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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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在記本上寫下了他十分樸實的“寒假願望”——成功活過寒假。
畢竟,接下來一個多月都要和孟鑫瀾抬頭不見低頭見。想想都可怕。
而他沒有寫下的、真正的寒假奢望,是去看看媽媽、再看看妹妹。
他真的好想她們啊。
妹妹應該還是看得到。畢竟是過年,他爸再不孝也不可能不去那拜年。
可是媽媽……
祁衍想到媽媽,心口又發堵起來。
神療養院他只去過一次。那裏很恐怖,很多封閉的房間,白慘慘的像是監獄一樣。
媽媽抱着個破娃娃,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他叫她,她轉過頭來,卻傻傻地看着他只是笑。
她再也認不出丈夫、認不出兒子,也不記得女兒。
“像這種破地方,小孩子就不該來,以後不來了!”那次離開的時候,祁勝斌用力拽着祁衍的手腕,捏得他手腕青了好幾天。
從此以後那個地方就成了祁勝斌最大的忌諱,提都不能提。
祁衍那幾個月被打得最慘的幾次,都是因為説想要再去看媽媽一眼。只要他敢提,祁勝斌就直接不手軟,把孩子往死裏打。
後來祁衍自己偷偷去過。
但療養院院牆極高、探視規定森嚴,他一個孩子本進不去。……寒假有點難熬。
尤其是祁勝斌出車不回家的子,孟鑫瀾的那些小伎倆變本加厲。
她做早餐,早餐只有粥,她兒子有雞蛋,祁衍沒有。
午餐更是絕,不僅飯菜的難以下嚥程度推陳出新,還經常是各種剩菜剩飯,有時候甚至幾片破菜葉子就招呼上來了。
祁衍有時候看着桌子,都覺得好笑。
可惜他家相機沒有膠捲了,要不然拍下來去參加攝影賽,起個名字叫“沒媽的孩子像草”,説不定都能得獎?
阿姨您這是喂兔子呢。
可是人家喂兔子的,好歹還給個盆兒呢。
孟鑫瀾更絕的一點是,吃飯從來只拿兩個碗。她的,她兒子的,永遠沒祁衍的份。
“媽,這是不是……也太少了。”程晟一般情況下,會盡量避免惹到他媽,以防各種不可預測的糟糕後果。
可這飯菜實在太讓人看不過眼,無論是誰都會覺得荒謬。
孟鑫瀾:“嫌少?呵,你怎麼不説心疼心疼你媽呢?”
“那麼冷的天,誰想買菜啊?那沒有菜,不就得吃這個嗎?封建社會農民冬天還沒得吃。再説了,你媽欠你們的啊,就該去那麼遠的菜場買菜的?要吃好的,他去買啊!”祁衍:“可以阿姨,我可以每天去買菜。”於是祁衍每天騎着自行車,肩負起了買菜的任務。
孟鑫瀾是既開心讓他出了苦力,又偷偷擔心他把菜錢偷偷昧進口袋,自己偷吃。
成算算計計,每天都剋扣着錢數着菜,生怕被捲走了一毫一離,進了小拖油瓶的肚子。
她不知道的是,祁衍雖然確實是每天借買菜的由頭去菜市場裏吃香喝辣,但花掉的本不是她斤斤算計的菜金,她本抓不到證據。
祁衍和哥哥可是攢了小金庫的。
“小衍,吃飽了嗎?”買菜回來,祁衍反鎖房門:“放心,吃得很飽!”金庫在手,天下我有。
家裏的豬食就隨它去了。去菜場想吃啥買啥,還能在兜裏偷偷揣兩個加了餡料的雞蛋餅回家,巨開心。
“蛋餅還熱的,程晟你要不要嘗一口?可好吃了。”程晟搖頭。
“真不吃?那我自己吃。”祁衍嚼了一口,真香!
早餐攤是真好吃。祁衍又誘惑了程晟一下,程晟依舊不接招。
祁衍心裏佩服,他這個哥哥,每天清湯寡水,不能吃這不能吃那的,居然還能一直保持無慾無求的狀態。
他不饞嗎?
而且放個寒假,孟阿姨怕他凍着不讓他出門,把他在家關得像是一隻籠中鳥似的,他也不抱怨。
忍耐力簡直天下無敵。
程晟寫字,祁衍在一旁託着腮,看他。
他一直寫,祁衍一直看,最後程晟被他看得芒刺在背,寫作業的筆停下來,有些侷促。
“小衍,對不起啊。”
“嗯?”
“我媽媽那樣對你,真的對不起。”祁衍:“……”不是,他哥哥的這個腦回路是怎麼回事?
“我看你又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又沒餓着!”他踢了一腳哥哥的椅子,“趕緊的趕緊的,寫你的作業,寫完給我抄!”
“好。”於是程晟繼續認真寫作業,祁衍在一旁看書。
寒假作業很多,單數學就有滿滿的兩整個計算本要寫。
祁衍身為全班第一名,當然不可能不會算,但一題題的算來算去也太麻煩了,還是直接抄哥哥的答案又快又好。
餓也沒餓着,作業還有人幫忙寫。
所以儘管孟鑫瀾花式壞,他心理也平衡了。
不生氣。
看小説歲月靜好。
祁衍看的小説,是程晟的。
因為生病,程晟在住院期間看了不少書,全帶過來了。
各種名著,各種高深。
《戰爭與和平》祁衍看不懂,《簡愛》祁衍也理解不了。《小王子》就更暈,為什麼人類能和狐狸以及玫瑰談戀愛,以及男主角最後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有死?
這個世界的