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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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看他一眼,“你自己多加小心。”和梁延分開後,沈驚鶴選擇了靠右的那條道,裝作一個經行的旅人向鄰里打探着江城的消息。無論是街上百姓還是一旁攤販,皆是熱情地向他介紹着江南風物,提及江城的知府陳仲全時,亦是讚不絕口,直誇他是難得的父母官。
沈驚鶴與他們攀談兩句,又狀似無意地提及了江南水患以及周邊民,然而方才還殷勤萬分的百姓們要麼輕描淡寫轉開了話題,要麼直接推三阻四隻道不清楚。如此碰壁了幾回,沈驚鶴心中的疑竇愈發深了。
一盞茶的時間很快過去,沈驚鶴沉思着向街口的餛飩攤走去,眉頭緊皺。梁延早已站在攤前等着他,看到他如期歸來,心下不由得鬆了口氣。
“怎麼樣?”梁延大步朝他來,刻意壓低了聲音,“我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有意思的是,鄰里街坊無一例外都在説着當地知府的好話,然而問及民一事,卻都紛紛避而不談。”
“我這頭也是一樣。”沈驚鶴嘆了口氣,看了看一旁餛飩攤,索拉着梁延過去坐下,點了兩碗鮮餛飩填肚子,“這裏頭一定有古怪。”膀大圓的攤主很快端了兩碗香味撲鼻的餛飩上來,沈驚鶴看着他練地將碗筷擺好,不死心地又開口發問,“聽店家的口音,應是江城本地人?”
“正是。”左右如今除了他們也再沒別的客人,攤主也不介意陪他們嘮嘮嗑,“我家祖輩都住在江城,不是我自吹,咱家這做餛飩的手藝,可是從大幾十年前就一脈傳下來了。”梁延早已替他將米醋倒進碗碟中,一手輕推了推,挪到他瓷碗跟前。
沈驚鶴勻了些米醋入碗中,舀起一勺餛飩,吹了吹熱氣就送入口中——果然噴香鮮,滑可口。他嚥下口裏的湯汁,笑着順勢接過攤主的話,“如此美味的鮮餛飩,我的確從未在別處吃着過。店家你有這等難能的手藝,想來生意一定總是能紅紅火火的。”攤主略帶得意地嘿嘿一笑,了手,還是謙虛地道了聲“尚可尚可”。
與梁延對望一眼,沈驚鶴終於試探地將話題轉過,“我聽聞當地的陳知府,上任亦不過兩年有餘?能將江城這樣一個偌大的城市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條,想來一定是位清廉公正的好官吧?”攤主的笑容僵了僵,眼神有些閃爍,然而很快又笑得更開,“正是,正是!陳知府一心為民,兩袖清風,江城的父老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沈驚鶴沒有錯過他一瞬間的僵硬以及無端生硬了兩分的口氣,當下更是趁熱打鐵,“那不知此次江南的水患,陳知府又是如何處理的?我觀這江城依舊是熱熱鬧鬧的,看來他果然是治理有方啊。”將擦桌的白布巾甩到肩上,攤主的笑容淡了些許,神情也有些心不在焉,“官府的事情,我們平頭百姓又哪裏會知道?”他似乎開始有些焦躁不安了起來。沈驚鶴暗中給梁延遞了個眼神,梁延心領神會地接話,目光隨意地環視着周圍長街,“説起來,我們一路行來,好像倒沒有見過什麼民……”彷彿被什麼字眼給刺痛,攤主渾身猛地一震,匆忙轉身就抹起了不遠處幾張方方正正的桌子,嘴裏略有不耐地搪着,“沒見過,沒見過!我不知道你們在問什麼。”言罷,他突然有些警覺,抬起頭謹慎地看着他們,“你們兩位……不會是從京城來的吧?”
“自然不是。”沈驚鶴裝作頗為訝異地看着他,“店家怎麼會忽然這麼問?”攤主謹慎地望了他們一眼,又來回掃視了幾圈,這才繼續低下頭悶悶擦着桌子,“不是就好……不管你們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我勸你們還是安分低調一些,別瞎打聽。”説着他望了望四周,似是無意地低聲自言自語,“白費勁兒……也打聽不出什麼的。”看着他重新回到大鍋前忙碌的身影,沈驚鶴知道這回是再也問不出什麼了。嘆了口氣,將銀錢留在桌上,他便同梁延一起起身離去。
“瞅着這天,一會兒估計又要下起雨了。我們還是先去歇息一晚,這幾再繼續慢慢調查吧。”沈驚鶴抬頭望了望天,偏首低聲對梁延道。
梁延自然是隨着他,當下也一點頭,加快步子向着前方行去。
進城的時候他們便早已看好了長街盡頭的一間客棧,不大,但是三教九來往眾多,客甚廣。混跡於其間,倒也不失為一種大隱隱於市的匿身方法。
“掌櫃的,來兩間上房。”梁延將銀兩拍在桌面上,沉穩開口。
撥着算盤大腹便便的掌櫃滿懷歉意地一笑,苦着臉開口,“這位客人,實在是對不住啊!小店的房間前幾給水淹了大半,如今大部分還在修整,只剩下一間上房是空着的了。”梁延一怔,剛想向沈驚鶴開口道換一家客棧,沈驚鶴卻已是將桌上的錢拿走一小半,剩餘的盡數往掌櫃那頭一推,“那就麻煩給我們一間上房吧,再備些熱水和熱茶,一併送上來。”
“好嘞,絕對不教您多等!天字一號房!”掌櫃看着這比房錢豐厚了不少的銀兩,當下眉開眼笑,高聲喚着店小二將他們二人領上樓。
直到店小二彎退下,他們站在空無旁人的房間裏時,梁延的神都還有些複雜。他偏首望向正淡然自若打量着房內傢俱的沈驚鶴,眼神微妙地閃了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