了脂粉仍不掩蒼白的面,微微移開了視線,“這半年來你一直在長樂宮中安養身體,朕卻是少有機會能去探望。”

“臣妾知道陛下的心意就足夠了。”衞毓雲臉上不見怨,只是低低一聲輕嘆,藏盡了所有未能言明的心緒。

沈炎章聞言面更添了一抹不自然,他命宮人多取些燒得正暖的手爐送入正殿。

火光從五蝶捧壽的鏤空雕蓋上隱隱透出幾分亮,木炭燃燒的嗶剝聲敲碎了殿內的靜寂。

“今風寒,皇后怎麼想着到紫宸殿來了?”無言半晌,還是由沈炎章先開口。

衞毓雲應聲抬起端莊秀美的面容,朱輕啓,“臣妾今過來,是想求陛下一件事。”她頓了頓,嘴中吐出的話語卻讓皇帝面遽然一變。

“臣妾想將六皇子寄在名下,掛養在長樂宮中。”

“什麼?”沈炎章眼底是不容錯認的震驚與詫異,“這,皇后怎麼會……”衞毓雲早料得他有此反應,聞言只是從齒間輕輕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