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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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不是大皇子身邊的謀臣嗎？往先大皇子還在的時候，我們曾在他身邊見過幾回的。”梁延神加深:“看來，大皇子當年會宮反叛，其中還有不少蹊蹺之處。”沈驚鶴輕嗤一聲，起身坐到了梁延身邊賴着:“我早就在心中覺得有古怪，大皇子蠢是蠢了點兒，但是也不像是個會宮篡位的子。當年如此行事，必定少不了身邊人的挑撥。”他又嘖了嘖嘴。

“這個楊廷瀾，有點意思。”

“三皇子步步為營，處心積慮，能把大皇子和他身邊的近臣都算計進一個莫大的圈套中，直到今都無人懷疑。此人絕非一個易於扳倒的對手。”梁延有些擔憂，“他如今鋒芒畢，我們身在南越，尚可以避其刀鋒。但你後終究要有回去的時候。到了那一天，你將無可避免與他正面對上。”不是不信任他的能力，但是在梁延心中，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比沈驚鶴的安危更重要。一想到他可能會陷入風波與危險當中，梁延就無法抑制心底逐漸蔓延上來的疼惜與痛楚，恨不得以身替沈驚鶴擋下所有風刀霜劍——他的寶貝，只要最後從他手裏捧過所有榮光就好。

看着梁延沉黑下來的瞳，雙眸裏更是隱隱有風暴在積聚成形，沈驚鶴輕嘆一聲，知道梁延是又擔心他到生出執障了。

他反手緊握住梁延的手腕，指尖在他手背一下下有節奏地磨蹭着，安撫着男人心中即將奔襲而出的巨獸。

輕柔的撫觸如羽般擦過樑延手背的皮膚，逐漸喚醒了心底的清明。梁延脊背一繃，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眼底暗黑的風暴下一秒卻是緩緩退去，消散於無形。

梁延低頭看向那人一雙關切的星眸。都稱他梁延是堅不可摧的戰神，他也一向自恃冷靜沉着，泰山崩於眼前而不改。可唯有面對沈驚鶴，自己才會一次又一次失了分寸，亂了陣腳，堅硬的心房平生第一次品嚐到了脆弱與懼意。

沈驚鶴是他的弱點，是他的逆鱗。

但也是他揮劍對抗整個世界的全部理由。

沈驚鶴眼見自己能如此輕易地左右着梁延的情緒，即使心中一向知道梁延深愛他，此時也不可避免地再度深深動容。他乾脆撤了手躲進梁延的懷中，下巴輕輕靠在令人安心的肩上，在男人耳邊低聲地勸。

“別擔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沈驚鶴特意放柔了聲線，“三皇子如今越出風頭，越好成為我的擋箭牌。我的人都在暗線，一有什麼動靜，他們都會飛鴿傳書上報給我的。”梁延深深嘆了口氣，用力扣緊沈驚鶴的後背，像是要把他就這麼融刻進骨血裏。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籌謀？”沈驚鶴從他懷中仰起頭，眼神堅定而自信:“我打算讓方平之、朱善和田徽他們牽動暗線，慫恿朝官上折請立三皇子為太子。三皇子為人謹慎小心，但徐家門生廣佈，總會有那麼幾個拎不清的在京城得意翹尾巴。如若有門客家僕仗勢欺人，也遣人暗中一併順勢縱容便是。”梁延立刻懂了他的意圖:“你是要推波助瀾，讓三皇子聲勢更顯咄咄人？”

“三皇兄現今風頭正盛，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要幫哥哥一把，助他鮮花再着錦，烈火更烹油。不是麼？”沈驚鶴笑眼彎彎，語氣温和勝風拂柳。

梁延愛慘了他淺笑低眉間就把人算計入局的小模樣，憐愛不已地在他鼻尖印上一吻。

“我替你磨墨回信。”

…

…

十月中旬東牟山的新茶播種極為成功，高明跑前跑後把能請到的老茶户都拉來一同研究培種的詳細，其中還不乏幾家種茶世家。他天天領着股後邊一隊人早晚往東牟山跑兩趟，幾乎是把土壤裏剛剛仔細灑下的茶種當成了親兒子在照顧。

幾場小雨過去，高低錯落的梯田裏已經逐漸冒出了幼的小芽。隔着白茫茫嵐霧遠遠望去，只見原本光禿的山上此時已覆蓋着一片茸茸的青，山坡上修築的專供人行走的小路上，不時有幾個茶農彎下來查看茶種生長的情況。

沈驚鶴心情大好地望着眼前生機的景象，只可惜身邊高明瞧着茶種便傻樂得合不攏嘴，憨笑聲生生削減了幾分這片山中美景的清幽之意。

他一掌拍在高明後腦勺，高明頓時識相地憋住了笑聲，沒過多久，嘴角又忍不住微微上揚。

“大人，怎麼樣？下官把這片茶田伺候得不錯吧？”沈驚鶴不吝誇讚地點點頭，眼角眉梢也沾染上笑意。

茶種順利播撒下去之後，他就收集了一批先前存下來的樣茶，連着一封信遣人送到了羅光處。

自從他們解決完江南水患離開之後，羅光就一直在任上兢兢業業，一手將整個蘇郡治理得井井有條。滯洪改河、築渠分的工程早在他指導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偶爾有吃不準的地方，就發信詢問沈驚鶴，沈驚鶴也憑藉着兩世的經驗提供一兩條參考之策。話雖簡，卻往往直切要害。

有了水利之便，江南百姓耕作起來更是事半功倍。人民和樂，蘇郡的富庶聞名遐邇，無論於公於私，羅光心裏對沈驚鶴都只有滿滿的尊敬與謝。

這，羅光辦完公回府，從下人手中接過鼓鼓的一大包裹，心下驚訝。然而當看到一旁信件上沈驚鶴特有的火漆紋時，他微黑的面上立刻泛起嚴肅之，抬手揮退了下人，親自動手拆開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